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道冷漠的看着这些狂妄之徒倒在血泊里面,心里面却是没有荡起任何的涟漪。
此时此地,他竟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不是不报,时机未到!真想不到,我李玄道竟是这么快就能够看到这些败类受到惩罚了!哈哈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着,他竟是拿起手中的长刀,跟在了大秦得将士身后,找到那些奄奄一息的王君廓亲信补起刀来。
这看的戚继光也是目露意外之色。
在过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后,这叫声便戛然而止了。
李玄道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顿时感觉到一种虚脱感。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和戚继光一起回到了李翎的面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大秦士兵在这场执法当中竟是一个人也没死,甚至是一个人也没有受伤。
看起来这些大秦士兵也只是铠甲上染了些许血迹罢了,而王君廓的亲信却是白白挣扎了一会儿,没造成任何的杀伤。
他们回到李翎的身边后,便一一站好,表现出了极强的纪律性。
虽然这几百人也够顽强,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大唐的精锐,似乎也缺少了再战场上的磨砺,再加上平时他们奉承话说多了,便忘记了自己的本事。
所以即使这些人拼命反抗,还是落得了个一命呜呼的下场。
李玄道擦拭着自己的长刀,眼中却是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这把长刀他自从上任幽州刺史以来可是从来没有用过,更以为日后自己也应该用不到,可没成想今天却是用上了,还让它见了血。
不过他可是丝毫没有同情这些死去的王君廓的亲信,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痛快的感觉。
对他而言,这么多年来的恶气终于被发泄一空了!
等了一会儿,李玄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向着李翎抱拳说道:
“大秦陛下,多谢您的帮助,现在我们幽州守军中的败类已经被清除了!”
李翎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的出这李玄道的心境。
他转头看向了戚继光,而后问道:
“戚将军,一切还顺利吗?”
戚继光连忙脸色一正,立即回答道:
“启奏陛下,末将刚才已经帮助李大人清理了门户。这些人实在是狂妄至极,临死前还试图负隅顽抗,不过他们本领却是太差,全部被我大秦将士绞杀。
末将派人清理了人头,一共有三百零六人!”
这三百零六人此时已经被堆积在了一起,并且放上了柴火,并且扔上一堆火把。
熊熊大火在干枯的树枝上肆虐着,很快便把这些尸体烧的劈啪作响,发出如同爆竹一般的声音。
李玄道在听到这个数字后,也是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尤其是在听到那些爆竹一般的声音后,他莫名感觉到一众惆怅之意。
虽然他也是巴不得这些人死去,但是李玄道自幼修儒家之学,讲究的便是悲天悯人之事,所以这个数目也是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这三百零六人应该是王君廓在幽州城最为信任的心腹了!
李玄道显然动了慈悲之心,不过他也知道若不是李翎派戚继光帮自己,自己这个刺史还不是个空架子,一样被这些人看不起。
大秦将士竟是一个没伤?
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茬事情。
李玄道努力的回忆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最后确认这一小战中的确是没有任何一个大秦将士死去!
这大秦的士兵的战力实在太可怕了!
想到这事,李玄道登时心中大惊,对大秦将士的战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当然,他也知道李翎可是有战神之名的向,那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李翎在听完戚继光所言后,他向着那堆熊熊燃烧得大火望了一眼,便淡淡的说道:
“戚将军,麻烦你将他们受死的原因写个出个公文,然后将此公文多誊抄几份,发放给附近的百姓,让他们不要因此受到惊吓。
同样我们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为了阻挡这场瘟疫,我们可是会不惜代价的!”
“遵命,陛下放心,末将这就去把事办妥!”
戚继光说完,便立即点了几名将士,去完成李翎交给他的任务去了。
而等戚继光离开不久,李翎便让李玄道把那些吓了个半死的大唐将士重新召集了过来。
这些大唐将士此时一个个哆哆嗦嗦,吓得要死,个个以为自己也会难逃一死。
这时,李翎在扫了他们一眼,放声说道:
“瘟疫当前,岂能儿戏!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正本清源,才决定铲除这些顽固败类的!大家且不需要惊慌!
当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学这些人,以为跟王君廓走的近,便仗势欺人,连李玄道大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可是藐视唐皇皇威的大事!若是你们执意如此,那日后必定也难逃一死!”
李翎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他知道这群大唐将士想必是懒散漫惯了,跟着王君廓时间长了,自然也容易被王君廓所同化,才会对唐皇派来的命官如此不敬。
当然,李翎其实并不想多管闲事,这唐军烂就烂了,事实上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只不过如今瘟疫当前,这关系到的可不仅仅是幽州城的安危,还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安危!
他不得不插手喜此事,让这些幽州城的守军打起精神来,来应付此事。
说到这,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多说两句:
“你们可是大唐的士兵,并不是某一方诸侯的士兵。你们的俸禄也是大唐给你们发的,而不是那王君廓给你们发的!
你们若是只愚忠于王君廓,那可是大错特错的一件事!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这些话都是对的!”
他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彻底叫醒了平时陷入到王君廓的掌控之中的这,些唐军。
这些大唐将士听完李翎这肺腑之言后,一个个沉默了下来。
他们大多数人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也都意识到了自己昔日的愚昧,明白了自己到底效忠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