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婉并没有隐瞒。
苏六郎眼神复杂地道:“阿姐,他是皇室中人对不对,百里这个姓氏,除了皇亲国戚,没有人敢用。”
如果撞了的早就被强迫地改了姓氏。
早就,该想到了这点!
他怎么这么蠢,现在才反应过来。
苏婉抱着手臂道:“六郎你有话直说,阿姐不喜欢遮遮掩掩的性子,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该吞吞吐吐。”
“阿姐,我没什么要说的。”苏六郎满脸落寞,摇了摇头道:“阿姐,跟他这种人打交道我们要小心为上,千万别被其他人知道。”
苏婉伸出手摸了摸苏六郎的脑袋。
现在的苏六郎还是比她矮了一个脑袋,这样很好欺负,就像是个小萝卜头。
“阿姐知道,你不用担心这点。”她顿了顿,放缓了语调道:“去睡吧。”
“好。”
苏六郎转身,出了院子。
倏地,他走过来抱了抱苏婉,红着眼睛道:“阿姐,我不想失去你,只想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我以后肯定能保护你的。”
苏婉正色道:“不能哦,长大后你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而我,兴许会嫁人,不会有人在你身边一辈子的。”
“除了你妻子,所以,未来你娶妻时要好好对你的妻子。”
读过书的苏六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一点就通。
他重重地点头道:“阿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要当官,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好,我相信你。”苏婉目光笃定。
只要坚定这个信念不变,苏六郎肯定能做到的,毕竟这孩子毅力充足。
送走苏六郎,苏婉才回了屋子休息。
哪晓得翌日一大早,就被吵了起来,仔细一听,竟然是几个丫鬟在外边凑着团说话。
她打了个哈欠,拉开门:“出啥事了?”
“姑娘,那个何花儿又来闹事了,就在路口那边写了个白纸黑字,玷污你的名誉,说你对她下的毒手。”
苏婉不在意这个道:“随她去吧,反正——”
琥珀不同意苏婉放任何花儿的态度,强硬道:“姑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马骑,你不能这样不放在心上,那何花儿就不是个好人!”
萱草点头道:“琥珀说得对,我们就该打回去,看那女人还敢不敢闹事。”
“长黎,你想要打回来么?”苏婉转身,看向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长黎。
突然被问到,长黎有点愣愣的。
她抬起头,想了想道:“姑娘,我想去教训回来!”
“那我们就去。”苏婉洗了把脸,吃了几口早点,便领着人浩浩荡荡的过去了。
果不其然,何花儿还在那。
不仅她在,苏茉也跪在她身边,娘俩哭得梨花带雨,字字珠玑,控诉着苏婉的恶毒。
要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不是当事人,苏婉还真的以为何花儿看到她下毒在她脸上动刀子了。
“乡亲们,快来看,苏婉这个贱人,就是个恶毒的,她毁了我的脸,要不是我命大捡回了一条命,恐怕早就死在她毒手之下!”
“你们别再相信她是个良善之人,不要为她做事了,她就是在利用你们,等你们没了价值也会是我这个下场!”
苏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们看看我娘的脸,都是被苏婉弄的,她心狠手辣,歹毒无比,你们别再相信她了!”
围观群众,瞧着这娘俩说得可怜得很。
心里还是有点同情的,但并不相信她们的话。
“苏姑娘是咋对大家伙的大家心里清楚,你们说再多抹黑的话都没用!”
“谁知道你们的脸在哪里弄的,竟然在这搬弄是非,哪来的脸?”
“苏姑娘的名声也是你们能诋毁的?她做了多少好事啊,你们啥都没做,就会瞎说,赶紧滚,不要脏了我们的地。”
何花儿眼睛一厉,高声道:“实话也不让人说了,苏婉教的你们真是一条条会咬人的好狗,苍天啊,你到底有没有眼睛!”
“说谁是狗呢!”
众人一听,哪里可能乐意。
刚才那点同情心权当是喂了狗,纷纷怒视着母女俩,言语带着凌厉。
“别仗着我们大老爷们不打女人就乱说话,我们不打,我们婆娘却是能打的!”几个大老爷们朝地上啐了口。
何花儿知道自己太着急说错了话。
又弱柳扶风的道:“你们这些人真的是眼瞎,我说的话都是为你们好,咋就不相信呢,我这脸就是赤裸裸的教训和证据!”
“你这脸就是报应,谁让你欺负了长黎姑娘,这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连夜给你的惩罚。”
“别号丧了,要号丧回去号,别在这!”
何花儿娇滴滴的擦了擦眼泪,泪珠子犹如断了线地往下掉:“你们不信的话就让苏婉出来跟我对峙,她现在都还没来,肯定是心虚了!”
若是在以前,何花儿做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还真的可能让大老爷们心疼。
可如今,她顶着那张满是疤痕红肿的脸,别提有多恶心。
几个大老粗本来都不是很在意娘们的外貌,看到何花儿这般做作,差点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何花儿,你还以为自己跟以前好看呢,还想勾引男人给自家男人戴绿帽?”
“骚-货就是骚-货,变成这副鬼样子还改不了骨子里的荡,真是不要脸!呸——”
小媳妇们和老媳妇们都看不过去,讽刺了几句。
何花儿倒是无关痛痒,反正她的确做过那档子事,被人指出来,她并不觉得害臊,还觉得引以为傲。
“哟,你们这是羡慕了?自己没本事让男人爬床,就别说我。”
“听听,这种荡妇就该被沉塘!”小媳妇们红着脸不敢直视何花儿,觉得晦气。
“谁羡慕这本事,和勾栏院那些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子有啥区别,成了亲还背着自家男人偷人,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咋一点都不害臊!”
“李家的,你说错了,妓子好歹是为了挣钱生存,比这荡妇好得多,何花儿可比不上勾栏院的小姐们!”
苏茉听得抬不起头,骂道:“你们说谁荡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