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子都不蠢,都是人中龙凤,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在撒谎。
只不过表面并没有拆穿,而是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目光之中看到了戏谑。
“哎呦,真的是,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小的呢?”那人卑躬屈膝,低着头道:“真是姑娘让小的来接你们的,要不是姑娘说,小的也认不出你们啊!”
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越听越诡异。
觉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几个小子面面相觑,突地笑出声:“那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跟你过去看看。”
此时,说话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颇为老实的脸。
是个中年男子,长得圆润,给人一种亲切感,就连那双眼都无比清澈,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可往往是这种人畜无害的东西最会骗人。
“诸位公子,我姓张,在宗家是管事的职位,你们可以叫我张管事,请——”
张管事眼神弯弯的,边走边说宗家的情况。
又说了几样规矩和注意的点,最后才道:“我们宗家这么多年都是单家主当家,她是个奇女子,我们没有不服她的。”
“可我在信中可是知道你们很瞧不起女子掌权。”苏六郎无情拆穿张管事的破绽百出的话。
张管事也不尴尬,让人勒
住缰绳,自己翻身上了旁边的马匹。
没走出几步,他扭头愤恨的道:“那是那些没有眼光的人,在那以讹传讹,不然家主又怎么会受伤,要我说,家主不配坐这个位置,其他人更没资格。”
“你倒是看的通透。”苏六郎答了声。
张管事赔笑道:“不是我看的通透,是事实如此,有些事家主不会和我们计较,可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敢造次,以为家主不敢针对他们。”
苏六郎这次没接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约走了一刻钟,李三郎突然道:“我们要去给阿婉买个见面礼,张管事,你知道哪家铺子里的东西可以送人吗?”
张管事眼珠子转了转:“你们人到了对姑娘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哪里还用得着准备礼物,再说了,你们千里迢迢的来,应该都累着了,早点回去见姑娘才是正事。”
“张管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李三郎分析的头头是道,“给妹妹带礼物是正常的事,我们累着也不累着一会,你说是不是?”
张管事不好勉强人,只好道:“那我们就先去前头那家铺子,里面的胭脂水粉是我们都城里人最喜欢的。”
“胭脂水粉?”苏六郎挑了挑眉,“阿姐最不喜欢就是这样的东西,再说了,她自己都能做
,给她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咳——”
张管事老脸通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道:“那就去旁边的店铺,那里面稀奇古怪的玩意多,我听说大姑娘性子和普通女子不一样,应当会喜欢。”
“那就去看看。”
看几个小子不找事了,张管事才松了口气。
骑着马继续往前走。
“公子们,铺子到了。”张管事在马车旁边躬身,几个儿郎们一下子从马车里跳了下来,顺着铺子就往里头走。
铺子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确比较多,一眼看过去数不胜数。
果然有大朝风范。
“就这个吧,抱起来,都带走。”苏六郎点了几个,出手阔绰,看不到以前唯唯诺诺的影子。
李大郎笑眯眯的道:“阿婉肯定会喜欢这个。”
“大哥好眼光,我本来想选这个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抢你东西般,你赶紧自己重新选——”
张管事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再逗留下去,回到家里可都要超过用膳时间,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诸位公子,都选好了吗?我们走吧。”张管事舔着脸凑过去。
李大郎扫了眼几个弟弟,确认好了才点头道:“走吧,
耽搁了些这个时辰应该不碍事吧?”
碍事也不能明说啊。
张管事笑着摇头:“自然是不碍事的,诸位公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请上马车。”
这次,几人一路过去并没有再整出幺蛾子。
直到马车进了一家客栈,马车上几位小子都朝彼此点了点头,张嘴道:“都小心点,这里可不像是宗家,更像是杀人越货的地方。”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刚进城就没盯上了。”
“嘘——”
李大郎示意几人别说了,戒备的透过缝隙看向外边,天色还很亮,能看清楚外边的装饰。
车子被张管事带到客栈后院停下。
张管事翻身下马,高声道:“我们到了,公子们快下来洗个澡,等将一身风尘仆仆洗干净我就带你们去见大姑娘和家主。”
“呵,张管事,别装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大郎已经到了张管事跟前。
一手提着他的脖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
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几乎瞬间就将他给控制住了。
张管事匆忙吞了口吐沫,盯着李大郎道:“你是李家大公子吧,我真的是宗家管事,我没有恶意的,真是家主安排我过来的。”
“那你说,你不带我们去宗家,反而带我们来这个客栈是什
么意思,别以为我们分不清宗家和客栈的区别!”
张管事笑不出来了,也扯不出谎。
“既然你们看出来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都出来吧!”
砰——
不需要再啰嗦,在张管事一声令下,立即有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屋子里跳了出来。
将几人团团围住,甚至连马车都被拉走了。
几个小子背靠着背,防备的盯着张管事等人。
“上!”张管事也有身手,从李大郎的手里逃脱下来,立即往旁边跑了过去。
李二郎摩拳擦掌:“来啊,谁怕谁!”
客栈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谁都没有率先出手,到最后张管事那边的人沉不住气,抄起家伙就吵李二郎这边攻击过来。
看动作,只不过是个莽夫,没有什么招法。
李二郎眼神闪了闪,低声道:“别下死手。”
苏六郎等人立即反应过来,手上留情了些,半个时辰后,那些打手都躺倒在地,痛苦的翻来覆去,嘴里还不停的哼哼唧唧。
而张管事已经站在旁边吓傻了。
等苏六郎朝他走过去都没有反应,跑都没带跑。
“啪!”
突地,从二楼窗户口传来鼓掌声,一声接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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