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粉面惨白,极力稳住想要把陈懿胖揍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懂什么,同情可怜便是慈悲了吗?那万圣老龙王阳寿本就该尽,你尽可去地府找地藏王询问。还有万圣公主,身体孱弱,也不是个长寿的,九头凤怜惜她,令其日夜照顾舍利子并非只是为了繁衍后代。”
哦!
陈懿若有所悟,连忙拱手,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观音菩萨又不满道:“说起来,这次也是成全你,万圣公主怀孕了。”
“菩萨慈悲,不对啊,公主怀孕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陈懿好笑道。
“被你气糊涂了。”菩萨点拨道:“身怀龙嗣,公主怨气自然就少了,之后的事情便由你来安排吧。另外,你再看看银翅大鹏。”
菩萨随手一挥,饱饱吸收火能的小鹏突然周身放光,被一团火围住,喜悦的鸣叫传来,小鹏展翅高飞,不知跑哪里炼化去了。
不用说,这次小鹏又快要晋级了。正常步伐,百年千年,而机缘巧合,就是一夜之间。
还是有关系好啊。
“多谢菩萨。”陈懿诚心道谢。
“那个,前段时日,我与普贤菩萨争执几句,后来数次拜访,他都闭门不见。”观音菩萨莫名说了一句。
陈懿一怔,随即明白了,菩萨这是想要回去普贤菩萨的坐骑白象,借机修复两人的友情。
“白象带走便是,体积庞大,太过扎眼,我带着也是麻烦。”陈懿大方道。
话音刚落,菩萨已经回去了,只留下一抹清香,懒得听陈懿废话连篇,甚至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日出东方!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陈懿心情大好,带领徒弟们返程。
“师父,先去哪里?”七妹上前问道。
“碧波潭!”
“咱们可没钱赔她水晶宫。”七妹下意识的捂紧了福袋。
“公主自有好去处。”
“师父,当初你不是被九头凤的大火包围了吗,怎么出来的?”悉娜好奇打听。
“当然是锦襕袈裟,水火不侵。”陈懿淡淡道。
悉娜哦了一声,暗自遗憾,自己这身粗布裙虽然比不上锦襕袈裟,但好歹也是件佛宝,可惜怕水又怕火,只有限制功能。
来到碧波潭边,还是令悉娜在土层等候,陈懿等人来到水中。
好似只有废墟,树倒猢狲散,龙宫都没有了,大多数小兵小将都自寻出路去了。来到龙宫旧址,看到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俩兄弟正在唉声叹气。
“你,你,们怎么,
又来了?”一见取经队伍,两条娃娃鱼气不忿的挡在前方。
“嘿嘿,这些水晶块都可以卖钱,回来收垃圾。”七妹坏笑道。
“我们公主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欺负她。”奔波儿灞竟然哭了起来,灞波儿奔撞了它一下,没劝住,自己也蹲下哭。
“你俩为何不离开?”陈懿上前问道。
“誓死保卫公主!没有老龙王和公主,就没有我们兄弟俩。想当初,我俩又笨又丑,四处被人嫌弃,龙宫就是我们的家,哪怕是变成坟墓,我们也要守住。”灞波儿奔动情道。
“公主在哪里?”陈懿又问。
“唉,对着梧桐树发呆呢,连哭都不会了。”灞波儿奔指指里面。
陈懿抬脚就往里走,奔波儿灞担心他会对公主不利,但是哪里拦得住,大呼小叫的喊着保护公主的响亮口号。
好笑又令人感动,落魄之时,还能有人守在身边,不至于绝望。
“公,公主,他们,又杀,回来了。”奔波儿灞惊慌失措的说道。
公主茫然回头张望,单薄的身躯显得那样孤单,苦笑看着废墟连连,“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条命,愿意拿走就拿走吧。”
“公,公主,不,不,不不……”
“不能死!”灞波儿奔气得将兄弟撞开,哭丧着脸哀求道:“公主,你要是死了,我们俩去哪里啊?”
“我还有些积蓄,你们自己找吧,找到了就投奔别处去。”公主摇摇头。
“公主生无可恋?”陈懿叹息问道。
“父王没了,丈夫异心,无家可归,只有一副孱弱的病体,活着,有何意义?”公主转过身,直视陈懿双眼,那份无奈的淡定里,全都是哀伤。
“公主为何不反向思考?老龙王一生只呵护你一个女儿,而九头凤更是为了你的健康忧虑,龙宫虽然没有了,但你还有延续的希望,便是龙子。”
嗯?
公主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懿,陈懿点点头:“九头凤效命于佛祖座下,有他的使命和责任,这与公主真爱并不冲突,只不过有时会有艰难的取舍。九头凤浴火重生,已经返回灵山,而他留给你的,则是新的希望。”
“我,我真的要有孩儿了?”公主激动的问道。
“千真万确。”
这,这,公主大悲大喜,再度昏厥,便是三天三夜,犹如一场大梦初醒。等醒来之时,却发现金蝉子早就带着徒弟们西天取经去了。
身边只有奔波儿灞,
公主开始还以为灞波儿奔也离开了她,通过奔波儿灞费力的叙述才知道,金蝉子临行之时还给公主找到了一个工作,那便是看护黄金宝塔的舍利子。
舍利子由九叶灵芝草滋养,而灵芝草也离不开碧波潭的水能,公主恰好是最佳人选,妻承夫志,成为舍利子的人间护法。
细心人会发现,黄金宝塔的顶端雕刻,九头凤旁边多了一条神采奕奕的飞龙,之后又出现了一条小龙,多年后,上面的飞龙雕刻越来越多。
据说,那是碧波潭的龙族肩负着看护舍利子的使命。
此为后话。
却说陈懿功德圆满,离开碧波潭回到了法华寺,随从们也都赶来,芙蓉不安的说道:“长老,白象突然就不见了,我们找遍了祭赛国,也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已经寻找主人去了。”陈懿淡淡一笑。
风和日丽,天空丝丝缕缕的白云,像极了碧玉中的棉絮,看得人想要飞上去,与其融为一体。
耽搁了不短时间,陈懿打算告辞众僧,再次踏上征途。
然而,路过寺院一角之时,总觉得后脊梁骨发凉,似乎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陈懿诧异的四顾,不知哪里出了错,皱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