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黄莹便在长公主府的门口张望。
花如锦在房中喝着汤药,自从湖心亭离开后,便受了凉,花如锦看着手中的这碗苦涩的汤药,抬起头:“大夫,我能不喝吗?”
大夫笑嘻嘻的:“郡主喝了便可安好。”
花如锦看向门口,云洌出去许久了,为何还不回来?
大夫看着花如锦老向门口张望:“郡主,良药苦口利于病啊,还请快快喝下吧。”
花如锦叹了一声,端起药汤,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口中苦涩蔓延,花如锦的眉头皱了起来。
大夫点了点头:“郡主好生休息吧,待会儿午膳我再过来。”然后起身,拿起药箱便出房间。
待大夫走后,云洌才缓缓走来,走进房间的云洌,看见花如锦一脸痛苦的表情:“小姐,蜜饯。”
花如锦拿过蜜饯,便往嘴里塞了一颗:“还是好苦。”最后又拿起几个蜜饯往嘴里塞。
云洌从竹筒中拿出一张密函:“小姐,暗香来报,说是有南荒王子入城了。”
花如锦放下刚端起的茶杯:“南荒王子进城来干嘛。”
云洌看着花如锦:“不知。”
花如锦喝了一口茶:“南荒局势动荡,南荒王早就不行了,而且他只有一子,如今莫名来宜城,怕是没有得到王位,想来宜城寻求帮助吧。”
云洌顿了顿:“帮助。”
花如锦笑了笑:“自古外邦使臣来寻求帮忙,大多是以和亲为主。”
云洌想了一下:“他不是白来了吗,北帝只有一女,怎会嫁给他。”
花如锦笑笑:“不一定,我倒是觉得那南荒王子胆大的很,如今南北两地征战不休,他竟然还敢冒死进城,这份胆量不是谁都有的,我倒是有点好奇是谁能让他躲过我父亲和叶难的耳目进的城?”
云洌点了点头:“我马上让暗香去查。”
花如锦嗯了一声。
将系走进密室:“公子准备好了。”
沈书宴戴上面具:“出发
花仞刚回城就听到了北城宣他进宫的消息。
北城极其愤怒,将书信扔在地上。
花仞和叶难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陛下息怒。”
北城看着跪在面前的二人:“那南荒人入城,朕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若不是玉老在游街时看见,朕到现在都不知道。”
玉老从旁边站过去:“陛下还请息怒,这南荒人入城,叶大人和花将军都不知晓,看来这南荒人是诡计多端,还望陛下饶过他二人。”
北城摆了摆手:“玉老不用为他二人求情,朕要重重的罚他们。”
北城看着花仞:“身为边疆统帅,竟连他国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我国都城,你这将军还要不要做。”
花仞俯下身:“还请陛下恕罪。”
北城又看向一旁的叶难:“花将军整日忙军务,朕可以网开,但叶爱卿,你统领信天司难道也没有察觉吗?”
叶难俯下身:“陛下息怒,臣已经查到南荒人在何处,还请陛下指示。”
北城背过身:“给你二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将人带到朕的面前来,若没有办到,革职查办。”
叶难和花仞:“是,陛下。”
云洌从后墙翻了进去,走进房间后并没有看到花如锦的身影,便向后院走去。
花如锦荡着秋千,嘴里哼着歌。
云洌来到花如锦的旁边:“小姐,查到了,人在春水小居。”
花如锦握住秋千,让秋千不再晃荡:“既然查到了,那就走吧。”
黄莹在门口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将军,心里暗自焦急。
花如锦走到黄莹的身边:“还在等父亲啊。”
黄莹看了一眼旁边的花如锦:“是啊。”
花如锦笑了笑:“父亲一早便被叫去了宫中。”
黄莹愣了愣:“那将军为何不告知我。”
花如锦拍了拍黄莹的肩膀:“我听侍卫说父亲从边疆带回一个女子,那女子好像还是个美人。”
黄莹有些不相信:“胡说八道什么呢?将军才不会要从外面捡回来的女子。”
花如锦“哦”了一声:“若那女子是父亲的救命恩人,还要父亲以身相许。”
黄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什么,他要让将军娶她。”
花如锦认真的点了点头。
黄莹有些站不稳了,往旁边倾斜了一下。
黄莹的婢女见状急忙扶住了黄莹。
黄莹捂住胸口,捏紧了手:“小贱人。”眼眶中有一些泪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要去把这贱人带回来浸猪笼。”
花如锦拿出手帕,帮黄莹擦了擦泪:“比起那个女人,我还是更喜欢你。”
黄莹拍掉花如锦的手帕:“那小贱人在哪?”
花如锦叠好手帕:“春水小居。”
黄莹握紧手:“走。”
黄莹刚走没几步就被花如锦叫了一声。
花如锦看见黄莹这炸毛的状态,:“黄查,你这样怎么比得过人家啊,梳洗打扮一下再去吧。”
黄莹听后觉得有道理,便往长公主府内走去。
当黄莹走到花如锦面前时。
花如锦直直的看着黄莹:“多带些人手。”
黄莹点了点头:“知道了。”
春水小居。
沈书宴和南荒王子在二楼。
将系和南荒王子的随从守在一楼。
南荒王子拿起酒就向沈书宴敬了一杯:“此番多谢。”
沈书宴摆了摆手:“客气了。”
南荒王子拍了拍胸膛:“我绿加烈交你这个朋友。”
沈书宴笑笑:“不知此番进城所谓何事?”
绿加烈灌了一口酒:“我叔叔绿熊抢我王位,此番入城,便是想请北国帮忙。”
沈书宴思索片刻:“不知绿兄想要如何帮助。”
绿加烈看着手中的酒:“夺回王位。”
沈书宴看着绿加烈:“不知绿兄如何打算。”
绿加烈笑了笑:“和亲。”
沈书宴姑作诧异:“北国只有一位公主,名唤北轻轻,莫非绿兄所求是她。”
绿加烈笑出声:“不错,本王所求就是她。”
沈书宴端起桌上的酒:“那就祝绿兄马到成功”
绿加烈也端起酒:“多谢,我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助兄弟。”
沈书宴笑笑,把酒喝了。
黄莹一脚踹开了春水小居的门:“那小贱人在哪?”
花如锦走在黄莹的后面。
黄莹一进门就看见许多人守在一楼,将军既然如此爱护那小贱人:“来人给我找。”
几十名壮汉手持木棍从黄莹身后走出。
将糸和南荒王子的随从和壮汉打了起来。
黄莹的贴身婢女从后厨抓出来一个女子,带到了黄莹的面前:“夫人,我刚才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必然有鬼。”
黄莹看着女人:“你就是将军带回来的女子。”
女子抬头看向黄莹:“将军,将军在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黄莹的手印子印在了那女人的脸上:“不知羞耻,竟然敢勾引有妇之夫。”
女人显然被打的有些懵,怔怔的看着黄莹。
虽然将系的身手好,但也耐不住这么多人,而且南荒王子带来的那几个人简直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抵挡不住壮汉们的攻击。
花如锦趁着他们乱斗时跑上了二楼,花如锦望了一下,就被一把弯刀抵住了脖子。
绿加烈站在花如锦的身后:“真是个美人,不如跟我回南荒吧。”
花如锦没有理会,扫视了整个二楼,一个黑影从窗户外跳出。花如锦侧身避开弯刀,向窗户跑了过去,花如锦探出脑袋,向窗户外看了看。
街道空空没有什么人影。
沈书宴站在房顶上,看着花如锦探出去的脑袋。
绿加烈有些震惊,但也快速回过神,把花如锦拉了回来。
绿加烈,看着花如锦,方才花如锦一个瞬步就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不知是巧合还是。
一把剑刷的过来。
绿加烈用刀挡住。
云洌冷眼看着绿加烈:“放开我的小姐。”
一楼可谓是一片狼藉,黄莹抓着那女子往地上扔:“真是贱人。”
女子躺在地上看着黄莹。
突然官兵冲了进来。
将这里围了起来。
花仞走进来后看到黄莹,很是惊诧,但看到地上的女子更是诧异。
女子看见花仞,便起身往花仞身上扑去:“将军。”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伶。
黄莹握紧了手,心里暗自怒骂:“小贱人。”
花仞推开女子,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走了上去。
绿加烈拉着花如锦给自己挡剑,云洌畏手畏脚怕伤到花如锦。
花仞一上来就看见有人拿自己的女儿挡剑,拿起一旁的凳子向人砸了过去。
绿加烈松开拉着花如锦的手,用手臂挡了下来。
云洌看准时期,把花如锦拉到自己的身后。
花仞冷嘲热讽:“堂堂南荒王子,竟拿女人挡剑。”
绿加烈放下手:“花将军,好久不见。”
花仞不屑看着绿加烈:“来人,将他带走。”
两个士兵朝着绿加烈走来,绿加烈并不反抗,而是一脸笑盈盈。
花仞瞟了一眼云洌身后的花如锦:“回家。”
长公主府内殿。
花如锦,云洌、黄莹、女人四人跪在长公主府内殿。
花仞看着这四人:“黄莹,你为何会出现在春水小居。”
黄莹有些支支吾吾地看向花仞:“将军,妾是听闻将军在春水小居养了人,所以才。”
花仞按了按头:“你听谁说的。”
黄莹看了一眼花如锦的方向:“将军是我听信奸言,不分是非,是婢子错了。”
花仞真想把黄莹扔到后山去喂狼:“下去。”
黄莹起身:“是。”
女人看了一眼花仞:“将军。”
花仞摆了摆手:“你也下去。”
女人点了点头,跟着黄莹出了长公主府内殿。
花仞冷眼的看着花如锦:“别以为她不说,我就不知道是你干的。”
花如锦默不作声。
花仞冷笑:“毒过一会儿就要发作了,看你还像不像现在这般默不作声。”
其实毒早就发作了,只是被花如锦强忍了下来。
云洌见花如锦冷汗直流:“小姐。”
花如锦握紧手,嘴唇紧闭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瘫倒在地上。
花仞见状:“看来毒发了。”
花如锦咬紧牙根,尽量不让自己的血流出来。
云洌来到花如锦旁边,有些慌乱:“小姐。”
花仞冷眼的看着,并没有救人的打算。
云洌看着一刻钟已经过去了,但是花如锦还是很痛苦的模样。
这一刻中对云洌来说也许没有多久,但对花如锦来说,每分每秒都是在煎熬,她吐出一口黑血,地上的黑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云洌擦了擦花如锦嘴角的血。
花仞笑着:“蚀骨已过,现在该到蚀意。”
云洌听了花仞的话后,紧张的看着花如锦。
花如锦抱紧身体,闭上了眼睛。
云洌看向花仞:“这是什么毒。”
花仞端起桌上的茶:“这可不是毒,是九虫蛊,三虫蚀骨,三虫蚀意,三虫蚀心。”
云洌听后,心疼的看着怀中的花如锦。
云洌手猛的往回缩:“这是怎么回事?”
花如锦的体温正在迅速下降中。
花仞坐在一旁,悠闲自然的喝着茶。
“冷,好冷。”花如锦重复的念。
云洌抱住花如锦。
“放开她。”花仞冷冷的命令。
云洌有些不明所以。
花仞放下茶杯:“不想让她死就放开她。”
云洌轻轻地将花如锦放在地上。
花仞看着云冽一脸疑惑:“蚀意即将进入休眠状态,若体温过高的话,则会影响他的休眠,进而导致出它释放更冷的气体,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活不了了。”
云洌担心的看着花如锦。
过了许久,花如锦才缓缓地挣好眼,她的眼睛无神,嘴唇轻轻的颤抖,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滑落。
云洌急忙过去,将花如锦扶了起来。
花仞朝花如锦走去:“棋子的作用,就是有用和无用,哪怕再好用的棋子,若是不听话,也只能成为无用,明白吗?”
花如锦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花仞朝花如锦的前面扔下一个盒子,便走出了内殿。
云洌打开盒子取出丹药,给花如锦服下。
花如锦休息了好一会儿,愿吩咐云洌去打探一下今天和南荒王子在一起的人是谁?
云冽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花如锦。
花如锦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别担心。”
云洌随机转身,离开了长公主府。
花如锦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想你们了。”然后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