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张羸天这么一分析,武律云彻底打消了趁机起兵的念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派兵?”
“不派兵。”张羸天摇了摇头,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至少不派绝行军!”
“这?”武律云微怔,紧接着皱眉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宣而不战?”
“没错!”
张羸天笑着说道:“无论如何,南定国的独立,都将大大削弱武国的实力。”
“而如果武王执意进攻南定国,那定又要再削弱一番。”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完全可以开始阳奉阴违,同时也是给其他反叛势力放出一种信号,让他们主动联络甚至加入我们,如此积蓄力量,才能够在爆发时推翻整个武国!”
武律云认真听着,重重点头:“谢谢岳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羸天微笑点头:“那就去做吧,放心大胆的去做!”
“大不了就是提前反叛,有我姜家的鼎力相助,并非没有一丝胜算!”
武律云面色微凛,张羸天说的是姜家而非张家,这说明其也做好了公开身份的准备。
他有预感,这只是暴风雨前的
狂风大作,用不了多久,一场更大的风暴就将到来!
二月一日,这是武王给绝行军下达最后通牒中,最后的表态期限。
过了今日,绝行军就将与北定军一样,成为反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武律云也要揭竿而起,武国将陷入双面作战的亡国之境时,武律云却突然表态了。
“绝行关将派出五万大军,随中央军共讨北贼。”
武律云的公开表态,总算是让民间的恐慌情绪与阴霾,消散了不少。
五万大军,比起绝行军三十万总兵力而言,确实不算多。
但这是一种态度,老武王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只不过,当老武王亲眼见到这五万援军时,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内心压制的怒火再次涌起。
这五万大军,看着步子迈的整齐划一,装备齐全,可要细看,就会发现其中多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甚至老年人。
按理说,年纪越大作战经验不是就应该越丰富么?
是没错,人越老经验越丰富,但同样力气与体力也会大不如前!
而且人老成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还
能活着的更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
可以说,这五万大军真要打起仗来,能发挥出一万人的实力,就算超常发挥!
老武王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无奈的咽下这口气。
因为武律云在面子上,已经给足了。
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对武律云发作,更何况中央现在根本不可能有实力两面作战。
那样与找死无异。
二月七日,中央军与五万援军,抵达北定关前,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第一次进攻是次试探,所以只投入了十万前军,结果也不出意料的被击退了。
十万大军损失了几千人,却连城墙的边都没摸到。
很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第二天,武国改变了策略,开始用投石车、攻城巨弩甚至是迫击炮轰击城墙,意图通过这种方式,攻破关口!
但北定关的城墙厚度,要比他们想象中的厚的多。
当然,也可能是武国的迫击炮威力太弱了。
无论如何,第二天武军除了消耗了一大堆巨石与炮弹外,就再无所获。
第三天,武国发起了正
式进攻,投入二十万大军,誓要拿下关口。
北定关总共分为三道关卡,一道面向天州,一道面向武国,一道横在两道中间。
三道关卡一道比一道难攻,眼前的这道就是最难攻破的一道,还是武王年轻时下令修建的。
现在一看,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四天的攻城战极为惨烈,各种攻城手段都投入了战场,武国压箱底的神火铳与迫击炮也被正式搬上了战场,显露在了九州视野。
武国的神火铳威力明显不如铭朝,射程也远远不如,站在北定关城墙下,朝天发一枪,子弹都不能击中城墙上的守军。
但有了迫击炮的帮助,武国的伤亡总算还是少了很多的。
毕竟火力掩护这一概念,只有铭朝军队才开始普及。
武国虽然手中有着迫击炮,但对于关于如何运用火器的理论知识,却是一窍不通,或者说闻所未闻。
但是武国怎么说也算军事强国,于是他们就将利用箭雨掩护步兵的战术照搬了过来,阴阳差错下竟也形成了一定的火力掩护。
北定关地处偏远,虽在前线但因为兵力雄厚,一直被中央所忌
惮,所以火器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依旧是个机密。
初见火器的北定军,完全被打蒙了。
面对一吐出火蛇,自己身边就爆炸的铁嘎达,有些北定兵甚至将之当做了神器,直接跪在地上,颤抖着膜拜起来。
即便是理智一点的,面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依旧是被吓破了魂,要么转身就跑,要么干脆愣在原地,被爬上来的武兵一刀斩杀。
利用火器,武军很快就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开始与北定军展开漫长的拉锯战。
北定军绝不是吃素的,能够镇守天州防线,即便不是精锐,也要比普通士兵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因为武军与北定军为了争夺城墙混战在了一起,为了避免误伤友军,武军放弃了使用迫击炮继续轰击,北定军更是借此机会重整士气,隐隐有将武军逼下城墙之意,
武军见势不妙,忙又再加派五万兵马,大有要在今天一举夺下城墙之意,
双方厮杀,不断有士兵倒下,又不断有士兵迈过同袍的尸体冲上来继续战斗,双方从清晨战到了黄昏,而武军始终没能攻下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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