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考上了童生,虽然因为病了,没考秀才,但后年,我估计姜青能考上。”姜兰想到姜青,蹙起了眉。
“管他做什么,他考上了秀才又如何,想要考上举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姜荷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她问:“姜贵和董氏打一架,蔡婆子没反应?”
“怎么可能没反应,我昨天碰上蔡婆子的时候,她正在骂董氏的,好像,真同意姜贵把人纳进来。”姜兰好奇,说:“姜贵还有钱养外室呢?”
姜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靠着那几亩地,能吃饱就不错了,家里也就是靠着在府城当小妾的姜珍时不时的寄点银钱来,姜云就像是当初的爹爹,给姜家做牛做马的。
算来算去,这读书需要的钱可不少。
要不是董家,姜贵怕是真上不起学。
“你说,姜贵是不是傻,没有董家,他哪来的钱考秀才?”姜兰总觉得姜贵太过份。
至少,村子里的人,就没见过谁家纳妾的。
如今村子里富裕了,不说家家户户建新房,至少是十家有八家建了新房的,也没见谁家纳妾啊。
“他才不傻,美人在怀,又有钱,那不是两全齐美。”
姜荷耸了耸肩,说:“姐,你就瞧着吧,姜家的热闹,还有得看。”
……
姜家。
“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董氏凌乱的头发,两眼瞪圆了看向姜贵,朝着她大吼着。
姜贵嫌弃的看着她,生了四个孩子的她,身材早就已经走样了,别说纤纤细腰了,她那腰,比水桶还要粗,那张脸更是长满了斑,腊黄腊黄的,一点都不好看。
“董秀兰,清娘怀了我的孩子,我肯定是要负责的。”姜贵提到周清,眼神都温柔了很多,叫起周清的名字,更是缠绵缱绻。
董秀兰嫉妒的发狂,当初两个人刚成亲里,蜜里调油的时候,也从没听过姜贵这么温柔的喊她。
清娘。
“不要脸,贱人,她怀个野种说是你的孩子,你就信了?姜贵,你是不是傻?还想给别人养孩子?”董秀兰的声音又急又快,没等她骂完呢,姜贵一巴掌就甩下去了。
“我警告你,不许侮辱清娘,你要是不愿意接纳清娘,那我就休了你。”姜贵如今恨不得将周清捧上天,周清要星星要月亮,他都恨不得给他,可是周清什么都不要,哪怕怀了孩子,也从来没想过名份。
周清的做法,让姜贵心疼坏了,他下定决定,一定要给周清一个名份。
“休了我?”董秀兰呆了,连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疼都注意不到了,她喃喃的说着:“你要休了我?”
“对,我不就纳个妾,怎么就不可以了?”姜贵负手而立,坚决的表明了态度。
“哈,哈哈哈哈哈~”
董秀兰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寒心了,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子,为了那个女子肚子里还没出世的野种,居然要休了她?
“姜贵。”董秀兰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姜贵说:“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休了我,我不会出一分钱,你别说考秀才了,你连吃喝都不够。”
董秀兰觉得自己蠢啊,听姜贵哄骗,在还不知道有这个贱人的时候,被姜贵哄了许多银子走,因为董宝儿出事,她爹娘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
手上有了银子,董秀兰又经不住姜贵哄,可不是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了。
去年,知道姜贵宠着一个不三不四女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和姜贵吵了闹了,最后,还是妥协了。
可如今……
董秀兰抹了一把
眼泪,看向公公和婆婆,说:“爹,娘,我董秀兰嫁进姜家十四年,给姜家做牛做马,生儿育女的,我家姜青才十三岁,就考上童生了,以后,肯定比他爹有出息,爹娘,你们忍心看着姜青被后娘欺负吗?”
“什么后娘,纳妾。”蔡婆子纠正,她瞪了姜贵一眼,训道:“说什么胡话,你为了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要将人纳进门,怎么能说休了的话呢?董氏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好歹给你生了四个孩子。”
“秀兰啊,阿贵往后可以秀才,纳妾什么的,都是正常的。”蔡婆子舍不得董氏的钱,自然不愿意姜贵休了董氏。
因此,安抚着董氏。
董秀兰:“……”
所以,婆婆的意思是,让她听话一些,逼着她,给姜贵纳妾?
“秀兰,你放心,那女人进门之后,娘绝对向着你。”蔡婆子保证道:“你呢,安安心心的,等小青考上秀才,那你可就风光了,不过是一个小妾,你还担心什么吗?”
蔡婆子拉着董氏的手,笑眯眯的夸道:“娘最喜欢你,识大体,不像方翠英,蹿啜着男人跟姜家离心,你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娘,我
不同意。”董秀兰的话音方落。
蔡婆子立刻道:“那你看在小青的前程,你就不怕你闹起来,小青以后抬不起头?”蔡婆子神色冷了下来,说:“不过就是纳个妾,等阿贵以后成了举人老爷,十个八个妾都是可以的。”
董秀兰一听,心里更难受了,她回房哭了昏天暗地,姜婷陪在她身旁,说:“娘,你就答应吧,总不能真被休了吧?”
她要有个被休了的娘,还能说上好亲事吗?
那女人给她当后娘,她岂不是要吃苦头?
“娘,就算你不想想我,也得想想大哥啊,大哥再有两年,也该说亲了,万一你被休了,大哥可怎么办?”姜婷抱着董秀兰的手哭泣着。
“大哥这么聪明,比爹爹还厉害,要不是病了一场,这回肯定考上秀才了,你想想,等你成了秀才的娘,还怕一个小贱人吗?”
姜婷劝说着,又往她心上扎了一刀,说道:“爹爹就算不把她纳进门,难道就会去你房里吗?”
自从去年姜贵和周清的事情被戳破之后,姜贵是光明正大的不回家了。
“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董氏抱着女儿大哭特哭了起来,越想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