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在的是一大片黑红色的土地,扑面而来的不是海风,而是血腥味。
十步一白骨,百步一残躯,千里一血坑。
灰红的血雾飘荡在此地,无一生物,就连生命旺盛的杂草都不见踪迹。
有的只是被血液沾染的泥土与岩石。
乱石林立的平原之上,名叫死亡之地。
那数十个绿甲之人,将这百余口箱子搬在了一座傀儡马车上,前后各四人的守备着,由那领头之人带路去往这血雾中心。
一行人踏入其中,就好似被吞噬了一番,根本瞧不见前方,视线所在的也仅仅只有三四米。
而几人的神识刚蔓延出去,就好似遇上了烈火,灼烧着几人的识海。
少年开口道;‘莫要将自己的意识蔓延出去,这里的血雾有入侵识海的危险,跟着我即可。’
少年走在最前方,手中拿着一个罗盘,其指针一直指着某一个方向。
前行大约有数十里之遥,前方出现了一个血潭,少年来到一旁示意几人先停下。
此血潭极其突兀,就是一个充满血液的水潭,光秃秃的出现在此。
为首的少年,体内迸发出惊人的气势冲散开此地的血雾,形成了一个无雾地带。
紧接着将罗盘祭出,漆黑的罗盘漂浮在空中,随着体内真元倾泻而出,一道阵法缓缓凝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阵法的光芒愈发强烈,叮的一声,罗盘显现的阵法盖在了血潭之上。
阵法突然运转,一道道光影出现在阵法之上,少年挥手表示后退。光影散去一个个黑袍人来到少年的面前。
也是数十名黑袍人,最后出现的两人则是抬着一口金纹黑耀箱。
一段对话就此展开,似乎是那群黑袍人先开的口,裴庆眯在箱缝中小心的听着。
‘我等所需之物,带来了吗?’少年大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一道卷轴,将这卷轴扔于黑袍人。
‘那我们王爷所要的你带来了吗?’对面的黑袍人也是响指一打,那抬箱的二人,就将箱子抬到了少年的面前。
缓缓打开这口金纹黑耀箱,一股浓烈的药草味飘散而出,在这最上面还摆着三个小黑盒子。
拿起这巴掌大的小黑盒打开,一枚环绕着流光的丹药躺在其中,看上去似乎有着一个孩子的缩影在其中。
少年见状也是点头示意,黑袍人将东西放好,少年就让人将这箱子抬过来。
‘这百口珍宝乃是我家王爷的谢礼,既为了合作愉快,也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不要嫌弃。’少年介绍着,车上的箱子。
裴庆听闻自己躲藏的箱子似乎要被送给对方,不禁懊恼,要是如此岂不是又要去往那另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可转折就来了,黑袍人也是礼尚往来,不仅留下了几口珍宝,还多送了几箱宝贝作为回礼。
各自寒暄过后,这群人就带着箱子消失在阵法之中。
人影消失不见,阵法戛然而散,罗盘叮当一声掉落在血潭一旁,少年隔空吸取,握于手中。
就带人回头,而裴庆和绿娅则好运的被当做回礼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绿娅还未缓过神来,从刚才的寒暄中,绿娅不仅听见王爷,还听见 了国主一词,这意味着,能叫国主的,除去自己的父皇。
也就剩下药兵国的国主了,这也就表明,这是一场对于自己父皇背叛的交易。
更讽刺的是,交易之人居然还是皇室引以为傲的绿甲军。
可转念一想,这次似乎可以乘坐一下顺风车,直达灵都了。
但是此举还有极大的风险,若是到达之际,那位所谓的王爷要打开这些箱子,自己二人不就是羊入虎口的等死吗?
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莫愁前方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自有定数。
又是一样的回去,颠簸的路上来来回回,等到战船回到边塞之时,天色已黑。
少年所带领的绿甲之人,似乎不赶时间就在此休息一夜。
而裴庆也正好在密室之中休整一二。
次日,朝浪迎晨晓,绿甲踏山归。
数十匹烈马奔驰在山中,其后还架着一个马车,马车之中藏的便是那几口箱子与那金纹黑耀箱子。
一连狂奔就是数个时辰,这马车却异常的平稳,若非马儿吃不消这般长时间的奔袭,少年是不会轻易停下休整的。
再次上路后,不知过了多久,裴庆感受到极强的尿意,忍了许久,怕是忍不住了。
又过了好一会,裴庆听见箱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大约应该是来到了某处城市。
裴庆此刻只是希望,可以让自己找个地方放个水。
叽叽喳喳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但是这群人,应该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处极其豪华的酒楼,少年让其一人进入其,那人进去后就亮出了一块刻有陨字的令牌。
站在柜后的掌柜见状,赶忙出来跪下相迎,让其准备十间上房与一间密房,老板闻后连声明白。
招呼来几人,将门口的马迁到马厩,又招呼少年等人去往包厢,而几人表示要亲自将马车中的箱子送到密房之中。
这所谓的密房则是此客栈独有的特色,号称放入其中之物,无人可窃,无人可偷。
将东西放置完毕,一连三把钥匙,一把放于掌柜之手,另外两把则在少年手中,明日出发之际才会开启这密房。
而躲在其中的裴庆,听到箱子外没了声音,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发现自己和绿娅又被关在了一处狭小的密室之中,四周只有箱子,四颗夜明珠摆着四个角落照亮着此地。
裴庆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找个角落解决一下,解决完的裴庆,感觉浑身轻松。
裴庆和绿娅小声的聊着,可目光逐渐转移到了身旁的这些箱子上,绿娅觉得,既然这群人背叛了自己的父皇。
那么这些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能留给他们!
裴庆也是这样觉得,而且裴庆还感觉到这一口特别大的金纹箱子,极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