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大人,今日你能来参加我的生辰宴,蓬荜生辉。”宋廊走了过来。
打断两人的交谈。
单怜阳笑了笑:“小王爷客气了,就算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定王的面子上,而且皇上很中意你家的门客。”
宋廊心中腹诽,笑的却比任何人都要灿烂:“门客?”
“喏,不就是陆公子吗?”单怜阳指了指陆昭,不遮不掩地道:“皇上欣赏他的才华,今日还特意跟我提了一句。”
宋廊眼眸眯起,扫了眼陆昭。
他心思深沉,疑心病很重,不由自主地怀疑了陆昭有异心。
“是吗?”宋廊讪讪地笑了笑。
单怜阳不答反问:“陆公子的才华人尽皆知,只当定王府的门口的确是屈才了,小王爷,你应该也是这么想吧?”
宋廊皮笑肉不笑地道:“单大人所言极是,陆公子在定王府的确发挥不了多少智谋,若能得到皇上的青睐,想必……”
单怜阳打断他道:“皇上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和定王府抢人的意思,再加上陆公子没有参加科举,自然领不到官身。”
宋廊简直要气死了。
他还以为单怜阳是要带陆昭去见皇上,说了半天,原来只是在打趣他。
亏他考虑得那么认真。
是不是单怜阳把他当成傻子在这哄骗糊弄,果然是个贱人!
忍了忍,宋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单大人,以后这种事你直接说清楚,别说一句话留半句,会被人误会的。”
“怎么了,小王爷是误会了什么?”单怜阳天真地问。
宋廊恨不得撕破她这张无辜的脸,可他不敢。
她是皇帝宠臣。
撕破了她的脸不就是在打皇上的脸面吗?
他们定王府都会被他连累!
在是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楚:“没什么,只是觉得单大人今日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女装果然更加适合你。”
单怜阳不冷不热地道:“我就是个女人,能不适合女装吗?”
宋廊: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就从朝堂里退出去,老在这搞事干什么!
“单大人可真是得理不饶人啊。”宋廊磨了磨后槽牙。
这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等他登了帝位,看他怎么收拾这个见人!
单怜阳淡淡地问:“得了理为什么要饶恕你们?”
“我——”宋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变成争执,不少人都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眼光。
陆昭心眼明朗,迅速地拉住人道:“小王爷、单大人,王爷在叫你们。”
两人停下话锋,抬头看向首座的定王。
定王朝单怜阳举了举杯子,夸赞道:“单大人,过了十几年,你还是如那日一样艳冠群芳,真是栾京第一美人。”
“想当初,栾京城内多少风流才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独善其身,不知道有谁能被你看在眼里。”
“就是,单大人可中意谁啊?”
单怜阳垂下目光。
察觉到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视线,有冷嘲热讽的,还有看好戏的。
她早就习惯了。
“难道一个人不好吗?”单怜阳顿了顿,笑容明朗,“我不是要依附男人活着的金丝雀,为何还要给自己找个麻烦。”
“定王,我今日难得出来一次,你应该不是想给我找不痛快吧?”
“嘶——”
在场的众人倒抽了口冷气,能跟定王这么说话的恐怕只有单怜阳了。
简直不要太放肆!
就连宋廊都皱了皱眉头,看向单怜阳道:“单大人,你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了,我父王只不过是在关心你,你说话何必这么无情!”
单怜阳抬了抬下巴,那副模样就好像在说:我需要你关心吗?
看她这模样,宋廊更气了。
反而是定王温和地道:“退下,别打扰单大人的雅兴。”
“父王,这——”
“你不听父王的话了?”定王目光平淡地扫到宋廊的身上,没什么怒气。
却让宋廊不敢反驳,只能低声下气地往旁边一坐。
单怜阳性子倨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被人看在眼里,早已见怪不怪,反正别得罪她就行,她也不会没事找事。
自从单怜阳来了,陆昭就很不习惯,心里七上八下,隐约间,总觉得有事发生。
“陆昭,你在想什么?”宋廊杵了杵他的肩膀。
陆昭不自在地道:“我总觉得单怜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
“她做什么事都是皇上指使的,没必要放在心上。”宋廊沉得住气,已经恢复正常,“你是不是被她说动了?”
陆昭抿着薄唇:“怎么会,没有小王爷就没有如今的陆昭,我不会忘本。”
宋廊给他倒了杯酒水:“这还差不多。”
酒过三巡,有不少人起身去茅厕,单怜阳也跟着去。
她对定王还是有几分信任,所以直接去翻找了宋廊的院子,定王府都是她帮忙翻修的,所以她对这里面的地形很是熟悉。
找遍了每个角落,她都没发现李氏和苏连成的存在。
“小王爷。”
倏地,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时,耳根子突然听到了声音,她连忙往旁边的杂草旁边一藏。
陆昭急忙追出来,拦住宋廊的去路:“我都是为了小王爷好,云渺庵那位,小王爷还是别去的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只会被皇上怀疑上。”
原来,陆昭知道宋廊和叶蓁的关系。
单怜阳眯了眯眸子。
看来陆昭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至少不是单纯人设!
宋廊手中揣着一个镯子。
那镯子血红色,在夜月下泛着绯红色的光。
“让开,陆昭!”宋廊捏紧镯子,冷着脸盯着陆昭,“你知道我的性子,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陆昭道:“小王爷,你就不怀疑一下这镯子是谁给你的?太后可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你,偏偏在你的生辰……”
宋廊已经没有办法冷静。
就是因为叶蓁从不主动联系他,今日突然送来一个镯子说是给他的生辰礼。
他不得不去。
“我不能不去,我已经让她很失望了,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一次。”
突地,陆昭跪在地上,抱住宋廊的大腿:“小王爷,单怜阳今日来这里很是蹊跷,我怀疑这是她和皇上设下的局,你冷静一下!”
“……”莫名背锅?
单怜阳恨不得跳出去说,这件事跟她无关。
她来王府只不过是找自己的弟弟和弟媳的。
宋廊眯起眼:“陆昭,你今日是不打算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