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走后,孙权负手在身后,眉头紧锁,他今年不过弱冠之年,却肩负着为大哥孙策镇守后方的重任。
若是换一个人,恐怕早就慌神,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起来。但孙权没有,虽然心中愁绪万千,却无一丝慌乱急躁。
熟读兵书的他,仔细考虑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兵者大事,一动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张辽高顺攻陷七县,荆州危机就在眼前。
孙权眼睛微闭,低声喃喃道。
“张辽高顺虽然兵锋强盛,但好在人数不多,想要真正有所动作显然是不可能的,可任由他们在樊城一带,将会是一个不知道何时就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可是,若派兵剿灭他们,万一再生变故,荆州兵力分散下,恐后方有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孙权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完全之策,无奈的他,最终决定让凌操领兵去对付张辽高顺。
孙权心里想,凌操好乃也是一员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了,就算无法剿灭张辽高顺,怎么也能做到将他们驱逐出境。
念及此此,孙权让人把凌操找回来,同时传令凌统,董袭也一并前来见他。
得到孙权
召令的三人,立马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匆匆来见孙权。
看着面前的三员大将,孙权说道;“三位将军,我已经决定,出兵讨伐张辽高顺,不过,三位将军切记,一但事不可为,就立即撤回襄阳,不可与之恋战。”
然而,对于孙权的嘱咐,三人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尤其是凌操,更是笑道;“二公子放心,末将定能将张辽高顺的头颅取下来,献给二公子。”
“如此最好,但是……”孙权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到凌操的神情后,也就不再多言。他知道凌操的性情,认定的事情,不论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听的。
与其多说,惹得凌操心烦,倒不如任由他去。
苦笑几声,孙权转身拿过桌案上的虎符,交给凌操,说道;“此役,由凌将军为主帅,领兵十万,凌统董袭为副将,协助作战,不得有误。”
“诺!”三将齐声道。
接过虎符,凌操就带着凌统董袭急不可耐的离去。
利用虎符召集了十万荆州军将士后,他们便迅速杀奔樊城方向,首当其冲的乃是位于樊城右侧的穰县。
而荆州方面大规模的调兵,自然
瞒不过张辽派出去的耳目,凌操来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辽高顺耳朵中。
高顺皱眉说道;“文远,凌操引兵十万来犯,我担心我么无法挡住他的进攻。”
张辽却是不慌不忙,笑道;“高将军多虑了,我早已做好准备,只要孙权派兵试图夺回樊城一带,我绝对会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哦?文远有何妙计?”高顺好奇的看向信心满满的张辽。
张辽指着地图上的穰县位置,说道;“高将军你看,穰县位于樊城右侧方,新野在其左侧,而在这一带,多山林草木,现如今又正值深秋,天高气爽,火攻再好不过。”
高顺有些明悟,问道;“文远是想在凌操他们攻打穰县时,放火杀敌?”
“然也却又不全也。”张辽高深莫测的笑道。
“文远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明。”高顺有些急道。
当即,张辽也就不再隐瞒不言,把自己的计划一一讲给高顺听。
“高将军,在穰县前面有座山名叫育山,可埋伏精兵强将,而在山后有座丘林,林中草木茂盛,一点就着,可为放火之地。”
“凌操引兵来犯穰县,必然育山丘
林,到时,高将军引陷阵营埋伏在育山之上,待荆州军至,即可放箭杀敌,将他们全部驱赶进丘林之中。”
“一旦凌操率军进入丘林,我就会命令大军放火,到时林中火起,凌操军必然自相混乱,溃不成军,我再引骑兵杀出,必然打败凌操!”
高顺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文远真儒将也,如此谋划,当真一绝,凌操遇上文远这样的对手,只能说他太倒霉了。”
张辽摆了摆手,说道;“高将军过誉了,不过是区区小计,登不上大雅之堂,我们还是尽快引军前往穰县埋伏,等凌操入瓮吧。”
高顺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带着三万骑兵和一万陷阵营将士赶往穰县埋伏,静待凌操前来。
无形的罗网已经为凌操设好,只待他跳入网中,大败而归了。
而此时,凌操正引领着十万大军缓缓的向穰县赶去,目前已经快行至育山。
凌操分出一半士卒为前队开路,其余大军则留在后方运送粮草辎重。
骑在马上,凌操举目瞭望,见前方出现一座山体轮廓,便叫来向导官问道;“前方何处,何时才能到达穰县?”
向导官回答道;“回禀将军,前方名叫育山,过了育山后,经过丘林就到穰县了。”
闻言,凌操微微点头,催促道;“大军加快速度,今夜必须赶到穰县,本将定要一举夺回樊城一带,亲手取下张辽高顺人头献给二公子和大王!”
言罢,大军继续向前疾行而去,正走间,凌操之子,副将凌统匆匆拍马赶到凌操身前,说道;“父亲,育山两面狭窄,乃伏兵之地,若是贸然进入,恐怕会有埋伏。”
凌操看向凌统,眉头微微一蹙,问道;“公绩我儿,那你以为应当如何?”
凌统想了想,说道;“父亲,以我之见,应该先派遣斥候入山中探查,若是没有发现伏军,方可继续前行。”
谁知,凌操听后,兀自摇了摇头,直接否决道;“不行,为父说了要在今夜赶到穰县,兵贵神速,耽误不得,派斥候打探太过费时,何况,为父料那张辽高顺也不会想到在育山设伏。”
说完,凌操就要催军前行,凌统神色一紧,急道;“父亲不可啊,万一山中有伏军,我军必将陷入危境,还请父亲慎重,以大局为主,不可逞一时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