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最近几天明显变得越来越热了,而且最近第一次下了雨。
下雨的时候我只能盯着狼毛皮在树上瑟瑟发抖,树总归是有一定的挡雨作用,但还是起不到多大用,雨天时好像就只能用毛皮挡雨了,让我不禁叹了口气。
要是能住在有天花板的房屋里该有多好,但现在连拥有文明的人类都没见到。
现在太阳底下已经算是待不了人了,与之相对的是树荫底下十分凉快。
夏天了,在外面闲逛吃草的小兔子也少了,但狩猎的效率没有减少太多,他先不说,我虽然转生到这世界还没多久,但总归也是狩猎了大约一两个月的猎人实习生了。
猎几只兔子对我来说还不是简单至极的事情。
除了兔子,我们不久前还有一位特别的客人,森林里的狼,简称森林狼。
一大早就在我们家底下又吼又叫,我还没动手,那家伙就一枪贯穿了它的脑袋,床又多了一张。
之后时不时就会有一只跑过来叫嚣,一只比一只能叫,那家伙似乎若有所思,但对此没有发表言论,每次在我刚被吵醒的时候,他就会动手一击毙命,每次都会贡献一张上好毛皮,真怀疑他们是老天派来送温暖的。
受到夏天影响的不只是魔物,林中的水果也开始迭代,首先是桃莓,它们熟烂掉了,日常食物少了一种。
但有肉吃之后,桃莓基本上就算是餐后甜点一样的东西了,还可以找别的当季水果替代。
好了,终于该说他了,我的弟子。
他的学习速度可谓说是异常,是连天才这词都会贬低他的程度,是到了我纳闷他们种族,不,他为什么还是这副原始人部落文明的程度。
“早上好,克劳。”
“……嗯,同好,库尔。”
如你所见,在我开始教他识字的一个月里,他会说话了,而且说得很流畅。
我不久前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时,被他的声音惊掉了下巴,明明外表只是壮了些的小孩子,但声音却是青年的声音。
他能一点点说话后,我才得知他们种族的成年人就是这么大的,未成年人还要更小一些。
这看起来算是侏儒之类的亚人,但他不知道他们的种族具体叫什么名字,因为他的种族没有语言。
虽说如此,但拥有语言的其他种族总归是给他们种族取了名字。
因此,只要见到人类,就能知道他们种族叫什么名字。
寻找人类痕迹的优先级再次增加。
说到名字,我们给各自取了个名字,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在乎这种事情,这还是他当时主动问我我叫什么名字。
似乎不是很想以你或者是喂之类的来称呼我,理由我是不知道,但确实该取个名字了。
我给他取了库尔的名字,含义是治愈。
而他不知为何给我取了个克劳的名字,据他所说似乎是他族所信仰的一种魔物,所以给我安上来了。
哼,给予他语言,给予他知识,给予他技术,我已经到了能被他信仰的程度了吗。
我这人不禁夸的,虽然很想忍,但还是忍不住偷偷乐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在森林里生活了接近三个月,我的野性直觉稍微变得敏锐了一些,像是数个不明的存在一直在附近以一副打量的视线看着我,我还是知道的。
“不要紧吧?”
“嗯,我刚开始也被你盯过吧?”
库尔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动手处理食材,我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将视线转向其中一位观察者,他发现被我看到后立刻离开,身手看起来比库尔慢了许多。
“你们族的人都这么怕生吗?”
“……整体来说,是的,我们族人很怕外人,就算是同族也得观察许久才能产生信任感。”
“算是天生的吗?”
“算是吧,毕竟我们种族不像狼或者巨熊那些魔兽一般有着强大的身体和锐利的爪牙,想要生存得万分注意才行。”
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给他们关了扇门,但也打开了一扇窗的情况。
虽然他们的直接身体能力弱小,取而代之出现的便是他们那开挂级别的学习与动手能力。
但因为对外者太过敏感与警惕,导致他们种族与世隔绝,没有语言,没有数字,从未有过成型的社会体系,就是自己跟自己玩,本地人跟外地人斗。
虽说如此,但部落这种原始文明是存在的,光是他所知的,这片森林里就有三个部落,三个部落时不时就会打打仗,最强部落的名号似乎经常更换。
他原本也是部落里的一员,但为了和我住一起,从部落里搬出来了,这几个观察我的人里被他指认出了他的父亲,似乎在他刚搬出来的第一天就开始观察我了。
但我最近几天才发现就是了。
“你觉得他们还得继续观察几天?”
“大概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库尔一边和我谈话,手不停地在那烤肉,附近偶尔能够听到小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他们应该很想尝尝这烤肉才对。
将烤好的肉从串上弄下,堆放到用水洗净的叶子上,随后串上新的继续烤,烤好的则是被我端起搬到远处。
照顾这群家伙还挺麻烦的,看看库尔当时多乖,直接流着口水就过来了,都不用我特别照顾的。
但库尔觉得这样更加合适一些,我得知了他们种族怕生的特性后,对此表示理解,没多说照做了,而且我现在的确没啥事可以做。
提出烤肉讨好对方的计划的,也是库尔。
他对这个计划相当有自信,那我也就信了,毕竟是我教出来的,肯定继承了我的细心才对。
每次库尔说“差不多了”的时候我就会过去,上面果真变得一干二净,就这样运了几轮后,肉也烤完了,我和库尔也差不多该累了。
在我休息的时候,库尔说有事要做,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他就带着几个陌生的身影到我面前,拉着其中一位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家伙到我面前来。
“这是我的父亲。”
“我叫克劳。”
总之先友好地伸出手,哪怕他完全没理我。
看看他,明明是小孩子的面容,下巴却长着胡子,看得我很是新奇。
他父亲仔细打量了我一番,无言地看向库尔,他回看他父亲。
他们就那样看着对方,嘴都没张,也没做什么肢体语言,就是那样互相看着,之后,库尔突然点点头,他父亲也跟着点点头,其他几名跟着点点头,我也跟着点点头。
虽然都是点头,但动作的含义大概是完全不同的。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流的,反正就是产生了共识。
先由库尔做了个示范,随后他才慢吞吞地与我握手。
“你好啊,库尔的父亲,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他正常地歪过头之后,立刻松手到一旁,随后下一位过来与我握手。
几位全部握完后,他们就四散各处,不知道跑哪去了。
“……握手有什么含义吗?”
“大概是有的。”
嗯……我觉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