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有人将别人口袋里的钱偷走,然后消失了去。
不该是这样的啊。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拳脚之后,敌不过的读书人开始四处找武器,。
懂的运用工具,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原因。
虽然这句话不甚准确,猴子猿类都会,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他们举着手里的镰刀,拼命挥舞。
中间空出来位置,更多的人开始找武器。
这一场闹剧,或许最终会以许多人的死亡为结局?
场外有记者已经开始叹息。
他就是早上接到电话的那个记者,本来以为是一个骚扰电话。
但这个年头,那么无聊的人算不上很多。
而心里的预感也越发强烈,这才过来看看。
才过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对他的心里冲击还是很大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狠下心来,将这些悲惨的员工当成棋子,将他们的生命随意摆布?
他无法旁观这种冷酷。
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或许那些残疾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的。
这终究是人类的世界,社会达尔文这种说法,是没有把人当成一个人在看的。
但人类留存了几千年的文化,是因为文明而伟大的,而不是因为人体内的兽性。
“怎么了,这可是大新闻,怎么还叹息起来了?”
旁边的同行眼里,这些可都是资源,早一点搞到这些消息,就能够赚的更多。
“但是会死人的啊!”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你能阻止他们?”
同行看上去像是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眼里对人命已经淡漠。
还会因为有人挥刀而眼里露出些许兴奋。
这不是个人。
他这么想着,最终还是举起照相机,将这些血腥,这些悲愤,时代的隐痛全部记录。
虽然很多东西都不能写出来,但至少,他需要有人能够看到这些。
“全都给我住手!”
这时候,大喇叭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
行洪的工人们身体一震,显然对这个声音很熟悉。
读书人们抓住这个空档,赶紧拉开距离的拉开距离,杀红了眼趁机补刀的补刀。
井然有序。
之后又有混乱,不过,情况已经得到缓解。
那个人又在喇叭里面多吼了几声,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
警戒线很快被拉开。
闹事小分队的伤亡反而是最小的。
只有领头的那个被龙一砍断手的轻微脑震荡,其他几个早就鸡贼的躲起来。
不过身上还是免不了许多拳脚造成的淤伤。
“说说吧,是什么个情况。”
警察那边显然跟行洪是熟人,早早就站在了行洪这一边,审讯的态度怎么说也就那样,几个工人还想闹出幺蛾子,做梦?
几个在场的记者被警察抓住,以案件有关,让他们将照相机里的照片全部删除。
“你们不能这样,群众有知情权!”
“去你吗的知情权!”
有人抢了那个反抗者的照相机狠狠往地上一砸。
“再来说说知情权的事情?”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封锁消息,要被法律制裁!”
事情出现的很快,消失的同样很快。
才下午一点,闹事小分队的人就全部进了局子。
这次的事情是不可能瞒多久的。
毕竟在场那么多人看着,或许明天,或许不到明天,大多数人就会吃瓜到这个消息。
但是在官方消息出来之前,行洪完全可以努力一下,将这件事情的影响最小化。
当然,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因为这次没有闹出人命。
行洪那个大工头阻止的比较早,除了现场有些血腥已经开始清洗以外,在场的人最好都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行洪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的。
毕竟,被打伤的大学生里面,还真的有不少各个阶级的二代。
如果不是行洪的后台足够硬,工商局可能现在就已经去行洪的总公司登门拜访了。
为了安抚二代们背后的大人,行洪这次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金钱这么简单。
还动用了不少关系。
“爸,他们行洪对工人”
“啪!”
“给我闭嘴,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警察局外,不停地上演着这样一幕,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带着自己正义的儿子出来。
儿子还准备多说些什么,就被父亲一巴掌将嘴闭上。
等上了车,只留下几句“事情牵扯太大”“这几天不要出门”“不要乱说”“看来是要我好好管管你了!”这样让孩子们满怀悲伤的话。
只要他们亲自下场动手了,这里面就没有纯粹的正义。
或者说,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就没有纯粹的正义。
审讯室,领头的断臂一人坐在两个警察对面,另外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看警察的态度,显然是个大人物。
“说说吧,你们受了谁的指使?”
早在昨天晚上,他就猜到今天或许会进局子,没想到竟猜对了。
他现在开始庆幸,昨天大家就已经串好了口供。
因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是一起出去p过c的兄弟,所以他可以肯定,为了更多的钱,大家一定会按照昨天所说的答口供。
毕竟只要有一个背叛的,那么其他人如果能够出来,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的家人拉下水。
谁都相信自己的兄弟足够穷凶极恶,所以谁都不害怕被背叛。
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在外人眼里有点可悲,但在这个时候,这就是事实。
“没人指示。”
“没人指示?”
“.”
能不多说就不多说,这是铁则,毕竟说得多,错的就更多。
“那你们这次的理由说一下吧,我记得我是给你们几个批了一些钱的,怎么嫌弃不够?”
“给我们发了钱?”
断臂的眼睛忽然瞪得通红,眉毛倒竖,眼白里面很快就沾上了血丝。
“我们刚入院的时候,没人交钱的时候,家里砸锅卖铁才凑够手术费,那个时候你们给了钱?”
“砰!”
他那缠着手铐的手狠狠往桌上一砸,眼里的凶恶让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