云浪离开后,衙役们偷偷撇着苏家人的方向交头接耳,苏清见状微微蹙眉,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寒意。
“夫君,芷篱和慕天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姚婉娘死死的抓着苏清的衣袖,满脸焦急的看着苏逸轩离开的方向,担忧的说道。
“别担心,你要相信芷篱的能力!”
苏清轻轻把姚婉娘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
“嗯!”
姚婉娘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担忧之色未减少半分。
苏家人焦急的看着树林的方向,忆柳想要去帮忙,却被一旁的苏忠阻止。
“大少爷和青竹他们都过去了,有事情青竹和知乐会回来叫人,你别过去添乱!”
忆柳听后点了点头,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知画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袖,忆柳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周文看着林子的方向,心中不免又泛起了嘀咕,这苏家人确实邪门。
苏芷篱用力的挤压伤口附近的毒血,奈何她人小力气小,等到苏逸轩找来时,苏慕天的伤口还在流毒血。
苏逸轩看着苏慕天的伤口神色一凛,蹲在苏慕天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快速的在他胸口的穴位上点了几下。
“大哥…二哥哥怎么样了?”
苏芷篱满脸自责的红了眼眶,看着唇色已经发青的苏慕天,关切的问道。
“我只是暂时护住他的心脉,让他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草药救治慕天,否则拖得时间越长对慕天身体损害太大。”
苏逸轩表情凝重的扫过地上的金环蛇,眼中闪过诧异,不过他随即抬头看了眼青云山,心中便了然。
想到还魂草,苏逸轩的心微沉,所谓相生相克,能够解金环蛇毒的还魂草,就长在金环蛇栖息的巢穴附近。
但是金环蛇是数一数二的毒物,想要拿到还魂草,也是九死一生。
苏芷篱看着苏慕天青白的脸色,紫红色的嘴唇,心底的恐惧蔓延,她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她把心一横,指着地上的蛇尸问道。
“大哥,这是什么蛇?”
“金环蛇!”
“金…金环蛇?”
苏芷篱心里咯噔一声,眼中带着惊骇之色,这可是至毒的毒物,被它咬伤活不过一个时辰。
不过她记得金环蛇是生活在悬崖峭壁之上,同样的能解金环蛇毒的还魂草也长在峭壁上。
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苏慕天,苏芷篱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大哥,我去找还魂草,你等我回来!”
苏芷篱话音刚落,人就向着青云山的方向跑去。
“不可!云浪,你快去把三小姐抓回来!”
苏逸轩猛的抬头,看着跑远的苏芷篱,心急如焚,急忙转头看向云浪,沉声吩咐道。
“是!”
云浪拱手作揖,不过看向苏逸轩的眼神闪躲。
此时焦头烂额的苏逸轩没有注意到云浪的神情,在云浪走后,抱着昏迷的苏慕天便回到了马车边。
“夫君,逸轩回来了!”
姚婉娘推开苏清,快步向苏逸轩跑去,苏清见状急忙跟了过去。
“慕天怎么了?”
看着苏慕天静静的躺在苏逸轩怀里,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姚婉娘心下一紧,焦急的问道。
“慕天中毒了,爹!您快来看看!”
苏清神色微凛,快步上前,抓住苏慕天垂下的胳膊仔细把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苏清的脸色愈发阴沉。
“快把慕天放下,我要给他施针。”
“大少爷快放这边。”
苏家仆人在树荫下用杂草铺了厚厚一层,苏逸轩避开苏慕天背后的伤口,把他放了下去。
姚婉娘死死咬着嘴唇,忍着眼中的泪意思,急忙坐到苏慕天的身边,轻抚着他的头,希望昏迷中的苏慕天能够舒服些。
周文见状微微蹙眉,然后快步走到苏家人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送到苏逸轩面前。
“我这里有解毒药,快给二公子服下!”
“多谢周衙役好意,不过慕天是被金环蛇咬伤,寻常药物无用!”
“这…苏公子不用担心,二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多谢。”
两人寒暄的功夫,周文就见苏清解开发带,从头发来拿出了一个手指粗细的布卷,展开后露出里面的银针。
周文抽了抽嘴角,识趣的拱手离开,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让他怀疑人生。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他,苏家人全是弱鸡,已经无还手之力了。
这哪里是弱鸡?这分明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
周文看着眼前的苏家人眼神微闪,如果苏家人能够顺利到达南荒,就如猛虎归山,从此雄霸一方。
想到这里,周文便想跟苏家人结合善缘,京城中遍地权贵,自己一个小小衙役无权无势,难免哪天得罪人。
圣天王朝疆域广袤,看来看去,这南荒也是一个好去处,此时给自己就条后路只有好处没坏处。
“头儿!苏家人那边…”
牛二凑了过来,低声询问道。
“唉!被金环蛇咬了,吉凶难料!
好啦!都别围着了!今晚咱们就歇在此处,大家伙准备准备,记得多打些猎物回来,把苏家人那份儿也带出来!”
“是…”
周围的衙役们面带诧异,但也没有人反对,于是众人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苏家人一直围在苏慕天周围,默不作声,神情紧张的盯着施针的苏清,心中祈祷着苏慕天能够平安。
苏清把最后一针刺入苏慕天头顶后,苏慕天脸上的青白退去,面色缓和了很多。
“夫君,慕天怎么样了?”
“爹!二弟怎么样了?”
姚婉娘和苏逸轩看向脸色凝重的苏清,焦急的问道。
“唉!这金环蛇的毒太过霸道!我只能暂缓毒素蔓延,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还魂草。”
“嗯!父亲放心!我会尽快把还魂草带回来!”
苏逸轩看了眼昏迷不醒,头上插满银针的苏慕天,心如刀割。
他这个弟弟从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流放以后从来没有叫苦叫累,懂事的让人心疼。
如果可以,他希望弟弟能够像同龄的孩子一般调皮捣蛋,张扬肆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