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打量了半晌,还是景荣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让他坐下。
“我,很久没有见你了,有些意外。”
方才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景荣就注意到了,她应该只到他肩膀,明明她也不矮的!
林肆更紧张了,她走过的时候林肆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准确说,从踏入琦绣宫的那一刻林肆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如今倒是她身上最明显了。
“臣收到公主来信便赶了过来,今日进宫匆忙……这是公主当日随信附上的玉佩。”
林肆从怀里拿出那枚子辰佩递给景荣。
玉佩还带着他的温度,握在手里有些暖。
“……对了,信上你说你受伤了,伤在何处,可还严重,怎么不养好伤再过来?”
面对景荣关切的询问,林肆不免一阵心虚,毕竟那伤实在算不上严重。
“不严重的。”
“我找了两个医女,让她们给你看看,有需要上药的地方你就让她们帮忙。至于住的地方,就在公主所不远处,等一下我让青萝带你过去。”
林肆听着她这周全的安排真的不知道是该生气好还是该开心好。
她就这么不设防给他两个医女?
“臣对公主是一见倾心,臣虽然只见过公主一面,可每年义父进京都能看见公主,义父丹青甚好,臣院中有许多公主的画像,日日得见,也像日日都能见到。”
景荣被林肆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她完全没想到竟然是皇叔!
“你说这些做什么?”
“方才皇后说公主不理解臣为何喜欢公主,臣在解释。也许一开始臣是见色起意,可这些年书信来往,偶尔也能听到公主的一些趣事,公主可愿意给臣机会,了解公主?”
这话林肆倒是没说谎,他一开始就是觉得这个小公主真是太可爱,太灵动了。西境王见他如此上心,每年也都特意进宫,给他画几张画像,偶尔也讲些趣事。
后来西境王离世,林肆开始自己与京城通信,知道的也更多了些。
她就像一束阳光,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臣知道公主对臣无半点其他心思,只是能不能请公主给臣些时间,不要把臣推出去。”
“我何时将你推出去了?”
景荣虽然害羞,可也没错过话里的重点。
“那,两个医女……臣常年在军营,从不曾有过医女婢女。”
他直接挑开了讲,景荣也不是傻子,“我,我只是担心你,没有想将你推开的意思。”
“哎呀,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你既不要医女,便自己上药,一应物品都已经备好了,你回去就能用了。”
景荣忙将人赶了出去,吩咐了青萝带林肆回暂住的奉香阁。
“公主,怎么这么开心?”
回宫复命的青萝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公主在偷笑。
“我只是试一试他,倒没想到他这么在意。”
“公主是说那两个医女?”
一开始公主跟司药司主事要了两个医女的时候青萝还疑惑呢,怎么也没有给未来夫君送两个医女的道理,倒没有想到是公主故意的。
“他若是真的在意我,就不会收两个医女。只不过他也有可能是做做样子,左右还是要多了解一些。”
“公主,您这般算计,若是被郡公知道……”
“我也不是算计他,只是他若喜欢我,就只能喜欢我,既然他对我是见色起意,那我便好好利用这张脸。”
听着公主的话,青萝不禁感慨,宫里都说四公主最是纯善,真该让那群人看看,这分明就是个小妖精啊!
“那边可吩咐好了?”
“公主放心,奉香阁都是我们的人,郡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向公主禀报。”
思及此,我们小公主又计上心头,拿了床尾小格子里的东西就往奉香阁去。
宫人都被留在阁外了,里面应当只有林肆。
景荣也没有让人通报,推了门进去。
屋内林肆正坐在床边上药,上衣脱了一半露出左边手臂和半个胸膛。
景荣进屋看见的就是这一副场景,假装掩了下眼睛,“你,你怎么在上药啊。”
林肆确实从她开门那一刻就知道有人来了,也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公主……”林肆快速拉上衣服,系了带子,这才走到她面前。
景荣刚刚看见了他的伤,在左手臂上方,很长的一道口子,只不过倒是没有再流血了。
此时抬头看见他半露着的胸膛,又快速挡住眼睛了,“你都没穿好!”
“这里衣就是这样的,公主……”
林肆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她身上那股香味更重了,熏得他有些晕乎。
小公主手刚拿下就发现自己离他那么近,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他手中,逃也似的跑了。
稍微喘口气的林肆定睛一看,那小公主拿过来的分明是一支白玉簪。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小公主惊魂未定地跑回琦绣宫,扯出帕子甩个不停,想借此扇风,不料心底越来越急躁,倒是更热了。
“我瞧着你这样,倒像是被那小郡公做了什么一样。”
谢晚序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到了跟前。
她笑着扯了扯景荣的脸,问道,“舟舟,你不会是真跟他有了什么吧?”
“谢晚序,你羞不羞!”
“这有什么好羞的,又没人听见,放心,我不说出去。”
八卦之心顿起的谢晚序缠着景荣非要她讲,眼见着面前的小公主脸色越来越红,倒是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舟舟,你不会真被他……”
“没有!”
“那你脸红成这模样,我可跟你说啊,闹归闹,太出格的事可不能做,你如今还小呢!”
“哎呀,你想哪去了~”景荣拉住她,咕哝着道,“我就是想戏耍他一下,谁知道他居然在里面上药!”
话都说到这里了谢晚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的。
“好啊,可算有人治住你了。瞧见啥了?”
“也,也没,没看见什么……他身上好多伤痕。”
“这也不奇怪,行军之人哪有不受伤的,不说他这种常年打仗的,就连我跟师父学了十几年,不也一身伤?”
谢晚序语气轻松,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可小公主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哪里听的了这些,顿时眼眶红红,非闹着谢晚序把衣服脱了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