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肆的信放好后,景荣快步前往皇后宫里。
“看来舟舟是听到消息了?”
皇后看着她笑吟吟的,忍不住打趣。
“母后~你快跟我说说,林肆真的要来京了吗?”
“怕是快到了!前两天来的信,说是进京述职,顺便看望四公主。”
听着这话景荣倒是有些意外,给她的信中明明是说“恳亲陛下准他回京护送”,怎么到了父皇那里就是回京述职,还看望她了?
“父皇听着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舟舟你不是忘了,母后之前跟你说过,林肆送进京的书信经常提到你,你以为他提你做什么?”
“林肆对你的情义远比你想象的更重,只是前些年你也还小,我与你父皇只是心知肚明,却没有正面回应他。”
皇后的语气不疾不徐的,却让景荣一下子听傻了。
“我与他也只见过一回,怎么就……”
“这个你可以等他来了再问他。舟舟啊,林肆是个有能力的,你父皇这些年也想尽力拉拢他,所以才有派你去的心思。”
在说这些的时候皇后面色有些为难,景荣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她也不想看到她之后会她。
“你若是不喜欢……”
“母后,舟舟会喜欢的,他对我挺好的。”
景荣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话,她很清楚身为公主应该要做什么,她不是不知形势的天真女儿。
“母后,若他来了,你早些派人告知我,我想先见见。”
母女俩又聊了些贴心话,直到傍晚景荣才离开。
“青萝,让上三司和司衣司的主事过来一趟。”
皇宫各职能分为九司,其中九司又分为上三司、平三司和下三司。
景荣口中的上三司分别是掌管珍宝器物、药物和食物的,而司衣司属于平三司,主观衣物布匹。
最先到的是司药司的主事,那主事礼都没有行完,景荣直接不耐烦摆手。
“司药司可有效果好些的金疮药,治刀剑伤的。”
“公主受伤了?怎的无人来报?”
那主事就差跪下了,一听要金疮药还以为眼前这贵人受了伤。
“不是,本公主有用,若有你给便是了,啰嗦那些做什么?还有,明日起派两个会医理和包扎的医女过来。”
药司主事听闻吩咐毕恭毕敬回去了,还没走出琦绣宫呢就遇上了司衣司的主事。
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可不得茫然嘛,琦绣宫里这位什么时候主动找过他们啊,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公主是为了郡公才这么上心的吧。”
青萝可是眼看着自家公主亲自对这四司的主事一再吩咐,什么吃的用的穿的,哪样都安排妥帖了。
“……他,他受伤了,总不能来一趟还加重伤势吧。”
青萝看着口是心非的公主,默默笑了一下,退出去了。
而此时,景荣口中“受伤”的小郡公正带着部下一路狂奔,就快到京城了。
“……郡公,咱这么赶到底是为什么啊!”
徐卫都快疯了,郡公从接到那姑娘来信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一路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他们随行的二十来人,马都累坏了好几匹。
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肆看到了城门。
一行人实在太过浩大,守城将士不敢轻易放行,可看着那穿着打扮,又像是有身份的人。
“几位兄弟,劳烦了,这是我们郡公,武威郡公。”
徐卫下马,拿出令牌给将士看。
为首的将士细细查看了令牌,这才对着林肆行礼,“原来是武威郡公,失敬,请!”
一行人刚进城呢,底下的士兵就围过来了。
“头儿,这是哪位贵人啊?”
“武威郡公没听过?前些天西境刚打了胜仗,都给我记清楚了!”
这边的小插曲刚过,刚进城的林肆一行就撞上了提督府的马车。
“前面的还不快让行,我们爷是京城提督沈大人。”
那沈提督的车夫张口就是狂妄至极,这徐卫哪能忍,坐在马上张嘴就应。
“沈大人真是失敬了,我们爷刚从西境来,认不得沈大人。改明儿沈大人留个住址,我们好带着礼物上门拜访。”
林肆倒是没责怪徐卫自作主张,他很久没进京了,确实不认识什么沈提督。
只不过这人还挺嚣张的,探探底也好。
沈家的马车掀开了车帘,里头沈无恙面上带笑,甚是和蔼,“原来是西境的武威郡公,老夫倒是不知道郡公何时回了京。”
“沈大人好,下官今日刚到,不巧遇到了沈大人。下官进宫有急事,下次遇上沈大人再好好聊聊,见谅。”
说罢也不管对方应没应,拉住缰绳策马从沈家马车旁边跑过。
一行二十来人就这样越过沈家马车了。
“父亲,这武威郡公是何来历,竟如此狂妄?”
马车内还坐着另一年轻公子,正是沈无恙的长子沈知安。
“如今宫里的红人,你遇上了避着些,少去招惹他,那是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