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福心里也是这个想法。
只不过没有苏长寿这么傻,还将话给说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爹说了,不管二弟去不去,咱们俩都是要去的,你若是不肯,那我们就回去找爹娘评评理。”
找爹娘?
方才苏老爷子都被气成那样了,苏长寿哪里还敢去刺激,万一将老人气出个好歹,那他都不用活了。
“行了行了,大哥你少用爹娘压我,我待会跟你去还不成,大姐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闹出这么大的事……”
“大伯、三叔。”
倏地,两人正在议论纷纷,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两人够呛。
瞬间就转过身,那嫌弃的嘴脸变得飞快。
笑着道:“阿婉,你刚从厂子里回来?”
“是啊。”苏婉笑盈盈的,知道两人来这里为了什么,装作不解,“大伯,三叔你们来我家干什么,有事吗?”
苏长寿搓了搓手,神秘兮兮地道:“阿婉,你这里离城里头那边可比较近,难道都没听到什么风声?”
苏婉心道果然如此。
面不改色地道:“什么风声?我今天一直在厂子里赶工,倒是没听过啥,究竟是咋了?”
“你姑姑被人从勾栏院里给扔出来,全身上下都被脱得精光,很多人都看见了,就连我们村子都闹得人尽皆知!”
不被人看见怎么可能。
她可是百里青的影卫刻意找了人多的时辰和地方扔过去的!
苏婉满脸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姑姑不是在宝家当主母么,好端端的怎么出这种事?”
“我们也不知道,正打算叫上你爹一起进城去问问。”苏长福插嘴,提到了正事上。
“叫我爹?”苏婉挎着篮子,犹豫道:“我爹好像不在家,要不你们自己去吧,我家骡子车借给你们。”
苏长福脸色难看了些,笑着问道:“你爹去哪里了,怎么可能不在家?”
“去那边的地里翻红薯藤了。”苏婉说的倒是不假。
红薯藤长到一定程度就得拔杂草,然后翻个方向,她知道上房肯定会出状况,就提早将苏连成给支开了。
省的苏连成为难。
苏长福没吭声,显然是不相信。
“大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进屋找找。”苏婉笑眯眯地让开位置。
而刘全像是通传回来了,正好将门打开,苏长福看着,只觉得真是巧合,心中已经在想这刘全肯定是躲在门后没去通传。
刘全先跟苏婉打了声招呼,这才道:“大爷、三爷,我家老爷不在家,我家夫人倒是在里面带二姑娘,你们找他们吗?”
找妇道人家有啥用!
就算是李氏跟着去了也不顶事。
苏婉示意刘全将骡子车牵过来:“大伯、三叔,骡子车借给你们,就当我们家跟着你去了,要不是这件事太过……我就陪你们去了。”
苏长福被搪塞了下。
想着这么远总不可能走着去,方才他们是去借牛了,但王婶根本不松口,压根就没借到。
“那就谢谢阿婉。”
等两人从苏家门口离开,苏婉才眯起眼回了家中,将篮子放下,又用易容水易了容。
这才带着同样易了容的长黎和兴宁从家里离开。
今早,她为了方便,给家里面已经添了辆马车,正是吴伯去看的,吴伯看了大半辈子的马,自然懂这些。
马是纯黑色的,乌黑发亮。
足足花了十五两银子,据说还是吴伯杀价半天才得来的价。
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骡子车后,缓缓地进了城。
……
宝家。
刚把马车停好,苏婉就看到宝家门口围满了众多看戏的人,正在指指点点,她掀开车帘子盯着前面的骡子车,
骡子车停下,苏长寿和苏长福跳下去敲门。
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家丁,上下打量着道:“你们找谁?”
“我找你们家主母苏玉,我们也不认识了?我们是苏玉的弟弟。”苏长寿自爆名字,想赶紧进院子。
否则后面那些看热闹的视线简直要把他洞穿了。
家丁脸色难看,将门拉开,又走过去将骡子车从后门牵进去:“你们快进来,主母在内院,我待会让丫鬟领你们进去。”
“宝家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这以后在这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就是,我听说他们家还有个叫宝珠的女儿,婚事似乎都被退了吧,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
“有这样放荡的亲娘肯定是嫁不出去了,咱们就看看好戏。”
“可别说,那娘们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干过粗活。”
“不知道那宝家姑娘滋味又当如何,会不会骨子里和她娘一样……”
周边看戏的人看到宝家的大门被打开,就是奚落嘲讽声蜂拥而至。
两个家丁都面红耳赤,根本不敢反驳。
低着头将骡子车拉走后就离开了原地,别人看到门又关上了,看不见里头,就各自散开。
苏婉放下车帘,吩咐道:“兴宁,咱们想个办法混进去,长黎,你去客栈里等我们。”
“好。”
长黎回了客栈,苏婉和兴宁则花了点银子就混进了宝家的内院。
毕竟宝家这种小门小户,对下人管理得并不严格,只要给得起钱,他们能将家底都给你透露完。
“啪!”
刚进内院,苏婉就听到巴掌声响彻四方,外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丫鬟。
“你这贱人这次可出名了,将我们宝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宝庆双手抖了抖,“我待你不薄,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子!”
苏玉眼神涣散,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今早个一醒来她就觉得浑身凉透了,骨头跟散架了般。
再打量就发现四周全是人,都在议论纷纷。
紧接着她就察觉到自己没有穿衣裳,她卯足了力气才跑回宝家,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相公,你听我解释……”
宝庆恶狠狠地盯着苏玉,怒喝道:“解释?解释你怎么去勾栏院找龟公的?苏玉,你要不要脸,你想解释我还不想听!”
“不是,是苏婉那贱人陷害我,是她将我送到勾栏院的,一定是她!”
提到苏婉,苏玉眸子是惊人的亮,恨意冲天。
她想起来了,昏迷时她似乎听到了苏婉要她体验一次其人之道!
绝对是那贱蹄子!
“相公,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真的是苏婉那贱蹄子陷害我,我一醒过来就在大街上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