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雨儿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慌忙从焦海的怀中脱离出来。
她左右四顾,没瞧见人影,低头慌里慌张地回了屋子里,还顺带收拾了下自己凌乱的嫁衣。
焦海这次没有再叫住她,而是走到边上查看角落里的动静。
角落中,只有个滚落在地的木棍,边上还有一堆从上面撒落下来的柴火,像是柴火没码好,掉落下来的。
他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难道只是巧合?
不过,就算有人看见也无所谓,反正他不怕!
“她哥,你咋在这?”李二牛正好从前面的席间走过来,看到焦海在这边发呆,熟络地打了声招呼。
在这里,焦海是以毕雨儿义兄的身份过来的,李二牛真心喜欢毕雨儿,所以对焦海更是讨好。
他不敢得罪焦海,怕毕雨儿和他置气。
焦海看着酒气熏天满脸潮红的李二牛,眸底闪过厌恶之色,却很快地掩饰下去:“酒喝多了就到处走走,欣赏下你们这边的景色。”
李二牛迷迷糊糊的,自然看不到焦海眸底的嫌弃,笑道:“大喜日子是要喝多点,日后我会照顾好雨儿的,你放心啊!”
“雨儿挑的人自然不会差,我放心。”焦海手指捏了捏,忍住打李二牛的冲动,问道:“刚才这边没人过来?”
李二牛摇头道:“没瞧见人,咋地了?”
见李二牛不像是在撒谎,焦海觉得可能真是他幻听了,亦或是有猫狗弄倒了柴垛。
“没啥事,就这堆柴火落散了。”焦海不想跟李二牛继续胡扯,扫过两边的地方就想要从后院去前院。
但李二牛就像是个傻子,非得拉着他说话,他走不开,又不敢真的做出肆无忌惮的事。
只能忍住恶心带着笑陪在李二牛谈地。
前院里的几桌席面宾客在高声叫唤,吃得宾客尽欢:“二牛,还不赶紧让你家媳妇出来敬酒,孩子们都等着看新娘子呢!”
村里人调侃道:“咋的,你这是想要藏着舍不得给我们看不成?”
“就是说啊,二牛,你可不能这么小气,大喜日子,快让新娘子出来敬酒,躲哪里去了,二牛……”
焦海听到叫唤,心中鄙夷的不行。
果真是乡下人,都不懂得半点规矩,新娘子是娇客,在洞房等新郎就行了,怎么还要出来抛头露面?
这些话就只有这些没有教养的乡野村夫说得出来!
李二牛听到打趣的嗓音,心中知道乡里乡亲就是图个热闹,更多的是好意,脸色绯红一片,朝焦海说了几句。
“这柴垛等忙完了我再来收拾,你不用管。”
乡下柴垛散落是很平常的事,收拾下码好了就成,不等焦海回答,李二牛就兴冲冲地去了前院招呼客人。
又在众人的起哄声去屋子里把毕雨儿叫了出来,毕雨儿满脸温和地靠在李二牛的身侧,目光触及到焦海时又迅速地挪开目光。
旁人都没发现这插曲,只有焦海心猿意马,更是不屑与这乡下之人同流合污。
……
院子篱笆墙外,苏婉和李家几个小子躬身从边缘处溜回了家。
头也不回,生怕被人发现。
他们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既羞怯又气愤,众人只恨不得没去过,这样也不会污了眼睛,特别是兄弟几个觉得对不起苏婉。
让她这个姑娘家见到了不该见的,他们不知道的是,苏婉对男女之事的思维比他们看得开,不过说是这么说。
发生这种事她照样觉得无言,毕竟那焦海抱的可是李二牛新娶的媳妇。
几人一口气跑到家里,屋子里的人顿时停下说话的声音,朝他们看过来,宁老太伸手牵过苏婉的手道:“咋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新娘子了?”
苏婉坐过去,点头道:“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新娘子还看到了人家的情夫。
“好看吗?”宁老太又问,其他几个妯娌都看了过来,眸子里带着好奇,他们可是听说了,毕雨儿是从隔壁镇嫁过来的。
身材面貌顶好,村里的人都觉得李二牛是好人有好报撞了大运。
李三郎几个目光躲闪,吞吞吐吐的道:“奶,你别问了,那男女都脏了妹妹的眼睛,有啥好不好看的。”
作为老三,李三郎性子向来直率,他也机灵,只点到为止。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爷们也都停下说话的声音转头看过来:“三郎,咋回事?”
李三郎见兄弟几个都不好意思说,就冷哼出声,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众人听完,都目瞪口呆的道:“你们真看见了?”
“对,我们本来是想去看新娘子的,没想到他们在后院……”暧昧的话李三郎说不下去,只红着耳根,跺脚道:“反正他们不要脸,倒是让妹妹眼睛脏了!”
李家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道:“这些话你们别出去说,就当啥都不知道,别出去了,待会就可以吃晚饭了。”
苏婉应道:“好。”
这个时辰就是晚午早晚饭,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差待会最后猪蹄肉炖熟。
端菜的时候,宁老太站在屋子外去观望了会。
李二牛家就在隔壁十几步,看过去就能见到院子里吃席的人,李二牛和毕雨儿穿着红衣裳正在挨桌敬酒。
宁老太看了会叹息出声,便转身进屋吃饭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他们作为外人就算知道这回事也不能去说,毕竟这可是大婚当天,那么多宾客都在。
说了岂不是让李二牛颜面扫地。
在村子里,面子大过天,谁敢在大婚时乱来?
吃过饭,苏家是打算留宿的,床铺都准备好了,苏婉和兄弟几个围在一起说了吉利话,边烤着火,外边冰天雪地,屋子里暖烘烘的。
天色将夜,隔壁院子传出惊天动地的叱骂。
苏婉惊讶地走出屋,好奇地眺望,发现居然就是李二牛家传出来的声音,李二牛正站在院子里,光着膀子破口大骂。
而毕雨儿衣裳凌乱地从屋子里追了出来,涕泗流涟。
她白嫩的胳膊都露在外边,还有点点乌痕,她伸手去抓李二牛的手,委屈道:“二牛哥,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弄得太难看。”
街坊四邻都听到了动静,披着外衣从屋子里探出脑袋,甚至有的都走到了李二牛的院子外。
宁老太那边也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有人不解,粗着嗓子问道:“二牛,大喜的日子闹啥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来晚了,中午好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