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山虽然没有怎么碰过黑色,但架不住这些玩黑的人心也黑。
就拿关程来说,他不出手,让蔡小辉给他使绊子,到时候随便扔出来一个人背锅,他就很难受。
之前沈万三凶着呢,有他在前面顶着关程,谁也不担心,可现在不同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关程这黑了心的蛆,给他一击重棒。
一顿饭,尚文山吃的可谓是忐忑不安,直到外面有侍者推门进来报告:“关先生,楼下有两个双胞胎找你,他们说自己姓高。”
高家两兄弟,之前在通门县还算是有些名气,不过听说前段时间离开了通门,据小道消息说,这两个兄弟打算在外面定居,不再回来了。
这帮人不知道内幕,尚文山却是猛然想起了,沈万三找高家兄弟,也是关有田对花田下毒的前夕,他也去了沈万三那里,高家兄弟将这件事告诉他了。
“高家两个兄弟是来反水的,即便以后不在通门县混,可听到今天的消息,二人也要回来给关程透个气。”
想到这里的尚文山,意识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立刻挥手赶走了侍者。
“关先生,我,我这个有件事要告诉你。”
尚文山勉强一笑,环视了一下众人,示意关程和他进包厢的小单间,这是用来临时休息的,难免一些大人物带着女伴,有些特殊的爱好。
关程看看蔡小辉,让他来招待包间人物,他跟着尚文山进了小单间。
其他人则是心不在焉的蔡小辉应和着,心思已经飞到了小单间里面,猜测着关程二人的会话。
“尚老板,要说些什么?”
关程倚靠在身后天蓝色合成大理石镶嵌的墙壁上,面色冷淡,语气平静无波,让尚文山揣摩不出一点想法。
这关程气质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尚文山适当露出谦卑的笑容,道:“关先生,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恐怕给关先生造成损失,特意来告诉一声。”
关程玩味看着尚文山,也不接话。
想着吊足关程胃口的尚文山,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望神色,果然,这人掌控了主动权就是不一样。
他继续道:“关先生,那沈万三已经通过肮脏的手段,将一品楼和飞鸽酒楼的地皮给买下来了,他打的什么主意想必关先生也能猜到一些,你可得小心一些啊。”
“就这事?说完了?”关程不咸不淡问道。
尚文山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关程就这反应?
这可是一个重磅消息,沈万三随时都能给关程一个重击,如今这两个日赚斗金的大酒店,就任凭人家沈万三拿捏了。
关程点上一支烟,淡淡道:“刚才服务员上来说,楼下有高家兄弟找我,是不是因为他们来了,你才忽然想起来?”
关程打开门走出去,尚文山脸色一片灰白,心中如坠冰窟。
他弄不懂关程是个什么态度,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这种时刻担心,时刻煎熬的心态,让沈万三抓狂的想要爆炸。
……
某处平民小区,客厅里面。
沈万三躺在沙发椅上,雪茄已经换成换成了普通香烟,他可没有胆子再去自己私人酒店将雪茄取回来。
旁边茶几上,是一些吃剩的外卖和矿泉水。
很难想象,一个通门首富,手握重金的大老板,竟然会握在不到一百平的楼房里面,吃这些在大人物看来垃圾的食品。
“老板,通门县大半人都去了一品楼。”沈万三的助手汇报,忧心不已:“那些人的嘴脸真是恶心,以前那么舔着老板,现在阵营转换的倒是快。”
沈万三听到隔壁传来的孩子吵闹声,没有接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助手担心道:“老板,咱们要不要先撤出通门县,防止那些家伙落井下石啊。”
这时沈万三才开口:“不用,现在没有人敢落井下石,没人会这么蠢,帮助关程吸引火力。”
话虽然是这样说,沈万三还是提前做了一些防备,免得稀里糊涂丢了小命。
关程那里有郭振华拦着,加上想要安稳的拿下通门县的经济,短时间倒是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别人就说不准了,
没准有的人,就是希望天下大乱,这样才能重新分配蛋糕。
“小马,拟出来一份名单,柿子挑软的捏,但也要有硬的做个表率,就以尚文山为首,还有那个吴刚的外甥罗永海,做水产生意的张浩,还有干批发的邢太河几个人,今晚就动手吧。”
沈万三淡淡说道,他今天是狼狈逃走不假,关程也对他形成了威胁不假,但他沈万三依旧是通门首富,依旧不是那些墙头草能招惹的,除非有着让他万劫不复的手段。
而在他万劫不复前,一些人还是敲打敲打的。
真的不论什么东西都能骑到我沈万三头上来?
……
酒店大厅西面的一个小包间处,关程见到了高家兄弟。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高家兄弟回来就是告诉关程一品楼和飞鸽酒楼变更的。
他们的产业早已经变卖,不管通门县,甚至宁海市发生什么变动,都和他们无关了,他们不打算回来了,但听到今天关程和沈万三交锋的结果之后,恨得咬牙切齿的兄弟二人,商量过来,还是打算亲自来拜会一下关程。
一品楼和飞鸽酒楼,可以说是兄弟二人的心血,他们心疼不已。
“关老板,当初我们答应沈万三也没有办法,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们兄弟过来见家中好友最后一面,也顺便给你透个气。”
高家兄弟二人再说完了厉害之后,便乘着夜色赶忙离开了。
关程道过谢之后,便肚子一个人坐在包间里面,提前知道这件事,自然可以进行布局,但他并不打算声张。
想着上次花田发生的事情,若真到了那一天,村里种植蔬菜的村民,指不定又要和他翻脸。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将翻脸的都揪出来,好过以后无准备的情况下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