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这个大集团工作的人,或者说在启辰集团工作的人。
他们都以能进去这里居住为荣,这里获得居住权,才代表走进了张家的高层,以后衣食无忧,代表着成功的标志。
张家似乎早就有吩咐,门口巡逻的保安队长,看到关程和那非夜之后,立刻打开门,然后一言不发的在前带路。
走在松软的小路上,四周除了保洁,空无一人。
关程和那非夜对视一眼,二人自从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就感觉如芒在背,可他们能确定,此刻并没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而张家也完全用不着这样做。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就是张家的高手太多了,那种久经杀伐之人,凑在一起,不刻意掩藏的话,便会形成一种威慑力。
普通人也许只是觉得不自在,但像关程这种高手,却是能更精准的感知到。
“果真是龙潭虎穴。”
这一遭,关程有了更深的认知。
兜兜转转,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一处仿古建筑前,门口是大红的顶梁柱,一字排开,整整四根,上面雕刻着腾翔九天的飞龙。
门前是十八级的台阶,以排列的鲜花拱卫,分出一条两米宽的道路来。
在那大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络腮胡,国字脸,穿着藏青色的袍子,看起来威严中透着和善,与外界传闻的,那个冷面无情,杀伐果断的张家家主,一点都不像。
当然,外表终究只是外表。
将目光投在关程身上,家主张阳青开口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和张家宣战!”关程站在台阶下,注视张阳青,语气平静说道。
像是一个世纪笑话一般,张阳青呵呵一笑,他一手背在身手,一手放在身前,摇着头,眼中的不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完全就是蔑视。
就好像,看着一只挣扎的蚂蚁,徒劳无功的向他伸出钳子一般。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就凭你,拉低了张家的段位,什么阿猫阿狗,也有资格和张家宣战?”张阳青嗤笑的声音,如一个脆响的巴掌,深深抽在关程的脸上,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关程咬着牙,张阳青玩味道:“怎么,不服?”
“就凭你那点资本?你拼死拼活的一个亿,在张家的标配,也就是一套面积大点的房子,像这样的房子,拥有的人不在少数。”
“在说你的关系,虽然不知道徐老爷子为什么保你,但你要知道,你并不是徐老爷子,也不够在张家面前蹦跶,张家若是想,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护你第二次周全。”
“你就像是一个可笑的蝼蚁,我还以为你来张家,是代表其他势力过来呢,弄了半天,是过来侮辱我张家了。”
是的,在张阳青看来,关程的宣战,在他看来就是侮辱。
要不是关程还有点关系,早就被碾死一百次了。
甚至,都不配让他亲自接见!
弄清了关程这种可笑的目的,张阳青也懒得再和关程废话,他像是打发苍蝇一般,摆手道:“行了,既然来了,我张家也得好好招待你。”
刹那间,那让关程感觉到如芒在背的杀机,顿时变得更加强烈。
四周走出来一个个气息庞大的人,他们目光如刀般锐利,身子挺拔,行走间步伐稳健如虎,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关程从来没有如此气愤,如此被无视过。
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从始至终,在张家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之所以高看他一眼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周坤龙的站台,和徐老爷子的一句话而已。
不,周坤龙的站台,也无法改变什么,全是因为徐老爷子一句话。
张家的人渐渐逼近,但并没有出手,而是保持一个随时可以进攻的距离。
“想要走,让徐老爷子再来捞你吧。”
张阳青讥讽一笑,转身走进大门,他就连再看一眼关程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昨晚的投票,双方是平票,而他因为拿不准主意,选择了弃权。
因此,张阳青倒是不会弄死关程,一个蚂蚁罢了,要是能用这个蚂蚁,试探出徐家那个大佛的态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当然,若是这一次徐老爷子不会在理会,他不介意,将这种碍眼,让张家蒙羞的货色,给填了水泥柱子。
被包围起来的关程,忽然自嘲一笑,就像是被人扒了底裤一般,贻笑大方。
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还以为自己的宣战会让张家有所顾忌,但换来的只是对方的不可置信,以及毫不掩饰的蔑视。
就像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蚂蚁,怎么会选择和大象摔跤?
“若是徐家来了电话,你可以离开,若是想要硬闯,格杀勿论!”
一部手机,被仍在关程的脚下。
整整二十个人,对关程二人全面警戒,他们可不是沈万三手下那种训练的保安,他们都是那非夜这般冷血的杀手,一步一个血脚印爬上来的。
张家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让关程举步维艰。
“你觉得,我们能打出去吗?”关程看向那非夜。
“难!”
那非夜的回答也很干脆。
这里是张家大本营,尽管不可能张家所有高手都在这里候命,但潜在的肯定还有其他人,想要打出去,谈何容易。
关程是失心疯了,真不把宁海第一豪门当回事?
感受到那非夜的目光,关程老脸再次涨红,他恨不得扣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的种种羞辱,让他越发明白实力的重要性。
再看叶非夜的表情,方筱卿和他订婚,也为完全是吃了大亏,同样位列一线豪门的方家,傲气能比张家差到哪里去?
人家看中的和他这张脸,以及通门那点势力钱财,没有一毛钱关系,只是因为那点医术,能弥补方家很大的短板,还有未来关程可以成长的潜力。
一股被羞辱,被轻视的怒火,在关程心中升起,他只有发泄,才能让自己感觉痛快一点。
“滚开。”关程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