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要杀人,总有一个会死。
天空之上,屹立云端的雷动此刻却是面色阴冷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堂堂九霄宗老祖,一方圣人,眼下亲自前来问罪,结果对方竟然理都不理,甚至是就连出来应上一声都不愿意。
这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无视,这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放?
“天道藏书阁,今天就算你同为圣人,老夫也定要让你下落黄泉!”
狂暴的气势从雷动那看起来有些枯瘦的身体当中传出,震动的天穹仿佛都是颤动起来,一圈圈雷云宛若巨大的漩涡在缓缓凝聚,宛若灭世的恐怖气息压迫而下。
整个上清城内的建筑在这一刻都是开始分崩离析,就像是末日场面。
紫衫城主站在天上眼中带着绝望,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只怕他这上清城是活不下去了,只恨自己无能,当初没有布下一座圣境的护城大阵,面对这些圣者人物根本没有半点应对的手段。
一旁的敖兴和修罗魔宗的那名女子则是漠然站着,静观其变。
城池当中无数人惊骇奔逃,而那处于风雨飘摇中心的天道藏书阁却依旧是无比平静,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看到这一幕,修罗魔宗的那位女子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心中来时对天道藏书阁的好奇已经是彻底淡了下去。
这藏书阁的主人想必顶天就是一位圣人罢了,而且还是胆小如鼠实力普通的圣人,面对雷动的怒火根本就不敢露面,要知道在修为达到圣人层次之后,再想要往上修行可就难了,基本上都是要对大道有所感悟才能够让修为进展。
同时还需要心境无暇,在这个层次,对于面子的看中那可是一等一的。
如今被人家打上门来,骑着脖子拉屎,结果却还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敢出来,这传了出去,脸面可就丢光了。
看到天道藏书阁没有动静,雷动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很好,既然你不出来,那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
说着,他抬手聚起风雷之势,向着天道藏书阁的小房子就砸落下去,百丈粗细的黑紫色雷霆光柱将整个天空都是照耀的闪烁不停,这一击的威力,不可小视。
一击落下,方圆十里都要化为乌有。
正巧这时候,一个青年从藏书阁内走了出来,站在藏书阁前抬头看着天上。
青年穿着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与锦囊,随着头顶传来的凛冽雷霆而来回摇晃。
这青年皮肤白皙,相貌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宛若星辰一般深邃,仿佛一眼看去就会深深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天道藏书阁内第一次有人走出来。
雷动和敖兴以及修罗魔宗的那位女子,包括一张脸被吓得惨白的紫衫城主都是同时看了过去。
黑紫色雷霆已经落到了头顶。
青年抬起了手,轻飘飘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上面没有雪花,却带着清风。
百丈雷霆顷刻而散,天地间的异变骤然平静下来,青年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抬头似是平静似是漠然的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三位圣人,淡淡道:“进来说话。”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李休的后背瞬间就湿了一片,腿肚子都在打着哆嗦,不过再看到莫清欢正在傻傻的看着他之后还是强撑了下来,走到柜台之后站下。
刚刚那道百丈雷霆自然不是被他一根手指点碎的,而是落在了天道藏书阁的范围,触发了系统的自我保护能力,直接将其抹除了,他刚刚抬手只不过是抓了一个刚好的时间差,做出了一个样子给外人看。
还真别说,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真真的把外面的几人震慑了一番。
要知道,刚刚雷动那一击,就是同为圣人想要接下来也需要用些功夫,不敢大意轻视,可却被对方一根手指给破了?
雷动的老脸之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苍老的眸子都是微微眯了起来。
敖兴眼中多了一抹正色。
修罗魔宗的那名女子脸上的不屑微微收敛了一些。
紫衫城主激动地浑身发抖,前辈是好人啊,要是让刚刚雷动那一击落下,方圆十里可就成了废墟了,前辈高义啊!
雷动站在苍穹之上,却是并没有急着再次动手,刚刚那青年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他也是有些拿捏不准。
不过怕倒是肯定不怕的,只要不碰上圣主以上的大能,他雷动在这大罗界就是横着走。
可圣主级别的存在,整个大罗界有几个?
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圣人最好面子,眼下刚刚强势一击被人破掉,对方还轻飘飘的邀他一叙,这要是不去,他这老脸可是没地方放。
“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再次冷哼一声,雷动的身体从空中缓缓落下,佝偻着身子向着藏书阁内走了进去。
在他身后,敖兴与那名魔宗女子也是跟了过去,北海和修罗魔宗对天道藏书阁的态度如何,还要取决于雷动与藏书阁阁主的这场交锋结果。
藏书阁内的空间不大,李休站在柜台之后,面带微笑,宛若春风。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目视着三位圣人进来,他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彻底的放了下来,别管你修为多高,只要进了我这藏书阁,那搓圆捏扁还不是我说了算?
“清欢,看茶!”
李休在三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莫清欢微微低头,拿了三杯上好的茶放在了桌子上。
“三位圣人大驾光临我这藏书阁,有失远迎,多有冒犯。”
李休低头整理着桌面上的书卷和笔墨,说话之时竟是看也不看他们三人。
如此态度,可谓是高傲之际,仿佛是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骄傲的敖兴眼神微冷。
修罗魔宗的那名女子浑身魔气肆虐了一些。
雷动也是冷笑了一声,看向李休的目光中带着嘲弄,似乎是在嘲笑他死到临头了还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三位来此,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