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士们,不必惊慌。”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的太原郡,现在还有的是机会,乱也不可能乱。”
“有张大人还有诸位将军坐镇,自然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的颓势的。”
“真要出事,这皇帝,也必然要管的。”
正堂中间的将领们,听完了刘玉儿的这一番话,当即是眉头舒展了一些。
他们清楚,只要刘玉儿说出来的话,基本上就都能够兑现,凡是刘玉儿做出来的判断,都是极为正确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次的神机妙算,刘玉儿在太原郡诸将的心中,建立了极大的威信。
“刘军师,您的意思是?”张宗笑着说道,拱拱手作揖说道。
对于刘玉儿刚才听了他们全程对话这一件事,他是丝毫不在意。
甚至,他还很希望,刘玉儿能够了解他现在糟糕的处境,然后给予一个完美的对策。
张宗对着刘玉儿问道:“刘大人,您所说的,赵亥不会不管,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玉儿笑了笑,如同一壶醉花蜜酒,格外沁人心脾,她叉腰说道:“自然,是赵亥要给我们粮食。”
“他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将士饿死的。”
闻言,诸位将领都是一惊,而后说道:“刘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陛下反而还会给我等粮草,不让我等饿死?这对于陛下来说,不是天赐的机会吗?”
众多将领都是面露不解之色的看向刘玉儿。
刘玉儿此时只是伸出一根玉指,指向了北方。
“这?是什么意思?”张昌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刘玉儿当即笑着说道:“我倒是问你们,为什么陛下愿意接受我们的和谈请求?”
张宗一拍桌子,当即说道:“还不是因为畏惧我这太原郡几十万兵马?怕我们造反,到时候一把火烧了他的咸阳城。”
刘玉儿摇摇头,说道:“别说是我们太原郡,就是咸阳城周围十个郡守一起反了,赵亥都有能制住甚至全灭我们的力量。”
“在他的眼里,我们这几十万的部队,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连供应自己的军粮,都是问题,又怎么可能耗得过他?”
“他只需要守城,那么占据无数优势的他,就可以活生生把我们耗死,由此可见,赵亥根本就不怕我们的军队。”
张宗闻言,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也觉得刘玉儿说的有道理,他们现在别说去攻打咸阳城了,能不能让手底下的士兵吃上饭都是问题。
“可是,这就更奇怪了,陛下既然不忌惮我们,但总不至于,要救我们于危难之际吧?按理来说,陛下现在应该是恨我们入骨的。”张宗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刘玉儿说道:“陛下,自然是有他的忌惮和考虑的,我刚才指向北方的意思,就是北方的匈奴人。”
“他们,才是陛下真正忌惮的。”
“陛下害怕,我们在情急之下,没有选择,便投靠了匈奴,从匈奴哪里获得物资供给,从此向匈奴称臣,以后太原郡就作为了匈奴人攻打咸阳城的跳板。”“到时候内外夹击,北面的三十万戍边大军,恐怕就要被内外夹击,吃干抹净了。”
“这些人一死,大秦那才是真正地元气大伤,十年也恢复不了。”
“所以皇帝愿意跟我们和解,甚至愿意给我们粮草,只不过为的是给天下人一个态度,给我们买一个安心。”
“而我们只要展现出来一种态度,那就是,太原郡不会反,只是家里闹事,绝对不会去跟匈奴人勾结,那么,赵亥就必然会给我们粮草。”
“而我们,只需要以此作为威胁,不断的在匈奴人,跟朝廷的皇帝之间,反复拉扯,就能够从赵亥的手里求得一些时间还有资源。”
闻言,所有的将领们,心中都是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困局,居然可以这么解!.
勾结匈奴人,再通过匈奴人,威胁赵亥,让赵亥给军粮,如此神乎其神的计谋,简直是旷古所未闻,或者说这些将领们,一辈子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事。
张宗皱起眉头,眼神之中,有些忧虑之色,对于他来说,匈奴人是异族人,背叛赵亥,最多就是不服赵亥的统治罢了。
毕竟赵亥杀了他爹,反了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可是匈奴人不一样,若是勾结了匈奴人,那就相当于是背叛祖宗,背叛整个大秦的人,这就相当于得罪了全国所有的百姓。
这种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我们真要如此做?”张宗有些举棋不定。
而此刻的刘玉儿,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屑。
优柔寡断,前瞻后顾,不是雄主之风!
“张宗张大人,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退路吗?”
“皇帝陛下现在,可是恨不得把你的脑袋取下来当酒樽用啊。”
“你们还抱着侥幸心理吗?觉得朝廷还会再度接纳大家?”
“诸位,你们可是反贼,可是亲笔在信件里面,要挟要火烧了咸阳宫的人,试问你们当了皇帝,有一伙人说要火烧了你的宫殿,杀死你的六宫妃嫔,你还能容得下他们吗?”
“摆正自己的身份,才能摆正自己的心态。”
“我等,若是不走这一条路,到何处去找军粮?到时候军队哗变,诸位恐怕走不出这太原郡,就被部下们杀了。”
众人听闻刘玉儿之言,当即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是看到了震惊之色和难掩的无奈。
是啊,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反也要逼着反了。
“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我们接下来下一步是做什么?”张宗已经决定,按照刘玉儿的思路去做。
刘玉儿很自信,双手负在身后,“非常简单。”
“那自然就是,派遣使臣,前去和谈,答应赵亥的条件,把张谦这些人的尸首都送回去,想必这件事,应该不算太难吧,张大人。”
“自然是不难。”张宗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