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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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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回那些游客,他们说:

“这位仙君,眼下脚不着地,身在海域该如何是好”

“是啊仙君,我们总不能一直飘着等其他客艘经过吧,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仙君可有什么法子送我们上岸的?”

一名穿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忽然尖叫“啊!”

大家稀奇古怪的望向那名尖叫的女子,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女子颤颤巍巍指着御剑的公子,压抑心中的狂喜和激动,“你你你……仙君可是‘夙焉仙域’殇、殇璃长老?”她难以置信。

“什么!殇璃长老?你说的可是那位修真界出类拔萃、百战百胜的桦煜、桦仙尊!?”

他们口中的桦煜是修真界九州大地,五大门派之一,以剑仙闻名的“夙焉仙域”里的殇璃长老,亦是‘血屠之争’救人于水火,将万恶不赦的大魔头斩杀殆尽,至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圣人桦仙尊。

“若真是本尊,就好解释方才那海妖瞬息破舟,明明那么厉害,任谁见了都有几分胆怯,唯有这仙君神态自若又神秘莫测,轻而易举就摆平了一切……”

“是啊,我以为我倒霉碰上这等糟心事儿,没想到是幸运来的太突然,叫我没分辨出来。今日能见仙尊真容,我死而无憾了,哈哈哈…”

白衣公子淡漠道:“不是”

大家诧异,什么不是。白衣公子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你们口里的桦仙尊,只是长得像,总被错认,很苦恼”

华服女子似乎怀疑人生了,她百感交集。怎么不是,她偶像还会认错不成,还是说桦仙尊被人追捧很苦恼,所以才想低调行事,不想被大家认出来。

她再三打量,这不就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嘛,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狂热粉头子。

一派正经的桦煜已猜到华服女子认出他来,可桦煜仍旧保持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桦煜道:“还有,让鲛人退去并不是我的功劳,是有人将鲛人之子放生,方消解鲛人戾气,他们才愿潜入深渊,你们该谢的,应该是放生小鲛人的人”

华服女子道:“仙尊低调了,是您保住了我们性命,还困住那鲛人不让它伤害我们,怎么就不是您功劳呢”她又向各位大呼,“你们说是不是啊”

大家附和:“是啊是啊”

还有人奇道:“咦?安仙君这么一说,是谁抓了小鲛人又害怕大鲛人来报复,就悄悄放了小鲛人呢?”大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开始互相猜忌起来了。

桦煜扫了扫他们,问:“你们可见过穿一身红衣的……女子”

闻言一身红衣,还是名女子,男人们眼前微闪,老妇们一脸嫌弃,她们印象颇深,他说的可不就是与那胖子黏黏腻腻,关系不浅的那个谁嘛。

等等!怎么连那胖子也不见了,该不会两人是一伙的,抓了小鲛人后,发生分歧,为了争夺小鲛人贼喊捉贼,现在畏罪潜逃了吧。

在大家流言蜚语中,桦煜倒是听出个所以然来,整理思路,猜测胖子应该是一名修士,而且秉性极差,抓了小鲛人兴许变卖;兴许有人指使胖子这么做,然带回他们秘地做实验;更兴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用途,比如做药引子……

而红衣姑娘发现后,凭借一己之力救出那小鲛人,倒是有怜惜之情,做了好事反被这些人说成了恶人……

“喝!”桦煜轻轻冷笑一声,后又眉头颦蹙,心下一动,似乎想到什么,他二话不说,拂袖御剑朝海下冲去,大家惊呼“仙君作甚!”

桦煜不理会他们,他如天坠流星,速度极快划破空气,空气呼呼有声,倏尔,白剑与水面近在咫尺,他骤然刹住坠落,海水哗哗抛起三尺,未等水落,桦煜御剑穿梭在海上,好似冲浪,后头掀起一阵浪花,剑柄时时拍打水面激起片片涟漪,长长的水道凹陷,宛若游龙翱翔天际,给大海增添几许神秘。

桦煜周转几圈未能感应海下有人,更没有看到海中挣扎的人,他不禁怀疑彼岸纤尘的身份,她当真只是一名普通人类?

海上寻不到她身影,许是她手里的那把冥剑带她离开了,可她竟没被他的护灵罩罩住,若不是人类,那就是妖?魔?鬼?仙?

她究竟何方神圣,怎会一丝灵气都没有,她又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躲过他的法眼。

桦煜附又回想,初遇她时,她一开嗓,那声音择时耳熟,脑海里不可思议地闪现一名清高傲骨的红衣“少年”。

想到这里,桦煜打住了,她不可能是“她”,她怎么可能是“她”,她们不同之处皆有两点。

其一,那姑娘声音温雅柔和,一听便知她性情和顺,而“她”雌雄莫辩的嗓门时而拥有上位者的气势,时而生机勃勃的玩味,不会是同一人的。

其二:“她”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就是男儿,“她”会不穿女装的。

是呀,就因为不是“她”,可第一时间想到的又是“她”。

那时在屏风后面,桦煜怔了怔,很想见见船主介绍的那位“无助弱小的可怜丫头”,但是收敛住了,他害怕,万一又找错了呢……

桦煜徒然停剑,他挺拔身姿,一身银白色锦袍随风一吹,很是清艳。他白靴矗在剑上,白剑悬在半空,脚下波浪溅起水花。

桦煜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时抑郁了许多,他脸色暗沉,思道:

三百年了……

纤尘,你到底在哪里,为何我找寻数年仍不见你轮回转世。

为何你不愿托梦于我……

喝!是不是因为恨我,恨我杀了你,所以你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你是不是故意躲在暗处不让我找到你,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是不是……

还是说,你当真如大家所言,已经……烟消云散了么…

他郁闷。在没有切确的证据之前,我不相信你会彻底消失。

彼岸纤尘,你不是说过,当你从十八炼狱爬上来,定要拔了我的脑门挂入你魔门旗上以示杨威么。

我一直在等,等你归来。

你有本事就来拿啊,竟说空话算什么好汉,你真的……

思绪一顿,桦煜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泛起一片苍白,拳头颤颤,他握得更紧了,指关节咯咯作响,指缝溢出鲜红的液体,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

他咬紧牙关,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一紧,眼中封存的幽怨刹那释放,难以言喻的恨意无限放大。

他强大的魄力将海浪吸附而上,如一道狂躁的龙卷风将他围在中央好片刻,护灵罩里的人们茫然若失地指着突如其来的龙卷海浪议论纷纷。

特别讨厌!!!

龙卷海浪伴随桦煜心情骤涨,瞬间炸开了花,翻仰着倒回海里,空气里洒下满天水滴,如通彻透亮的珍珠,星星点点打入水中,泛起无数涟漪。

我讨厌你没头没脑横冲直撞把自己命都搭进去;讨厌你天大的事一人承担,却不把重担分我一半;讨厌你的……自作聪明……

他沉寂片刻,仰头,任由水滴在他脸上划过一抹闷痒,一丝悲凉。

可是,对不起……

我向你道歉,求求你……别和我玩躲猫猫了好不好,我受不了啦……

每每想起她,他的心像刀绞一般疼痛,两行与水滴格格不入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打湿他肩头的衣裳。

待风平浪静后,他低头查看手心流出的鲜血,他鬼使神差地利用灵力将血液汇聚一团,慢慢蠕动成一诡谲的形状,这形状是彼岸花形。

他见之心慰,嘴角微微上翘,五根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去,终究是支离破碎万念俱焚,他冷笑道: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还想再见你一面,为什么这么难……

万水千山,掘地三尺,桦煜不信抓不住彼岸纤尘。桦煜再次捂住拳头,放到心位好一会,等情绪缓和好后,他左手捏诀,御剑向上飞去。

他们本来害怕这里的唯一的修士把他们落半空,不管不顾自己走了,但见桦煜飞来,他们悬着一颗担惊受怕的心终于踏实了,桦煜靠近他们后,他们道:“仙君,你看……我们这……”

桦煜不加提醒,一甩广袖,无数泡泡朝西飞去,也是朝着客艘原本史航的方向行去,直到码头才将他们放到岸上。

上午明明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不知不觉滚来灰蒙蒙的乌云,且未见闪电,先闻闷雷的轰鸣,预警着倾盆大雨即将来袭,而密布的乌云之下是完美分界线——海与岸。

彼岸纤尘仰躺在沙滩上,身体抽蓄着、喘息着、猛咳着,当她缓和好后,懒懒的撑起身,将湿漉漉的头发往身后一拨,绯银色发冠当即脱落,掉到地上,墨发随着暴风乱飞,打在彼岸纤尘脸上有些生痛。

彼岸纤尘揉了揉眉心又叹了口气,将插在发冠上的‘曼珠沙华’形的簪子拔了出来,把头发裹成高马尾,用花簪子牢牢固定好后,再次检查包袱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确认未失,她便背起行囊寻找有落户的地方。

之前,彼岸纤尘被芈珏剑当玩物般被整蛊,它行一段距离就翻一次身,经过一番折腾,彼岸纤尘能活着爬上岸,全靠自己命大,说不定以后福也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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