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领命十五万大军,前往镇压祸害百姓的魍魅魍魉!”
比起在这包藏祸心的朝堂,他更愿意带着前线降临冲,去解决掉那些祸害百姓的鬼怪。
然而凌睿的话却让吴亮的心沉入谷底,也深切意识到皇帝对他的杀意。
凌睿叹气道:“恐怕不行,太丞说此事只能由你一人前往。”
似乎是为了撇清嫌疑,凌睿又道:“不是朕不让你带兵前往,实在是那些军士都是肉体凡胎,面对无数的鬼怪根本抵挡不住,若你把大兵带走,敌国来进犯又该如何?”
感觉情况差不多,凌睿淡淡道:“若将军不愿朕也不能强迫你前去,毕竟琅琊军掌握在你手中才能发挥真正实力,不过到时所有的罪责可都要吴家一并背下了。”
凌睿没把话说完,命人将一个竹简交给吴亮。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那些精于算计的大臣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皇帝手段歹毒至此,为让吴家血脉彻底断绝,以威胁的方式逼迫吴亮做出选择。
即便吴亮有滔天的能耐,面对数以万计的恶鬼,终究还是没办法全身而退,也意味着他会彻底死在那里。
吴亮久久没有说话。
他凝视皇帝的脸片刻,从袖中摸出虎符,当皇帝的面丢下虎符,提起陪伴自己征战的剑离开皇宫。
在场大臣谁也没有开口,都被吴亮瞬间的气势震慑到。
这位将军可是实打实的猛人,曾经亲自斩杀无数踏入边境的人,更是靠着手中一把剑拥有今天的威名,大家都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看着那被丢下的虎符,凌睿最后的顾虑彻底消失,大声道:“速速捉拿吴家所有人,家畜也不许放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沉入谷底,也清楚皇帝这是在卸磨杀驴。
边关危机已解,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本朝最大的威胁,也是凌睿想做很久的事情。
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觉得皇帝恩宠不过如此,还有利用价值自然会被捧起,当失去价值之后就会被想方设法处理掉。
这一点连那些吴亮的对头都深感惋惜。
轰隆一声雷响响彻天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骤然阴沉下来,暴雨顷刻间落下。
吴亮在暴雨中走出皇宫,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
他不知道的是,在离去的宫门阴影中,一道身影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站着,无声的注视爱人的背影远去,又在原地驻足许久。
等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凌阑眼中的悲伤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她相貌不符的坚毅。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他单膝跪地:“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将吴家老小全部转移,在那里他们可以很好的被保护起来,不会有人能寻找到他们的踪迹。”
凌阑点头,把最后的心软封存。
“从今日起若还有人寻找吴家人的下落,就用你自己的方法解决。”
“是!”
待面具人离开,凌阑脸上的坚毅消失,笑容是说不出的悲伤。
“吴将军我会等你回来,不管过去多久,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
……
九日后,吴亮真正意识到了何为人间炼狱。
他所抵达的洛城遭受厉鬼侵扰,尽管这里有无数的高人庇护,城内一切安然,可是那些没能进入城池的百姓遭殃了。
一路行来,他所见到的尽是残缺的尸体,连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找到。
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厉鬼更是数不胜数,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场景,不过他发现一个问题,那些厉鬼一旦接近他,实力弱些的会当场死亡,也只有那些能和他一战的鬼才能接近半米距离。
一连九日他都过着不断斩杀厉鬼的生活,已经不记得死在剑下的妖魔到底有多少,只知道将这些危害人间的东西彻底的清除掉。
对吴亮来说战斗更是让他失去对时间的判断,不断重复相同的事情,一直抵达某个自己该去的地方。
不知行走的第几天,吴亮来到一处荒凉的地方。
他对周围的一切十分陌生,完全是靠着地图行走,却没想到抵达了个无比诡异的地方。
就在前方不远处,他看到一座山,这里的土壤呈现焦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而在那座山的山顶,伫立着一扇巨大的白银之门,有无数的厉鬼正从门缝中钻出,鬼笑着往四面八方飘去。
这里是?
他一个大活人刚来这里,很快发现了不对劲,那些到处乱飞的厉鬼好像闻到活人气息,疯狂的朝他涌来。
直到这一刻,吴亮猛然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但随即而来的危险也让他没办法迅速逃离。
四只从未见过的虚影出现在周身,它们将自己保护在其中,形成一个密闭的护罩不让那些鬼怪接近,而吴亮也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的飙升。
他的眼睛缓缓变成金色。
没有一丝感情的少年将军从容应对铺天盖地扑来的厉鬼,没有半步退缩。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鬼门开,厉鬼出,这个人到底是用什么本事镇压这扇门?为什么他的那些本事我都会,我和他之间又有什么联系?”韩煞缺还是不理解。
“他是你的前世,也是你这股力量的来源,等你能彻底掌握这股力量的时候,或许这次的浩劫能安然度过。”
“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做?”韩煞缺知道这是一次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须弥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一个锦囊递给他,郑重道:“不到绝境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
突然间感觉这个东西有点过于沉重,韩煞缺没有松开手。
“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尽快找到竹简大阵需要的材料,等到所有材料都收集齐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你都会知道。”
须弥子并没有让韩煞缺继续留在师门,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后,拍拍衣袖像是个世外高人,悠悠然的离开,根本没有在道观中逗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