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闻言，哑然失笑，“邢总，你错了，周艾伦很聪明，他要是看了本子，再说不要的话，那得罪的可不就只是你我，而是世联传媒。”
“周艾伦并不希望搞成那样，他知道你我在世联传媒现在的地位，最主要一点，就是将来如果《无证之罪》比《我在江湖等你》成绩好，他也能甩锅。”
听到许年这么说，邢涛讶然过后，忍不住连连点头。
还真是像许年说的那样，周艾伦这一手，可退可进，两不得罪。
不过他是真的希望，《无证之罪》能够在佳禾在线开播，许年也是。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毫无争议证明，《我在江湖等你》和《无证之罪》，孰强孰弱。
“真没想到，巨浪那边居然也整这么紧。”邢涛此时有些后知后觉。
“那这么一整，咱们就算不想跟《我在江湖等你》打擂都不行了。”
“咱们从一开始，不就是这么考虑的吗？”许年淡淡一笑，“行了，咱们今天也算有点收获，不枉此行啊！”
“啥意思？”邢涛愣了一下，不解看向许年。
“祁飞肯定着急了。”许年笑了笑，“周艾伦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在江湖等你》是准备接档《我是余欢水》的，那你算算他还有多少时间拍戏？”
“以我对祁飞的了解，他那性格，剧组里面要全听他的，不懂剪辑也喜欢掺和一把。”
“他还喜欢即兴发挥，随时改戏，我估计李明远和郭天利有的头疼了。”
“啥意思？”邢涛还是很懵，“祁飞不光导演，他还掺和编剧和剪辑？”
“何止，他恨不得当诸葛亮，所有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才能把所有功劳攥自己手心里。”许年一脸揶揄的笑。
不是许年想要在背后说祁飞坏话，实在是这货德行摆在那里。
他在许年跟前都敢放飞自我，但当时有许年想方设法压制，可现在《我在江湖等你》没有人压制他，他要是不放飞一下自我才怪了！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真有意思了！”邢涛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是必然的。”许年一脸笃定，随后冲邢涛说道：“邢总，无瑕和奇迹那边暂时先别谈，你让公关部的人做事，把《无证之罪》被佳禾在线拒了的事传出去。”
“啥意思？”邢涛一脸费解，“这么做，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许年笑着解释，“还是让他们找我们吧，我回头把第一集剪辑出来，手里有货，到时候就更有说服力一些。”
“可是……”邢涛有些着急，“要是人家不找咱们，那该怎么办？”
“凉拌。”许年笑道：“我怎么说你都听不懂呢？我刚说的，只是一种宣传手段，等我这边剪辑好第一集，咱们再邀请他们过来看片不就完了。”
“哦，这样啊。”邢涛恍然，“那我明白了。”
“行，今天先这样，邢总，我刚跟你说的，你赶紧找人办，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一起了。”许年跟邢涛打了声招呼，径直上了自己的车，直奔顾小北的工作室。
顾小北一个人在自己的工作室。
《漂洋过海来看你》票房失利后，他直接给员工放了假，而且是放到了元宵节后。
在知道《漂洋过海来看你》票房连三亿都无望后，他心态就彻底崩掉了。
事实上佳禾在线当时还想公关一下，可顾小北已经不再愿意配合。
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工作室里面，断网关机谁都不联系，他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漂洋过海来看你》倾注他全部心血，结果却搞成这样，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没办法，谁让他那么彪，居然跟网友怼起来，还怼得那么不留余地！
现在票房和电影口碑双双失利，业内人士或许看在面子上，会留点口德，可是媒体和网友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大家等的就是这一天，于是网上现在对顾小北的嘲讽数量，可谓是铺天盖地。
基本上都是说《漂洋过海来看你》之所以扑街，都是因为顾小北太过于狂妄，心里没有一点逼数造成的。
所以顾小北断网断联系，也算是吸引走了大部分火力。
媒体和网友不会因为你不发表意见就会让这事儿过去，反而会认为你是默认。
然后就怼的更加带劲。
因此当顾小北看到许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室，他面色不善。
“怎么着，你也来看我笑话？”
听到顾小北这么说，许年忍不住摇头苦笑。
他能理解这货现在的心态，之前顾小北找过他，让他帮忙宣传《漂洋过海来看你》。
结果被许年拒了，当时许年还委婉提醒顾小北，电影存在的问题，结果顾小北直接挂了他电话。
“顾导，你不要这么看我，我是真的理解你的心情，也懂你现在的处境，其实严格来说，咱们现在算是同命相连。”许年一脸认真。
顾小北眉头皱了皱，看了许年半天，才缓缓点头，“也是，你现在的处境，比我还不如！”
“所以说啊。”许年认真对顾小北说道：“顾导，当初我其实提醒您的话，是我的肺腑之言，说句您不爱听的，我是看您书长大的，怎么可能对您落井下石！”
“其实我一直都在反思自己，但我更觉得，您没必要在意外界对您的看法，无论他们踩得有多狠，只要您下部作品能够成功，到时候必定还是这群人在捧您。”
顾小北哑然失笑，摇头叹息，“对，你说得太对了，我是该学学你，也反思反思自己。”
“其实这些天我也想过了，这次的失败，原因并不在我，而是在于这个市场，市场可能对我这个体裁，产生了抗体，观众根本看不懂剧情中的内涵，所以这次失败原因不在我……”
许年闻言直接凌乱。
我尼玛，我的话还能这么理解的吗？我有这意思吗？
“对，就是这样。”顾小北似乎想通了，“小许，你真的很不错，哎呀，可惜晚遇到你，否则我肯定不会有这次失败……”
许年听得一脑门子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