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连续昏迷三天,连衣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旁。
眼睛都黑了一个度。
黑眼圈驱散不开,活生生的一对熊猫眼。
“唔——”
听到动静,连衣一下子就起来了,直接朝苏婉看过去,小心翼翼的道:“弯弯,你醒啦?饿不饿,我准备好吃的了,你吃点吧。”
苏婉浑浑噩噩的,眼神也是迷惘的。
她揉了揉脑袋:“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连衣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天?”苏婉扯了扯嘴角,嗓音干涩的厉害,“给我一杯水。”
连衣立即递出,嗓音的干哑得到缓解,苏婉才舒服的吸了口气:“最近几天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或者外边有没有动静。”
“有人在外边盯着我们的动静,只不过我们没出去,他们也没进来,就在角落里看着,还有抓走百里青的那个男人也来过,不过我没开门,只让他走了。”
苏婉皱眉道:“唐锦殊有说为了什么事过来的吗?”
“他说你要见他就要去他府里,机会要你好好把握,若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就不会再给,弯弯,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他是个坏人。”
“嗯,我知道了。”苏婉放下杯子道:“我要吃点东西,他就是个坏人,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以后你要远离他,免得被他暗害了。”
“弯弯这次昏迷是因为他?”
“不是,我也不知道。”若是唐锦殊下毒她应该能查觉得出来,所以肯定不是唐锦殊的缘故。
那只能是身体上出了问题,亦或者说是——百里青出现状况了!
苏婉心中一紧,已经有了答案。
“弯弯,你吃饭。”
连衣将饭菜都准备好了,放在桌上让她过来。
苏婉沉默了会道:“衣衣,你去外边给我买几样药材,还有打探了下消息,看看百里青在哪,再联络下百里青的人手,这是记号。”
连衣点了点头,记得很清楚。
过了会,他就从窗户闪身出去。
苏婉吃过饭,趁着连衣不在,单枪匹马的去了摄政王府。
如今,唐锦殊已经从唐家搬到了摄政王府,这里气派不少,甚至比唐家还大了两倍不止,就和皇家行宫差不多。
苏婉站在门口,眯起了眼。
她现在不知道是以前唐锦殊伪装的太好了,还是唐锦殊和她一样换了个芯子。
“苏姑娘,请进。”
侍卫们看见他,立即躬身,倒是没有一点犹豫。
看来是唐锦殊交代过,这些人知道她会来。
“王爷在里面等你了。”
苏婉顺着提示走过去,路的尽头果然看见了唐锦殊,他就坐在那,眼前还放着一把琴。
白衣君子,做的确实腌臜事。
“你果然来了,苏婉,你没让我失望。”唐锦殊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道:“阿婉,你还真是情根深种,听到他的消息就屁颠的赶过来,可却没想过这若是个陷阱你该怎么办。”
“唐锦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就想看看你困兽之斗,想看看你怎么破这个死局。”
“你还是不是唐锦殊?”
唐锦殊一愣,紧接着又笑出声:“我不是唐锦殊又是谁,苏婉,你说,我究竟是谁?”
“穿越来的人。”
“哎呀!”唐锦殊弯了弯唇,盯着苏婉笑出声,“你好像也不是很蠢,猜的挺准,我来自于三千年后,就跟你一样。”
“为什么要针对我?”
唐锦殊摊开手道:“因为你选择的路和我背道而驰,尤其是百里青,你们留不得,我必须杀了他,至于你,养在身边解趣也不错。”
苏婉倒是感谢唐锦殊没有隐瞒真相。
而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站在原地没动,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关系。
既然唐锦殊知道她是穿越的,那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唐锦殊面前,她可从来没有暴露过。
“小丫头,别想了,一个小农女突然变得聪明果敢,还医术高明,这不得不让我联想到你是重生的,所以,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个打趣的玩意。”
“如果你能伺候好我,我还能给你留一条命,倘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对不起了,我只好送你和百里青一起下地狱。”
“他人呢!”苏婉问。
她不怕威胁,更不怕眼前的唐锦殊絮絮叨叨的话。
唐锦殊歪头道:“谁?百里青?他自然是被我杀了,谁让你来的这么晚,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小丫头,你心疼吗?”
苏婉脸色铁青:“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百里青没事,而且你并没有抓住他,否则不会大费周章的把我引过来,你还真是差劲。”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来?”唐锦殊反而来了兴致。
“我要来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唐锦殊抿了抿:“东西,这个词还真不怎么美妙呢。”
“他呢?”
“死了。”唐锦殊没有犹豫,似笑非笑的道:“他若是不死,我又怎么能占据这副身体,小丫头,你说是不是?”
“他怎么死的。”
唐锦殊摊了摊手:“就那样死的呗,他和皇上本来就有子母蛊,百里坛死了,唐锦殊自然也跟着一起去,我也是这个时候占据了他的身体。”
“啧,我告诉你,占据身体的时候他可一直在反抗,说不能伤害你们和天下百姓,可我怎么能听他的话,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一个将死之人的意识怎么奈何的了我。”
“所以,你占了他的身体?”
“你说的没错,他也真是可怜,明明喜欢你,明明心怀天下,更想活着,可为了这些所谓的百姓却选择和百里坛一起死。”
“甚至连表露情感都做不到,遇上喜欢的人只能放弃,我最为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圣人,自以为了不起,实则什么都不是,永远不会被人记住。”
听到这些话,苏婉内心震撼,很久回不过神。
如果唐锦殊真的如这个人所言,背负的这么多,那他们真的对不起他。
不理解,甚至还以为他和百里坛同流合污。
其实都只不过是逼不得已。
苏婉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牙道:“以前为什么不说,这个人还真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承担。”
“说了有用吗,你们能理解吗?”唐锦殊扯着嘴角笑,嚣张无比,“你们只不过是想把百里坛杀了,可是百里坛和他的命运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