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碍,你休转移话题。”
云千里格开她的手,“把她放了,莫再管她,她爱找谁胡言乱语就找谁去,我血影门不差这点名声。”
“那东方右丞……”
“想办法给阿勉送过去,别让他发现我还活着。”
云千里还活着,她瞒他瞒了十年。
云千里不懂武功,刚刚进入江湖时,只是个人人可欺的蝼蚁。可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个蝼蚁智计无双,不过五年,坐拥半壁武林。
这十年来的艰辛,阿勉不懂,浣衣却懂,那个男人,也懂。
告诉他做什么呢?被鲜血浸染的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况且宫变那日,她注定会死,与其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倒不如从未出现在他面前。
即将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那,才是最痛的!
“是,奴婢明白了。”浣衣退下,恭敬如常。
阮王云千辰反了。
谁能想到平时不争不抢,对万事淡然的阮王会突然谋反?
他一直表现得太淡然了,提起当年受“弃市”极刑的姐姐都没有任何情绪。
原来在这么多皇子中,最有心机的,是那个看似痴傻的阮王?
皇帝没有准备,阮王带着私军一路通畅无阻,直逼皇宫,所到之处,城门大开,就连镇守皇城的御林军,在看到阮王带兵时,都亲自打开宫门,迎阮王入宫。
没有传说中宫变的战火纷飞,流血漂橹,军士们兵不血刃,未伤一兵一卒,将整个皇城拿下。
人们都说是南陵盛乾帝昏庸无道,御下无能,引得苍天怨愤,诸侯不满日久,阮王才得以趁乱夺走天下,加冠帝冕。
没有人知道,那个传奇的女子的付出。
她用五年时间,将血影宫这栋随时可倾的危楼扶起,一路披荆斩棘,手染无数鲜血,一次次征战,曾几天几夜不眠,揽下半壁武林。
又五年,她的势力从江湖伸出,一步步来到朝堂
开城门的御林军是她的暗棋,表面与血影门势不两立,与阮王不对付的东方右丞是她的死士,当朝首辅,她父亲的老师,被她亲手杀害,现在的“首辅”,是她的人……
而此时,这个传奇的女子站在乾清殿内,正如十年前一般,白衣蹁跹,墨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遮住了半张倾世容颜。
唯一不同的是那发间隐藏着的白丝。
她今年,还不到二十五。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乾清殿的大门被推开,云千里转过头,看向自己今天的对手。
他着一袭玄色的长衫,墨发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一派端庄,仪表堂堂,风光霁月。
他的眸狭长,向上挑起,琥珀色的瞳仿佛闪烁着光辉,唇很薄,没有血色。
这是她熟悉的模样。
真能不熟悉?
这人三个月前与自己耳鬓摩斯,共赴云雨,当初情话连篇,翻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十年相守,不过一场浮生大梦,本不该存在。
“你来了。”
云千里好看的眸子弯了弯,仿佛早料到是他。
“对,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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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生产狗粮,我们只是情感的搬运工,因为专一,所以专业,全文少虐,甜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