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眼中冒火,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要放芙蓉的血,胸中一种叫做杀机的张狂蠢蠢欲动,握住九环锡杖的手很紧。
“袆儿……”
弱弱的声音从怀中发出,陈懿低下头,连忙应声道:“姐姐,我在这里。我不是袆儿,我是懿儿。”
芙蓉缓缓睁开迷茫的眼睛,她无法分辨出二人的区别,翕动着嘴唇,露出一抹凄楚的笑容:“不要,为了我,放弃。袆儿,姐姐不行了,愿用一腔血,为你积,功德。”
芙蓉说完,头一歪,呼吸变得十分微弱,随时都有离开的可能。
“不,姐姐,我要为你去找十殿阎罗王,地藏王菩萨,他们或许可以救你。”陈懿热泪盈眶。
正当离开,石陀冲上前,跪倒在地,双掌合十:“长老,请了却芙蓉心愿吧!”
“石陀,不得放肆。”陈懿皱眉呵斥道。
“长老,人之命,天注定,芙蓉已然完成陪伴使命,您是修佛之人,当知剩下的只是一具即将腐朽的皮囊。为何不造福百姓,也可令芙蓉安息。”石陀恳切说道。
“芙蓉还没死!”陈懿压着火气说道。
“长老,只怕芙蓉没了,您的取经大愿之心也要死了。但求长老三思
,不可冲动啊。”石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血染大地。
“长老,我们只需几滴血。”雍琢又小声提醒道。
“滚!”
陈懿怒吼,但却不知究竟该怎么办,来到异界大陆,他头一次感到迷失,不知退路在何方,却又不知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师父,不如现在焕颜国小住几天,再做打算。”孙悟空只能用缓冲之计,他这个师父,倔强的很,这么逼他,适得其反。
陈懿也累了,点头同意。
雍琢喜不自胜,连忙派人收拾宫殿,另外派来一队所谓的神医名医,替芙蓉诊治。
当然都是徒劳,不过陈懿还是松口,允许他们用银针刺破芙蓉手指,取几滴鲜血。
据这里的太医讲,黑风山风景怡人,但却都知有巨型蜂看护,无人敢靠近。但多年来,人蜂也都相安无事,从未发生过群攻事件。
银针刺破手指,黑浓的鲜血涌了出来,太医连忙用玉杯来接,一杯接不完,又换了个大杯,小小的针眼竟然流出这么多血。
陈懿很是心急:“你们到底够了没有,赶紧给她止血!”
是,是!
一通手忙脚乱之后,血终于止住了,但是放出了不止五百毫升,令
陈懿心痛不已。
由于失血过多,芙蓉的脸色不再那么铁青,但惨白如纸,更添憔悴,陈懿守在床边,回想一路颠簸,潸然泪落。
伤心的自然还包括唐僧,他与芙蓉相处更久,感情更深,见此情形,不能自已。
“师父已经哭了这么久,你们这么多大男人就不去劝劝吗?”七妹不满的质问。
“这种事儿,正因为我们是男人才不好劝。七妹,还是你去吧。”猪八戒推辞道。
“哎,我若去了,看见芙蓉姐的惨样也会落泪,岂不是让师父更伤心?”七妹说着眼圈又红了。
“哎,长老说得对,芙蓉才是活菩萨。”石陀感慨万千。
一句话激起众人心头千层浪花,但却没人搭腔,说来惭愧,一群老大爷们,危险时机只顾着保全自身,反而让一介女流去保护他们!
西天大雷音寺佛祖也是一脸阴天,心里那个埋怨,观音啊观音,你收个看门的黑熊我不反对,为何非得摆酷,不把事情给说明?
看,金蝉子闹情绪了吧?他就只剩今世一次机会,前九世都是勇往直前死于非命,这一次却是消极而退。
观音来去自由,早就习惯,看佛祖脸色不对,连忙说道:“
佛祖,金蝉子一时气馁,弟子保证,等那女仆醒转,便会重燃斗志。”
“我知晓你意,但也该提前指点一二,只怕金蝉子悟不到。”佛祖皱眉道。
“佛祖,此事无需我等去做,自有旁者。”观音大有深意。
佛祖细细琢磨,终于释然,又仔细询问与玉帝合作之事。原来天雷圣火,正是观音求助玉帝,派出雷神相助,这才瞬间引起千年古树着火,并且水浇不灭,直至燃烧殆尽。
“那金池多年修行,实属不易,该妥善安置。”佛祖说道。
“金池醉心外相,贪图阳寿,该有此劫。幸得在古树洞中,悟出世间再美之物,不比佛界一件袈裟,再长寿命,不过是皮囊腐朽,不忍对镜。金池自知过错,发下誓愿,来世愿做盲僧,潜心修行。”观音菩萨欣慰的说道。
“如此甚好。”
莫道细说神佛,皆是心魔生海潮。
焕颜国,面带金丝面具的王后,撅着鲜红的小嘴,哼声道:“陛下,适才在御花园,我这胳膊和膝盖都擦伤了皮,你看,你快看呀。”
“哎呦,可惜了这白嫩肉皮。”国王雍琢连忙心疼的嘘呼。
“我心里才更受伤。”王后转过身子。
“爱妃,为何如此讲?”
“陛下本要杀那妖僧,为何卑躬屈膝,还留他们住下,岂不是要自寻其辱?陛下不知,当时看着您对那妖僧曲意奉承,我这心啊,疼死啦。”王后扭扭捏捏,实则埋怨男人不给力,不够MAN。
“嘿嘿,王后且放宽心,我这么做自有打算。”雍琢冷笑一声,眼中露出阴狠。
“我就知道陛下有打算。”王后破涕为笑,搂住雍琢的脖子问道:“陛下,是何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爱妃,那日我半醒半睡之中,飘忽眼前出现一绝色女子,肌肤胜雪……”
哼!王后又不高兴了,雍琢连忙停下这个话题,然后凑到她耳边笑声说道:“那女子讲,她是神女,那和尚是十世修行的好人,若是用和尚的血色晕染胭脂,可使得人面若桃花,香艳无比。”
好恶心啊!
王后捂着鼻子,“都是两条腿走路的人,没看出那和尚哪里有道行。”
“没看出来?爱妃,我可发现了,你没少偷着看他。”雍琢道。
“陛下,说什么呢,真是笑死我了,他不过是个秃头和尚,品行又差,连您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瞧这张小嘴!”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