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更半夜的,楚轩原本还以为是仇敌来寻仇。
或者是自己在城外杀了人,官府找上门来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货……
俾将王虎直接重重地推开了门,声若洪雷道:“楚爸爸,你小子在家里干啥呢?”
“看你院里还亮着烛灯,咋这么久都不开门?!”
“你该不会还是在因为白天的事,对本将心里有气吧……”
“我跟你说,本将并非是那种……”
“停停停!”
楚轩赶紧走出来,朝着他拱手一礼,“王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还有,我这乳名,您还是别叫了。”
“小子这心里有点膈应……”
闻言,王虎咧了咧嘴,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碗筷,“你小子神神叨叨的,不就一个乳名吗,咋还不能叫了?”
“我就是要叫!我就是要叫!”
“咋滴?楚爸爸,楚爸爸,楚爸爸……”
楚轩:“……”
“算了,王将军您开心就好。”
楚轩手扶额头,没在这个话题多做停留。
“王将军,这大半夜的,不知王将军是因何事而来?”
王虎随即坐了下来,陆婉儿立刻奉上一碗清水待客
。
“这位将军,妾身家中贫寒,实在拿不出好东西出来招待贵客,还请将军切莫怪罪……”
陆婉儿盈盈一礼,怯生生道,看向王虎的眼神有点害怕。
“无妨无妨,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能有一碗清水喝,那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福分!”
说罢,王虎大。大咧咧摆了摆手,郑重地朝着楚轩抱拳一礼,“小郎君,白天的事,是某不对。”
“徐将军让某特意给小郎君上门致歉!”
“小郎君你心中若是还有气,某王虎就站在这里任凭你随意打骂,绝不说一个不字!”
王虎从腰间摸出一根鞭子,朝着楚轩递了过去,目光坚定。
“这……”看到此,楚轩顿时哭笑不得。
若换了他是王虎,见到一个比乞丐都好不到哪里去的流民,说是有办法剿贼,那他也不相信!
毕竟大家都很忙……
所以,楚轩也能理解。
“哈哈哈,王将军快快把鞭子收回去,白天这些事情过去了就过过去了,王将军您也别放在心上。”
“对了,将军用过饭食了吗?若是还没用饭,小子就让我夫人去做一些给将军您
……”
“好!赶了这么远的路,某这肚子也是饿得不行了!那就有劳楚夫人了……”
王虎朝着陆婉儿笑了笑,端起面前的水就喝了下去。
楚轩目瞪口呆。
大哥,我就是客气一下……
楚婉儿朝着王虎回了一礼,幽怨地看了楚轩一眼,这才不情愿地转身离去。
眼前这军中汉子如此壮实,得吃多少碗饭才能吃得饱……
楚轩尴尬地咳了两声,这厮这么晚过来,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王将军,如今天色已晚,你赶来这,想必不是因为白天那点些许小事吧?”
“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在下洗耳恭听!”
闻言,王虎连忙收起了鞭子,“哈哈,小郎君不愧是聪明人,怪不得你走之后,咱家将军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今天算是王某有眼无珠,还请小郎君切莫放在心上!”
破阵失败后,王虎仍有点不甘心。
后面再组织了好几次军士演武。
然而结果却依旧那么感人……他败了,而且还连败六次!
“小郎君,你也知道王某乃是军中汉子,不会你们文人那些弯弯绕绕,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
这次王某前来,一为致歉,二为传达徐将军的请求!”
“徐将军是真心想请小郎君到我军担任文书一职,如果小郎君对这个官职不满意的话……我家徐将军也说了,不管小郎君有要求,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就算是想尽办法也会满足!”
“只是需要小郎君,现在即刻随某离开一趟!”
“不得不说,小郎君啊,我王某跟随徐将军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徐将军如此看重一个人……”
“这么急?”
听完,楚轩不由愣了一下,他从离开军营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
大晚上的,又要叫他回去?
王虎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连忙开口解释道:“小郎君有所不知,自从你走之后,渠县县令冯其庸就观音山驻防一事特意来了军营。”
“近日县府收到细作密报,麻匪大当家刘卓组织了两千余名匪徒,准备从观音山进攻咱们渠县抢掠一番。”
“兹事体大,徐将军不敢怠慢,立刻就带着西营将士去观音山一带严密布防。”
“这次王某前来,就是想请小郎君你也去观音山走一遭。”
“那些阵法毕竟是小
郎君你创造出来的,布阵之时你也可以在旁从容指点一二,还望小郎君切莫推辞!”
“观音山?”
听到这个地名,楚轩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不对啊王将军!前几日官府不是出了告示么?说是麻匪下山劫掠,但被我渠县守军给击败了。”
“虽然因为战马的原因,那群匪徒最终还是逃走了不少……可是,这才过了多久?”
“就算那群麻匪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至于在受到重创之后,短短几天就重新组织起来下山闹事,而且还是两千余众!”
“他们哪里来的两千人?!”
楚轩起身疑问道。
“这……”闻言,王虎抬了抬嘴唇,也跟着起身,“小郎君说得没错,按道理来说,这群麻匪不应该还有这么多人。”
“但小郎君你别忘了,这群麻匪背后是北狄在支持!”
“而且此事是由县府心腹细作回报得知,作不得假,按时间推算,恐怕麻匪在这一两天就会下山了。”
“所以事态十分紧急,不然王某也不会在深夜如此冒昧来访。”
“还请小郎君切莫推辞,简单收一下行囊,尽快随我去观音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