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未晚抬手准备剥离魂魄的时候,沉默许久的系统君再次开口,“宿主不是最怕疼了?”
“没办法啊,算啦,忍一时之痛,换一世平静。话说,为什么我的灵魂内会寄生着苏鸾的魂魄碎片?”
“抱歉,系统并未解锁这方面的信息,我还不能给您答复。”
“那麻烦系统君待会儿帮我多多兑换灵魂麻醉剂啦!”花未晚深吸一口气,心神彻底沉入剥离灵魂一事。
她尝试着一点一点剥离,剧烈的撕裂感自天灵盖传遍整幅躯体,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沉宿盯着女孩迅速苍白下去的侧颊,心神一晃,嗓音低沉,出了声,“我们鬼界有专门强行剥离灵魂的技法,或许对你有用。”
说完,一团暗紫色光簇脱离他的指尖,钻入女孩紧皱的眉间。
花未晚接收着那部技法,一边分神询问系统君,“系统君,快帮我检测一下,有没有用。”
“好。”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监测期间,花未晚依旧忍受着灵魂撕裂的痛感,灵魂抽离一旦开启,便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花未晚一面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一面内心疯狂吐槽。
吐槽系统售卖的灵魂麻醉剂效果甚微,黑心商家。
“检测结果出来了,只不过想要有用,需要花费一些积分进行改造。”
还在肉疼着灵魂麻醉剂价格不菲的花未晚,听到这话,麻木的内心点头,“换吧换吧,多少钱我都换。”
系统传出轻笑,“心疼什么,宿主想要积分,我帮你多接几个任务便是。”
花未晚一听,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感都跟着减轻几分,她惊喜出声,“真的?”
“嗯,之前等级不够,眼下是可以了。”
“那能不能帮我接一些简单的任务?”
“比如?”
“炼够一百颗丹药啊,布置上百个阵法啊,或者采摘某种好获得的药材......”
花未晚脑子飞快运转,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稀奇古怪又简单出奇的任务,殊不知注意力早已被转移,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势。
在系统的辅助下,沉宿传给她的技法经过修改后,自动在她体内流转运行,淡金色的灵魂虚影隐隐有脱窍趋势。
话题聊到最后,系统君始终含着淡淡笑意的清浅嗓音,突然间恢复正经,“宿主期待见到我的那天吗?”
“期待啊,我猜系统君一定长得非常好看。”
“那,宿主心目中的系统君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
当初在心魔阵中惊鸿一瞥的那个男人,再次浮现眼前,花未晚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黑短发,短白T,清俊高大,嗓音清寂。”
系统空间内部深处的男人,挥手在面前结下一面镜子,他伸手抚上自己的眉眼,喃喃出声,“黑短发,白T......”
低喃间,平缓的唇边情不自禁勾起,清俊的眉眼被笑意渲染,宛若初雪消融,万物晴朗。
而系统空间外,依旧盘腿而坐,打坐进行灵魂剥离的女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色情不自禁一红。
一时间有些心虚。
该死,若是系统君想到上次智能引导那位的装束后,对号入座了怎么办?那位美男若是认为她对他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怎么办?
不不不,她可没有,可千万不能有这样不美好的误会。
她心思一动,连忙出声掩饰,“不是不是,我方才在瞎说啦,系统君长什么样子,我怎么猜得到,哈哈哈哈,是吧。”
“系统君一定好看的无法想象,嘿嘿。”
在她看不到的系统内部,男人掩唇笑得更加愉悦,他喜欢她口是心非的模样。
“那,只希望到时候不会辜负宿主的期待了。”他掩饰住话语间的情绪,嗓音和平常无二。
见系统君嗓音平静,并无多余疑问,花未晚连忙松了口气。
没误会就好,没误会就好。
时间无意识地缓慢流动着,一个和花未晚一模一样的淡金虚影,彻底脱离她的躯壳,静静地飘浮在她的身后。
始终端坐在她的身侧为她护法的沉宿见此,松了口气。
灵魂成功脱离身体后,便该进行最后一步了。
灵魂割裂,割裂出属于苏鸾的那一部分。
在内心一直和系统君闲聊的花未晚,浑然不觉她的注意力早已被人有心转移,直到灵魂成功出窍,身体产生悬浮感,她才意识到,她成功了。
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花未晚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淡金色的虚影,和盘腿坐在原地的身体。
果然!系统不愧是系统!
总是能在她对它失望的时候,力挽狂澜,刷新她对它的钦佩值。
“感觉还好吧?”
低沉缱绻的嗓音传来,是沉宿。
他扫过地面上女孩苍白的唇和惨白的脸,抬眸询问。
花未晚点了点头,“我没事,继续继续,最后一步了,我们都加油。”
沉宿点头,想到待会儿便能寻到苏鸾的魂魄,心头难免染上几分激动。
阿鸾,我们很快便会见面了。
复杂的结印快速堆叠,跟前跳跃着幽蓝火焰的魂灯完全苏醒。
那道淡金色灵魂虚影,隐隐有些变形,魂灯散发出的巨大引力,用力地撕扯着,吞噬着。
花未晚一个猝不及防,闷哼出声。
这痛感太过强烈,灵魂麻醉剂根本无法完全阻挡,剩余的疼痛只能由她生生受着。
空气中飘散出点点金光,缓慢流动着,朝幽蓝魂灯靠近汇集。
细密的汗珠悄然爬上沉宿苍白的鬓角,那双狭长的眼睛没了漠然薄凉,被富有生气的认真取代。
和沉宿这边的激动欣喜不同,淡金色灵魂虚影的花未晚,疼痛到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而她在原地盘腿而坐的身体,也因来自灵魂的痛感,应激出两行清泪,糊了那张精致夺目的素脸。
“你哭了。”
清浅的嗓音隐隐含着一丝心疼。
“有吗?”嗓音艰难地从喉间挤出。
“你的身体在流泪。”清浅的男音顿了顿,“痛,便喊出来,不必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