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不中用,也不至于让柳飘絮这般委曲求全。
明明都嫁给他了,还要靠娘家支持。
“说这话就显得我们生分了。”柳飘絮不赞同地看向储霖,“你护我这么多年,我总不能一直麻烦你。”
“能省点麻烦就省点,我们不能为了一座铁矿和储家争斗。”
不是她不跟储霖说,而是说了也不会有用。
她在储家本来就地位低,铁矿又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甚至严格把控在朝廷那,就连八大世家都没有几座私产。
她想不到,除了亲生父母能为了她牺牲这么大。
储霖伸出手拥住柳飘絮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就喜欢你闲云野鹤的性子,”不然我又怎么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你。”柳飘絮笑了笑,“更何况你娶我的时候都没嫌弃我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又不曾纳妾……”
储霖道:“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我这一生都会做到。”
“夫君,谢谢。”柳飘絮挨着储霖,在他怀里轻轻地道:“你找我来应该不止这件事吧,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储霖正色道:“父亲失踪了。”
“什么!”柳飘絮蓦地睁大眼,奇怪道:“他不是一直在家中么?会不会去庄子小住了?”
“大哥、二哥说父亲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朝堂都没有去过,自从半月前出城再未传来只言片语,絮儿,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柳飘絮问道:“怎么了?”
“母亲突然病重,父亲又突然消失,会不会是有人要针对我们储家,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合?”
没嫁人之前,柳飘絮就是名满栾京的才女,这些弯弯绕绕,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
她小声问道:“会是谁?”
“我现在还不清楚。”储霖刚回这没多久,他回来时就没见过老爷子。
两位兄长说老爷子外出做秘密任务去了,偶尔会给家里写封信,他没多想,今日一问,才知道家书已经断了。
老爷子不知所踪。
“我们可要小心为妙。”柳飘絮秀眉略微蹙起。
储霖揉了揉她的眉眼道:“这件事交给我,还有母亲那边你别太放在心上,一切都有我处理,不会让你遭人非议的。”
他不知道的是,即便他这样安慰,女人也是多愁善感的。
柳飘絮没能给他生个孩子本来就极为自责,从老夫人那边挨了骂回来她就痛哭了一场,但她实在不愿让那个珍儿进来当妾。
心里头过不了那道坎。
她不想让储霖担心,就吩咐下人谁都不许说。
“嗯,这么多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吗?”她顿了顿,又道:“关于阿婉,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储霖给她倒了杯茶水,问道:“什么事?”
“……”
“哎呦,二夫人你是来找我们家三夫人的吗?”春绯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大喇喇的,很是刺耳。
摆明就是在提醒屋子里的夫妇俩隔墙有耳,要小心说话。
柳飘絮拧着眉头,止住了话锋,站起身往外走道:“二嫂既然来了何不直接进来与我坐坐,在外面听墙角算是什么事?”
胡氏眼底闪过冷意,笑眯眯地道:“我这才刚来就被春绯这小妮子吓了一跳,正准备叫你呢,可不是在听墙角。”
春绯暗中给柳飘絮使眼色。
她方才去了小厨房那边,回来就看见胡氏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那模样不是偷听是什么。
主仆二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柳飘絮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攥紧了手心,心里骂了句,却淡淡问道:“原是我误会二嫂了?不知道你来找我什么事,又听到了什么?”
胡氏知道柳飘絮这是在挖苦试探自己。
立即扬起笑道:“我们是妯娌,说什么见外话,原本是来找你商量伺候母亲的事,可你身子太弱,还是由我和大嫂多盯着点那边,就不劳烦你了。”
柳飘絮也懒得和胡氏争执:“那就有劳大嫂和二嫂了。”
胡氏没想到柳飘絮这么厚脸皮地答应,意味不明地撇了撇嘴,转身就走。
在她走后,春绯立即道:“夫人,方才二夫人在你门前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在偷听,这院子里的婆子们也不帮忙盯着点,可见她们都在怠慢我们三房。”
柳飘絮不在意地笑笑:“这种事还少么?”
“可是……”春绯知道柳飘絮说的实话,可她满肚子委屈。
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们三房,她家姑娘这么好,家世更是门当户对,谦和有礼,又忍让有加,那个老婆子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
春绯愤愤不平。
又看向柳飘絮和储霖夫妇俩,心底松了口气,好在自家姑爷是个不错的人,知道护着姑娘。
“春绯,你去外边守着。”柳飘絮不想再被人听了墙角。
春绯立即道:“奴婢这就去。”
……
潇湘苑。
胡氏刚踏进院里,就满脸急切之色地看向自己的奶娘林嬷嬷。
“二爷在哪?”胡氏问。
林嬷嬷还以为胡氏要找茬,想囫囵过去:“二爷在……”
见林嬷嬷这般,胡氏用脚指头都想到了储隧的去向,她冷笑两声道:“都大祸临头了,他倒还有心思去那个小贱人的房里!”
“去把二爷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胡氏顿了顿,补充道:“若他不肯来,就说这家产都要被他那个好弟弟搬空了!”
林嬷嬷觉得事情重大,立即道:“奴婢这就去。”
储隧赶到潇湘苑,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那头发更是凌乱。
仔细看,还能看见他脖颈和白色衣物上的唇脂,倒是暧昧得很。
“这么急吼吼地叫我回来做什么?”储隧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得很,他以为胡氏又在做幺蛾子,吃妾室的醋。
“你作为正妻,谁都影响不了你的地位,就算以后萋萋生下孩子,那也是要叫你一声母亲的,你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啪——”
胡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冷冷地盯着储隧道:“我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叫你回来的,你爱在哪里过夜就在哪过夜,关我屁事?”
“我叫你来,是因为你那好弟妹可在筹谋家里的铁矿,说是要送给她带来的那个‘神医’当诊金嘞!”
“再不管,这储家就姓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