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又中计了,快走。”
达尔哈听到号角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
莽古尔代不聋,他自然也听到了。
连连砍了十几刀,想逼退张定边。
可张定边岂能让他得逞。
“想走,没门。”
本来人数就不占优。
这十几万人去全部冲出去,莽古尔代身下的一万多万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刚才还杀的有来有回,顷刻间,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不知何时,怀清公主也上了城头。
“小元子,刚才那些王在晋的人,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莽古尔代的对手,这白白死了……”
公主毕竟是女人,心底多少有些不落忍。
“这是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道理。”
“若是没有张定边大军,这帮人根本挡不住莽古尔代大军。”
“他们的下场,只有逃或者死。”
“而山海关必将失守。”
“如此,让他们去做诱饵,多少还有些价值。”
“同样是当兵打仗,你看看朝廷的兵马,再看看张定边大将军,看看莽古尔代的大军。”
“差距到底有多大。”
“想想这些总兵们,都是怎么练兵的?”
“不然,当初陛下在狗贼李敬忠的北上途中,设了三道防线,为何不到一月就被攻破。”
“归根结底,就是朝廷兵马懈怠,疏于训练。”
“平日不流汗,只能是战场流血。”
徐元带着些许愤怒说道。
朝廷的兵马若都是这个战斗力, 还谈什么灭阿敏、灭冯锡范。
西北的战事久久不能结束,本质上不是敌人多厉害。
就是朝廷的兵太废。
这种愤怒,不是为朝廷,为女帝。
而是为了他自己。
作为前朝皇子,这大周的天下,他早晚要拿回去。
到时候,指望这些毫无战斗力的兵马驻守边镇?
“哦哦,是本宫唐突了。”
“你这么一说,他们的确是死不足惜。”
怀清公主赶忙说道。
也就是在城头人多。
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徐元如此火大,她该跪下了……
“大人,那王在晋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不是等收拾了莽古尔代,派人去找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是山海关的总兵。”
“在朝廷多少有些关系。”
“这次死的,又都是原山海关的兵马。”
“到时候,朝廷的那些大人们,怕是又要……”
庞暖在一旁小声说道。
他这一番话,全都是是替徐元考虑的。
自古以来,武将在外打仗,那怕是天大的功劳,在朝廷大臣的嘴里说出来,或许那是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甚至就会沦为平平无奇,我上我也行的言论。
更有甚者,定然会说是他们在朝廷调度有方,粮草军饷支援及时,才取得了胜利。
恨不得把功劳都揽过来。
但若是稍稍有瑕疵,就会被揪住不放。
“他们敢……”
“要是有人敢在背后说小元子的坏话,本宫第一个不答应。”
“一个不中用的总兵,回不来就算了。”
“何必在乎。”
怀清公主可是容不得任何人针对徐元,哪怕是假设一下都不行。
“无妨,朝廷的那帮大臣,本就是搬弄是非,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儿的谗臣。”
“随他们去吧。”
“至于王在晋,没必要去找。”
“大军正常从宁远撤回,他要是回不来,那就只怪他没本事,死不足惜。”
徐元在都城城头出风头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朝廷权贵。
他根本就不在乎,无非就是杨宇轩那帮人。
大不了再添一笔便是。
只是王在晋的问题,被他想的太简单了。
以至于险些酿成了大祸。
几人话音落下,关外喊杀声也逐渐平息了。
莽古尔代大军几乎全部折损。
只有几十名亲兵和达尔哈依旧跟在莽古尔代身边来回冲杀。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冲不出去。
张定边的一名副将,抬手一箭射了莽古尔代的胸部。
莽古尔代坠马。
众人一拥而上,给捆了。
包括达尔哈的其他人,没了莽古尔代这个大杀器,瞬间被剁成了肉泥。
如此,莽古尔代十万大军全军覆灭,只剩了一个光杆司令。
尸体从宁远城外一直到山海关外。
还记得他在锦州时,如何的意气风发。
可不想,千里迢迢冲来,沦为了送人头的工具。
“啊……”
“有本事杀了我……”
“来啊,杀了我。”
被捆绑的,浑身是血的莽古尔代扯着嗓子嘶吼。
可张定边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环视了一眼被残肢断臂和染红的整片天地道,“把所有没受伤的战马全部赶紧关内。”
“清理尸体。”
中军幕府。
徐元已经在等着了。
“跪下。”
张定边吆喝了一声。
“有本事杀了我,来啊,来啊……”
“无耻狗贼王在晋,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卑鄙伎俩……”
“给那太监当狗,什么东西……”
“本将军岂能给狗太监跪。”
“你就是那狗太监徐元?”
被推搡进来的莽古尔代喋喋不休的叫嚷着。
他猜都能猜出来上面的这人,定然不是王在晋。
一想到是这徐元,这火气就更大了。
他在盛京的时候,可没少听徐元的大名。
以至于这骂人,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啪!”
徐元上前当即就是一鞭子。
“叛贼,这一鞭子,是告诉你,战败了就该有个战败的样子。”
“不要逼叨叨叫嚣。”
“本官的名讳,不是你这叛贼能叫的。”
“啊……”
“你……你……”
“啪……啪……”
“啊……”
“嗷……”
莽古尔代被抽懵了。
可按理来说,他是阿敏的儿子,东北王世子,该押解到朝廷啊。
怎么会挨抽……
不止他,其他人也都懵逼了。
这元公公也太狠了吧。
“这两鞭子,是教你做人的的道理。”
“本官没问你话,你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本官是大周司礼监太监、坤宁宫管事太监,不是狗太监。”
徐元又是两鞭子道。
若是寻常时候,人高马大的莽古尔代别说挨两三鞭子了,就是挨十几鞭子,也不见的会哼一声。
眼下的他,大腿、左臂都有伤,胸口还插着一支弩箭呢。
这鞭子抽下去,可想而知。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