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我们便去大理寺的公堂上分辨!”
言予浅说罢便当真吩咐人把温氏押去大理寺。
“放肆!”言清国冲在前面挡开了那些太子府的侍卫,转身质问言予浅,道:“你胡闹够了没有?!直到如今,你不仅不想着帮衬家里,甚至还要把家事闹到公堂上?言予浅!你当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言予浅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出好戏。
自从娘亲生病,言清国宠妾忘正妻时,言予浅就看透了她这父亲的嘴脸。
而她没有与之决裂,一是为了母亲,二则是念及其生养之恩。
但今日,温氏蓄意伤害她娘亲,她近日必须要将温氏绳之以法。
就算言清国是她父亲也阻止不了!
太子府的侍卫得了她的命令,上前二话不说便押住了温氏。
然而正当要把温莲那一伙人送去大理寺时,刑部侍郎却突然带兵围了言府。
言予浅看着这围过来的士兵,愣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陈元,她以为是陈元跟淮煜瑾说了此事,于是淮煜瑾便派了刑部来处理。
可陈元却一脸不知,他还未来得及将此事告知太子。
就在此时,言明玉却从刑部侍郎身旁走出,他指着言予浅与刑部侍郎说:“我......我昨夜亲眼看见,南怀来的细作半夜从言予浅的屋顶窜出......”
“一派胡言!”言予浅简直不敢相信,“你所居院子离我的屋子有几百米远,你怎会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细作还留了一把匕首,大人,你大可以带人去搜!”言明玉佯装镇定。
“明玉,你在胡说什么?!”
言明玉不敢看言予浅的眼睛,“大姐,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叛国呢?你......胆子也太大了些......”
“你!”言予浅不知该说她些什么。
此时陈元站出来说道:“昨夜从太子妃屋顶上掠过的人影是我,哪有什么细作!侍郎大人,您可莫听信旁人之言,误会了太子妃。”
毕竟是面对太子妃,刑部侍郎也拿捏着分寸,“太子妃莫怪卑职唐突,只是言二小姐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她看见有细作进入您的房间,怕会危及家人,一定要下官来查一查,我们只需按律搜查一下偏房便可。况且,若是当真出了细作,恐怕也会危及您的性命。”
言予浅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也知道言明玉对自己有怨气,怕是当真把陈元的身影看成了细作,于是便胡扯一通去了刑部告状。
她自己没做过的事,自是不怕人查。
“我一身清白,自是不怕你们查,只是搜查可以,别惊扰我娘亲休息。”
那刑部侍郎毕恭毕敬道:“这是自然,下官只搜查偏房便可。”
偏房便是如今言予浅所住的房间。
那些侍卫得到言予浅的许可,才敢进入偏房。
搜查时,温氏等人还是一直被太子府的侍卫押着。
温莲哭着向言明玉求助,言明玉恶狠狠的看着言予浅的方向,道:“娘亲你别怕,我一定会就下你的!”
言予浅转过身,“你是为了保你娘亲才去刑部胡说八道?”
“呵!”言明玉冷哼一声,当着刑部侍郎的面回答道:“姐姐,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可莫要诬陷我。”
言予浅看着她十分得意的神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
此时,搜查房间的侍卫走出偏房,手中捧着一把匕首,“大人,搜到了!确实是南怀所制的匕首。”
“你?你竟当真私藏细作?!”言清国大惊失色,指着言予浅,似乎在给她定罪。
身为她的亲生父亲,言清国竟从没有想过言予浅是被诬陷的,他毫无理由的相信言明玉。
言予浅看着那把匕首,竟觉得十分的眼熟,“这匕首是有人故意放进去陷害我的。”说完她看向言明玉,只见言明玉十分心虚的低下了头,这足以证明一切。
然而此时刑部侍郎为难道:“太子妃娘娘,近日东安内乱频发,陛下的意思是要严查与南怀相关之人,既然如今这匕首是从您的房间里搜出来,还请您跟下官去刑部走一趟。”
言予浅:“内乱频发与我何干?难道我是那细作不成?!”
“姐姐,你就认罪吧。”言明玉在一边幸灾乐祸道,“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在你南怀待了三年难道待上瘾了?居然跑到家里和那细作私会......”
“你闭嘴!”陈元直接上前当众抽了言明玉一巴掌。
言明玉被打偏了头,愤怒的瞪着陈元,只是她惹不起淮煜瑾,不仅她惹不起,这天下,就没人敢与淮煜瑾为敌。
“太子妃娘娘,这是陛下的意思,您可别让下官难做啊。”刑部侍郎说,“细作之事非同小可,如果太子妃娘娘不肯与我们走,那我们便只能惊动您的娘亲言夫人一同与我们走一趟了。”
“......”
言予浅是必然不会让他们带走娘亲的,此时她娘亲重病卧床,根本不能承受如此颠簸,更何况,若是让娘亲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会气急攻心。
意识到这是一场有备而来的陷害,言予浅更不可能将娘亲拖下水了。
“我与你们去一趟刑部便是。”
陈元见此事已成定局,只得安慰言予浅,“太子妃别怕,我立刻去宫中报信,相信殿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立刻救您出来的。”
若是放在三年前,言予浅一定会坚信淮煜瑾会救她,但如今,她已经不敢再去奢求什么了。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但愿他能信我这最后一次。”
因为是言明玉告状,又有确凿的人证物证,因此言予浅身上的嫌疑根本无法洗净。
刑部侍郎劝她说出那细作的下落,或许可以减轻刑罚。可这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言予浅自然怎么也给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于是刑部侍郎便去请示了皇上的意见,借着圣上的口谕这才敢把言予浅关进刑部大牢,美名其曰只要言予浅说出细作的下落便将她安全的送回太子府。
可谁有知道,她一旦供出了所谓的踪迹,那么这叛国的罪名便会立刻落实,那面对她的,只能是万劫不复。
更何况关于细作一事她根本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