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韦提巴霍骂完,其后的贵霜帝国大军中也响起一阵讥讽的笑声。
田豫的副将忍不住怒道;“哼!将军,末将请命,率领一队轻骑,定要这些异族之人为他们的言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言,田豫心思电转,他尽管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贵霜帝国的大军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思索片刻,田豫点了点头,道;“好,李将军,我给五千轻骑,定要挫挫敌军的威风。”
“末将领命!”副将兴奋的领命而去,下了城头,当即率领着五千轻骑出了城。
“异族的小子们,你李爷爷我来了,洗干净脖子,引颈受戮吧!”
副将狂笑一声,挥舞着手中大刀,直奔韦提巴霍大纛所在。
然而,韦提巴霍在见到副将向自己冲来后,不但不慌,反而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陛下,要不要?”韦提巴霍身边大将试探的问道。
韦提巴霍摆了摆手,笑道;“先不急,这个土著将领就交给我了,我要让他看看,贵霜帝国的勇士不是他能挑衅的。”
言罢,韦提巴霍手腕一转,宝剑藏
锋,纵马而出,与副将缠斗在了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过后,韦提巴霍突然脚下发力,直接从马上一跃而起。
“不好!李将军有危险。”
居庸关上的田豫惊道。
可是为时已晚,只见冷锋掠过,李姓副将的头颅就高高抛起,从战马上跌落。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顿时,贵霜帝国大军爆发出滔天吼声,气势一时达到顶峰。
“可恶!”田豫一拳捶在城墙上,沉声道。
正想将城外的五千轻骑唤回,却发现不知何时,贵霜帝国的军队已经把那五千轻骑团团围住。
韦提巴霍收剑归鞘,冷声道;“杀光这些土著,让他们明白我们的厉害!”
一声令下,贵霜帝国的军队当即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屠戮,一名名大汉将士死在贵霜帝国士兵的刀下。
事到如今,田豫总算反应了过来,他懂了,贵霜帝国那里是不懂攻城的傻子啊,真正的傻子是自己才对。
韦提巴霍之所以让手下士兵自杀式的攻城,完全是想让田豫放松警惕,利用人的轻视心理,引田豫派人出城作战,再围而歼之,这是引蛇出洞之计。
虽然这种方法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但死在攻城中的贵霜帝国士兵顶多不超过两千人,可田豫足足付出了五千精锐骑兵的代价。
“传令下去,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可再出城迎战!”
吃了一回亏的田豫,长了记性,不准任何人再擅自出城作战。
韦提巴霍见到这一幕,心里清楚再想引蛇出洞是做不到了,加上天色已晚,干脆鸣金收兵,就在距离居庸关外十里处安营扎寨,待明日再行攻城。
第二日,当东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时,韦提巴霍就领着大军开始了真正的攻城战。
云梯,冲车,一样不少。对居庸关发动了猛烈的攻势,直到傍晚时分,韦提巴霍才悻悻的收兵回营。
一连一周过去后,韦提巴霍仍然没有攻下固若金汤的居庸关,这不免令韦提巴霍有些心浮气躁。
毕竟,他一路打来,可都是势如破竹,何时遇到过像田豫这般难缠的对手,他心中甚至在想,如果这里的土著都像田豫一样,那自己还能打赢吗?
韦提巴霍不知道的是,一个比田豫更加恐怖的人已经到达了居庸关。
陆逊在从蓟县出发前,收到
消息说韦提巴霍兴兵攻打居庸关,他当即率领大军往居庸关赶去。
在经过一周的行军后,陆逊的十五万大军总算到达了居庸关内。
“刺史大人,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居庸关可就守不住了。”
田豫一见到陆逊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激动的说道。
陆逊不由玩笑道;“怎么,不过是一些化外异族,以国让的能力,难不成还不是对手?”
“刺史大人你又开我玩笑。”田豫苦笑连连,“如果是普通的异族,我自然不会担心,可是,这次的敌人,数量太多,连番攻城下,居庸关死伤惨重,守军已不足万人。”
听闻此言,陆逊有些好奇了。
“国让这么说,贵霜帝国的实力不弱喽?那国让为何不派轻骑突袭敌军营帐?”
不提还好,陆逊一提起轻骑,田豫的脸色就是一黑,把第一天发生的事情讲给陆逊听后,觉得有些丢人。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韦提巴霍还是聪明人。”陆逊微微点头,到没有嘲笑田豫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国让无需自责,就算换成是我,也不会想到会有人甘愿用自己手下士
兵的生命来设计对方。”
说完,陆逊拉着田豫向着城头上走去。
扫视了一眼十里外的贵霜帝国驻军之地,陆逊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上扬,冷笑不已。
“听国让说,我还以为韦提巴霍是个精通兵法之人,却不想也只是个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的庸人而已。”
田豫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陆逊,问道;“刺史大人何出此言?”
陆逊指着远处的贵霜帝国军营,解释道。
“国让你仔细看,韦提巴霍的大军驻扎在一起,营帐与营帐之间,相隔不过几步之遥,他之所以这么做,我猜,应该是存了守望相助,连营成垒的心思。”
田豫似懂非懂,“可是,这不就证明韦提巴霍懂得行军打仗吗?”
陆逊摇了摇头,笑道;“非也,连营成垒虽是好办法,但韦提巴霍却用错了时机。国让,现在正值何时啊?”
“时值秋季。”
“没错,正值秋季,万物干燥不说,夜风更急。这样的天时之下,韦提巴霍却愚蠢的利用连营成垒,这不是自取死路吗!”
陆逊说完,田豫恍然大悟,惊讶道;“刺史大人的意思,莫不是用火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