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小柔,你们在哪?”
刘安宇轻声呼唤,就是没有反应,好像在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存在。
她目光放在旁边隆起的被子上,即将要伸手的时候停顿片刻,有些犹豫要不要掀开,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正在滋生。
犹豫了好久,她还是决定掀开被子瞧瞧。
被子刚掀开,当看到床上的情况后,刘安宇再难维持镇定,一声尖叫划破黑暗,她猛然后退好几步,身体直接摔在地上,疼痛让她暂时恢复理智。
双手已经染上粘稠的液体,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血!
刘安宇艰难地用衣服擦拭沾染的血液,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逃!
快点逃离这里!
刘安宇彻底失去理智,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双手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往外逃,可是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站起来,双腿因为恐惧软的厉害。
突然间有一道黑影在接近,刘安宇整个人僵在原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陈阿姨,小雨……”刘安宇努力克制着恐惧,下意识的躲避对方凑过来的目光。
“别怕,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陈燕笑容逐渐加深,那双眼睛里透出疯狂的杀意,正在期待看到刘安宇死亡的一幕。
“是你?”刘安宇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只是杀了她们,我为什么要杀人?还不是因为你那泄密的妈妈,不然我也不会杀掉她,还有你。”
“你在说什么?”刘安宇才意识到这种恐惧到底有多深,“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快放了我,不然我爸爸不会放过你!”
刘安宇还在后退躲避,她害怕面对陈燕,更害怕那双淬毒的眼睛。
“你爸爸,指不定现在他已经去陪你母亲了,别害怕,我马上就会让你解脱,到时候你就不害怕了。”
刘安宇已经退无可退,也因为陈燕的话彻底绝望。
“我要出去!”刘安宇下定决心,用力撑起身体在陈燕没注意的时候快速逃走。
陈燕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的跟在后头,完全不担心刘安宇会跑丢。
刘安宇逃跑的路被一扇门挡住,她用力敲打那扇门,不断去拧动把手,就是没办法打开这扇门。
“跑什么,阿姨答应带你去见他们。”陈燕笑容淡然,她看着绝望的刘安宇笑的花枝乱颤,很享受这种表情所带来的刺激。
这个笑容让刘安宇越发的绝望,泪水疯狂的滑落,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化解恐惧情绪。
“爸爸妈妈,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刘安宇放弃逃走,背靠着门慢慢滑落在地,声音里透出哀伤。
“安宇,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的同事,你真想见她的话也不是不行,阿姨带你去好不好。”陈燕语重心长地说着,还想让刘安宇听自己的话。
“她在哪?”刘安宇眼睛蓦然睁大。
“在这里呀。”陈燕的声音变得阴森缥缈,让刘安宇打哆嗦的同时,她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喉咙耸动,再也没有忍住弯腰呕吐起来。
对面那扇打开的门里,一堆摞在一块的尸块让刘安宇险些晕厥过去,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尸块上放着的那颗脑袋。
妈妈!
那是自己的妈妈!
泪水疯狂落下,刘安宇的魂魄都丢失了般,再也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她捂住嘴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死亡并没有结束,一双手从后面环住肩膀,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你了……”
失去全部力气的刘安宇没有挣扎,被陈燕拖着往床上走去,脑子里只有那一个念头,她要杀了这个害死自己母亲的人。
“原来是这样,你的妻子原来做了不止一件事啊。”韩煞缺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那些过去的记忆让韩煞缺沉默,也让他能感受到那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以及寄宿在女儿体内魂魄的绝望。
那个光头道士是陈燕找来封禁三个女生魂魄的人,却没想到被韩煞缺父女俩意外闯入给破坏掉。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随着刘安宇的魂魄离开,韩玉儿逐渐苏醒过来。
“爸,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他怎么也在?”韩玉儿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向对面没有说话的韩煞缺。
“要去哪?”韩煞缺冷冷开口,提醒想要逃走的老人。
“既然你对这里如此熟悉,不如带我们离开,正好去找找那个想杀你的人,我还可以帮你解决。”
“没有的事,我对这里不熟悉,也是意外闯入。”老人目光闪躲,根本不承认韩煞缺说的这些。
“哐哐哐!”
剧烈的砸门声响起,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安静下来,不由自主的朝门口看去。
“有人,我们可以出去了。”韩玉儿眼中浮现出喜色。
“不对,外面可能不是来救我们的人。”韩煞缺语气淡淡,让韩玉儿所有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目光落在老人的身上,看出对方这个时候非常的紧张。
“我们过去看看,跟在我身后。”
韩玉儿乖巧的跟在他身边,也是害怕会遇到突然的危险来不及做出反应。
密闭的房间里依旧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待在这里确实很让人难受,尤其呼吸方面受到很大的阻碍,再继续待下去脑袋都会有种眩晕的错觉,也会觉得很恶心。
走出密闭的房间,三人的目光落在那两具蜷缩的尸体上,老人身体一颤,被其中一具那死不瞑目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狼狈的后退好几步,脸色煞白一片。
“他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为什么还能保持双眼睁开的样子。”老人喃喃自语,眼中有浓浓的恐惧。
“我也很好奇当时这二位的死因,你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处理他们?”韩煞缺盯着老人惨白的面容,表情在逐渐变得深邃,也看起来多了些许难以形容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