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言予浅打量的目光过于明显,淮亦上手捏住了有要求都下巴,“你在看什么?”他故意偏头把这道疤痕露给言予浅看,“怎么,你对这道疤很好奇?如果不是淮煜瑾,本王又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疤?!”
“......”言予浅十分戒备地看向他的身后,她不知道淮亦到底是怎么攻进皇城的,按理说这么大规模的无目的的行军,早在出边城的时候宫里就应该听到消息了,更何况,还有淮煜瑾布下的十二座城池。
可如今,他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皇城。
“别看了,皇宫内如今都被本王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前几日北游叛乱,你调了大半军队去北边边境,如今的皇宫内几乎是空空如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淮亦大笑不止,“如今这东安的守城军,能凑得出十万人吗?”
“......混账东西。”言予浅冷声骂道,她没想到,淮亦竟会趁着这个时候突袭皇城。
言予浅扫了一眼殿内淮亦手下的士兵,果然个个都是十分明显的游牧民族长相,她恍然大悟,有些不可置信:“你竟跟北游私自串通,调虎离山?!”
“皇后娘娘果真聪慧。”淮亦欣赏的夸赞道,“不过,你如今才反应过来,怕不是已经有些晚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为了这一天,他实在是等了太久了。
言予浅:“......”调兵的机密竟然都能被出卖到淮亦耳边,她的心中寒凉不已。
“相信你一定很好奇,本王是如何越过那布置森严的十二座城池来到你身边的。”淮亦十分得意。
言予浅:“......”她冷着脸一声不吭。
淮亦从怀里掏出一枚玄黑色遍体刻金的虎符来。
一见那虎符,言予浅立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兵虎符怎会在你手上?!”
淮亦邪笑着望向正在哭哭啼啼的淮君若,“这你该问那个小杂种啊,他不仅帮着自己的亲祖母偷出了兵虎符,甚至还将那玉玺都完完整整的送到了本王的手上,你如今御书房内暗藏的兵虎符不过就是个赝品。”
“卑鄙无耻......”言予浅大抵能猜到,是许氏利用淮君若拟了一道假圣旨骗过了那十二座城池,让淮亦畅通无阻地直达皇城,那十二座城池的守军甚至因为这道都没派人来告知宫里他们给淮亦放行了。
她实在是想象不到,那许氏竟如此卑鄙无耻,老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能狠得下心利用自己的亲儿孙,真是不知羞耻。
言予浅隐在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她面上还算淡定,“那许氏,你又打算作何处置?她给你立了这么一个大功,你不得好好谢谢她?”
那许氏好歹也是太后的表亲,多少也是在这皇宫内待了大半辈子,她有这个本事派人把兵虎符和玉玺偷走,但她定不会将这两样东西全数交给淮亦,她肯定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淮亦冷哼一声,“那个老不死的,本王进宫的第一件事,便是从那老妇手中抢过这两件宝物。那个许氏当真是老糊涂了,我骗她说,只要我一回京,便会立刻辅佐那小崽子登基,没想到,她竟然信了!”
淮亦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许氏的天真与愚蠢,笑着笑着,他的脸忽然又变得无比的狰狞,“这皇位本该是我的,当初被淮煜瑾那个短命鬼抢走也就罢了,那小兔崽子一个小杂种居然也配做太子,许氏还妄想着让他登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配和我谈条件。”
“言予浅,你还真是仁慈啊,把一只白眼狼当成亲儿子抚养,但是你可知这祖孙二人合起伙来在背后算计你?”
言予浅:“......”淮亦说这话明显是在故意激怒她。
淮君若还在哭着,言予浅对这孩子一向很有耐心,但如今她却觉得从前她或许当真是太过于娇惯他了。
淮亦笑够了,忽而伸出手,十分疼惜的摸上言予浅的脸颊,“当年远远的一样,皇后娘娘你就让我思之如狂。淮煜瑾尝过的东西,本王如今看得上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皇位,另一个便是你了。”
“......”言予浅一阵恶寒,猛地甩开了淮亦的手,但淮亦却并不恼怒,只是轻轻拍了拍手,一转眼,殿外的叛军便押进来一个人。
言予浅只看了一眼便眼色剧变,“你倘若敢动她一毫,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淮亦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他稍一抬手,那叛军就把弯刀架在了刘氏的脖子上。
言予浅不可控制地回想起前世娘亲死去的那一幕幕,她不禁呼吸急促,十分痛苦的捂住额头。
刘氏担忧不已,“浅儿!!你不必管我!!”
言予浅生怕娘亲会为了自己不被威胁而去自寻死路,于是当即示弱妥协,“淮亦,你不准动我娘,你想要什么,我都配合你,只要你放了我娘。”
“......这还差不多。”淮亦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让叛军押走了刘氏。
一见刘氏被押走,言予浅登时紧张不已,“你......”
“嘘......”淮亦牵过她的手,十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手,“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是不会动你母亲一根毫毛的,她会被本王的人送回秋明宫,一切如旧。本王这么做,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太过于人性,你若是惹恼了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这个混蛋!”言予浅眼尾通红,愤恨无力地瞪着淮亦。
淮亦望着她笑道:“哟,会生气的美人,可是更加的赏心悦目了。”
他想要再次靠近,立刻被言予浅十分厌恶地避开,淮亦也不生气,“别怕,本王只是看看你,你放心,本王定会好好爱你的。”
“三皇子,你可不要忘了,上一个说爱我的人,如今的死无全尸了。”言予浅冷声提醒。
言予浅说的是萧竟,但淮亦却以为是淮煜瑾。
他十分疯狂的笑着,“我知道你是上天派遣的紫微星,我父皇忌惮你,结果最后暴毙而死。淮煜瑾曾苛待过你,结果最后一样短命而亡。”
“你放心,前车之鉴累累,本王定不会再步他们的后尘。”淮亦邪笑望着言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