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就呆这里,哪里也不去,立安哥不是要来了吗?到时候他还能帮我呢。”秦荷说着,又改口道:“不对,我还能帮立安哥呢,不是说要种药田吗?总不能种到一半,就不种了吧?”
“对于各种药材,我肯定比别人更懂。”秦荷满脸自信且骄傲的说着,从小就被胡郎中背着《药性赋》的她,各种中草药,她可是信手拈来,半点都难不倒她。
“好好好,都听你的。”燕九琢磨着,把府里加强守卫,应该也能护她周全。
她说的对,她在府里,也许会比在村里,更加的安全。
“行了,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收拾东西。”秦荷舍不得,但是很清楚,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去,如果西楚真的乱了,到那个时候,才是生灵涂炭的时候。
她直接去了她的小药房,将各种能用得上的药,全部都装进了箱子里。
“娘子,我又不是去开药房的。”燕九看着那满满一箱子的药,开药房都够了。
“这些还不够,多带些去,免得到了京都不得用。”秦荷非但不觉得自己带的多,反而还觉得带的少呢:“像这种止血的膏药,都是我特
制的,还有解毒丸,不说解百毒,大部份的毒都可以解的。”
秦荷将各种药丸的用处都说上了一遍,最后,拿了一个葫芦给他,说:“这里面的神仙水,可以救命。”
“这个不带。”燕九直接拒绝。
“带上。”秦荷抿着唇,一副你非要带的样子,她说:“就一个小葫芦,不占地方,而且,我放心。”
“可我不放心。”燕九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道:“万一让人知道了这东西起死回生,那我们以后可没安生日子可用。”
“看着就和普通的水没两样。”秦荷倒不觉得,平日里她也就是这么随手一放的。
“不行,不能带。”燕九岔开话题,说:“对了,止血的药可以多来点,还有解毒的,或者痒痒粉之类的,都可以多来点。”
“有有有,不仅有这些,还有真话丸呢。”秦荷说起这些,立刻有说不完的话,收拾完东西,晚上,夫妻俩吃了一顿晚饭。
“想吃什么让厨房做。”燕九一直给她夹菜,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找娘。”
“我自己就是郎中,还是别打扰娘了。”秦荷睨了他一眼,看着他努力找话题
,努力叮嘱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她握着他的手道:“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在家里一切都好好的,你就放心吧,我们娘俩个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能回来吧?”秦荷又问。
“应该可以。”燕九点头,快的话,几个月的时间,也尘埃落定了。
“那……祝你一路平安,我们在家等你回来。”秦荷拿起茶杯,道:“我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话落,秦荷将一杯茶,全部喝了个干净。
“好。”
燕九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秦荷唇边带着浅浅的笑:“那我就不送你了,外头天冷,又黑,宝宝怕冷。”
“好。”
燕九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一秒,秦荷给他收拾好要穿的衣裳,亲手把他的披风给系上,她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叮嘱道:“要吃饭,要保重安全,等你回来。”
燕九用力的将人揽到了怀里,许久才道:“等我回来。”
话落,燕九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秦荷的脚步忍不住跟着燕九挪动着,一直站在门边,外头的寒风吹了进来,她的眼前模糊一片。
“丫头,想哭就哭吧,别忍着。”
燕九一走,楚婉就过来安慰了。
“娘,我不哭。”秦荷嘴上说着不哭,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
“哭吧,娘不笑话你。”楚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示意丫环把门关上,一边把人往温暖的屋子里带,就怕外面的寒风,让她着凉了,她道:“以前你公公离开的时候,我和你一样,笑着送他出门,背地里却是狠狠的哭,每天晚上都哭。”
“真的吗?”秦荷一边抽泣一边问。
“当然是真的。”楚婉点头:“那时候我也是在老宅里,你公公和当今的皇上在京都,血雨腥风的,那时候不仅你公公在,就连小九也在,祖母病了,我在祖母身边尽孝,我既舍不得他,又担心他。”
“你的心情,娘完全能够理解。”楚婉一副过来人的身份说着,她安慰又开导着:“你放心,在京都也不是小九一个人,还有他爹呢,会让小九平平安安的,而且,我乖孙孙还要等他爹爹回来的,是不是?”
这天夜里,秦荷和楚婉两个一块睡的,楚婉也不像别的婆婆那样,摆着婆婆的架子,两个人夜谈的时候,都让秦荷
有一种她们是忘年交,是姐妹的错觉。
早上,秦荷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揉着眼睛半晌,昨天聊的太晚了,又哭肿了眼睛,这会眼睛都有点不舒服。
“少夫人,您醒了?饿了吗?有皮蛋瘦肉粥,还有银耳莲子汤,还有蛋羹,想吃什么?”夕照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立刻进了房间,同时将炭火拨的旺旺的,让屋子里不冷。
“娘呢?什么时辰了?”秦荷坐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询问着,她手敷在眼睛上,不行,她得做个面膜,眼睛肯定肿了。
“快到午时了。”夕照回答道:“夫人回自己的院子了,说是晚上来陪少夫人吃饭。”
“啊……”
秦荷摸了摸肚子道:“难怪我觉得有点饿。”
早午饭一块吃了,秦荷一想到燕九,心里就依依不舍的,她又吃了一些零嘴,打起精神问:“立安哥到了吗?”
“秦少爷还没有到。”夕照回。
“哦,可能还得明天吧,这样,你把娘给我的账本拿来看看。”秦荷说着,她决定趁机学学管家,学学打理名下的生意。
以前是担心挣不着钱,现在是担心名下的铺子太多,她看的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