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房间里的光线太过黑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依稀看到一个轮廓。
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轮廓非常熟悉,一时间脑袋里飞过无数个人影儿,干爷、老爹、董国艳、张亮……他们的脸都曾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怼到我面前。
但现在我却无法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这人缓缓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全身无法动弹也出不了声,心里害怕的要命,身上穿的秋衣和被子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家伙缓缓来到我的床边,居然坐了下来,他口唇微微跳动,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一点清寒的光,从他的胸口飘了出来。
而后,这家伙揭开我的被子,把左手的两根指头并和如一把小刀,缓缓向我的胸口划下来。
内衣的领口被他划破,我感到一股刀刃切割在皮肉上的痛感,随后这痛感越来越强烈,透过肋骨直接传到了心口,再割裂上骨髓。
然而我依然无法叫出口。
我目光顺着痛感的方向,往下望去,因为没有办法抬头,所以只看到胸口血呼啦的一道口子。
继而感到一股冰冷,飘了下来,像雪花一般落到伤口上。
伤口上的灼痛立时烧了几分,继而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伤口里挤了进去。
一股说不出来的鼓胀感,充溢全身,越来越胀,终于这种感觉冲破了禁制的封锁,我一口喊了出来。
但那一声尖叫,却把我吓得不轻,因为就在我开口的那一瞬间,那个看不见脸孔的人、挤入我胸口的寒光和我胸口的伤口,都不见了。
痛感也消失了,我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夜的微凉,落在我汗湿的身体上,冷的我不停的打颤。
刚才是梦,还是真?
“怎么了,阿冲?”
小姨婆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多时,她已经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缓缓爬起来,倚着墙壁,把之前那一番似梦似真的感觉告知了她。
小姨婆食指在下巴上敲了一会儿,说道:“冲儿,你这是被魇着了,看来今晚上,有个朋友来找你玩儿了。”
我摸了摸胸口,说道:“他还往我胸口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小姨婆伸手来揪我的衣领,眼睛凑到我胸前,说道:“我看看。”
她盯了半天,说道:“没啥异常的呀。那是不是你的错觉,人一旦被魇住之后,很难分得清梦境和现实的。”
“或许吧。”我点了点头,现在我确实也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叫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宋晓雅打来的。
“喂,晓雅,有事儿吗?”
宋晓雅在电话里焦急的说道:“快,林冲,到美玲家里来。”
我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儿,美玲出事儿了吗?”
“我也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挂上手机,对小姨婆说了这事儿,又喊来张亮,三个人用上神行符,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到了王美玲的家。
但房间里只有宋晓雅,她木然的站在美玲的床前,床单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只人的耳朵,下面血淋淋的压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