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
牧司陵惊惧异常,都是直接从椅上坐起:“陛下,您可是想好了。”
“这黄册中所记载的人名从底层马夫到地方豪强,各行各业的人士都有,其中甚至还有很多工人,这……”
“顾不了这么多了。”云帆声音低沉,“大铭身陷重围,举目皆敌,这个时候内部绝不能再乱了。”
“有各行各业的人正好,朕就是要告诉天下人。”
“谁敢在朕的治下为非作歹,动摇民心,不管你是什么人,都难逃一死!”
牧司陵深吸口气,凝重拱手:“可陛下,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在往武城逮捕的。”
“难不成要在大铭都城,砍下一万颗头颅吗……”
“没错。”
云帆神色平静:“不仅如此,朕还要拿他们祭旗!”
“三天后会有一支近代化集团军抵达往武城,随后一路南下,平定叛乱!”
“而朕,就是要用这些逆民的血,祭平叛军队的旗!”
云帆眼中尽是冷意:“朕要告诉天下,朕的眼里,容不得叛徒!”
三天后,八月九日。
往武城万人空巷。
全部聚集到了整座城的中央——青峰山下。
其中很多百姓,实则并不想来。
但云帆上行下令,所有城民百姓必须前来观看。
“午时已到!”
一声轻喝,十五个背上插着“斩立决”的囚犯,被押了上来。
“王二,因在茶馆故意散发谣言,经调查,家中曾为地主,定为保守派逆民,斩立决!”
“李五,在集市妖言惑众,煽动农民妄图造反,斩立决!”
“李一,因是李五党羽,斩立决!”
“钱里,违反大铭律法,斩立决!”
“徐十二……”
“吴诉……”
“总共十五人,斩!”
随着令官下令,十五个刽子手酒喷大刀,手起……
“冤枉,冤枉啊大人!”
“我只是路过,真的只是路……”
刀落!
要不说大铭工业日新月异,十五颗头颅直接来落地,丝毫不拖泥带水。
“下一波!”
还不等底下的百姓把蒙上的眼睛睁开,就又有一波送来,这次还更多,足有三十五人。
还是刚才的流程,最后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一个上午,就有千人丧生。
到最后,砍到几个刽子手手腕差点脱落,这才算罢休。
明天大清早,百姓又重新聚齐,直到下午,又有千人丧命。
如此往复重复了九天,青峰山脚下可以说是血气弥漫,附近的居民据说晚上还听到冤魂啼哭,极为渗人。
人是杀完了,滞留了整整十天的军队也该出发了。
并非是云帆执着于流程,而是故意而为之。
印因为他本身就不信那些规矩,所以完全可以三天之内就将罪犯杀光。
现在南方战线,已经趋于稳定。
叛军与南蛮不再北上,驻扎在镇南边境的三十万大军足能应对。
而现在滞留在往武城的近代化集团军,就没必要再去支援了。
近代化集团军是他手中的一道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使用的。
不仅仅因为其装备,更因为这是他经过精挑细选后聚拢起来的一大批精英。
这三万人可以说是大铭全军上下体力最好,枪法最准的一批士兵。
他们不仅个人能力强,还懂得战术配合,听从指挥,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样的一支军队,他怎能不珍惜?
反倒是草原方面,他在考虑要不要派近代化集团军前去
支援。
九天时间,战况又是发生剧变。
陷入包围圈的五万津泽军在付出惨痛代价后,成功突围。
虽然只是突围出了一万津泽军,但这对于士气正盛的草原援军,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好在因为津泽城遭到鲁古斯王朝进攻,津泽军战线开始收缩,西北部沦陷区重回都护府的掌控。
可普斯又连发好几道密信,信中从头到尾只描述了一件事,那就是很有可能普鲁王国会和津泽城达成联盟。
云帆回信让普斯尽量拖住普鲁王,并再次调兵遣将,密派五个集团军,整整十五万大军支援草原。
用来提防极有可能会从津泽城进攻的敌军。
原本用来抵御南下蛮族的自由独立军,也抽出兵力,布置在津泽城周围。
说来惨烈,十万自由独立军,经过血战,现如今只剩下了五万人,除去重伤员,就只有三万多有生战力。
都护军,也就是梁武夷手底下的兵,同样损失惨重,但要比令狐筱好上许多,还剩下五万有生战力。
这多要因为在与津泽军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梁武夷将五万精锐调去平叛。
若非云帆一旨调令命其派新兵平叛,否则的话伤亡还要更小……
至于那三
十万新兵,那简直都不能用惨重来形容了。
战后只剩下了不到十五万。
损失过半!
这多是因为招兵仓促,新兵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上了战场。
而且军官紧缺,这就导致了大量的逃兵。
可以说三十万大军的主要“伤亡”,都是源自于逃兵。
好在战争胜利了,这些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可……真的胜利了吗?
九州历,九百九十年,八月二十二日。
沉寂了许久的镇北王军,突然进攻濒北关!
而且是倾巢出动!
在全国上下,武器装备和兵力都优先供给南北战线的情况下,镇北王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铭京!
关键时刻,云帆下达调令,命当地守军直接退守铭京,放弃前线领土,这才聚拢了三个集团军和六万余地方军。
镇北王军在接下来的三天,对铭京发起了十多次猛攻。
刚开始铭京守军还能轻松应对,毕竟骑兵不擅长攻城战。
可当云峰调来火炮,铭京守军的压力大大增加,但还远不到失守的地步。
但到了第五天,镇北王军纵使死伤惨重,仍不撤退,城内守军便有些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