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薛御心里再度惊呼。
这特么简直就是皇宫啊!
来到最后一道院,赵天香才指着正房道:“薛公子,那里就是爹爹的内宅了,想必史总督就在那里。”
说话间。
房内的人可能也是听到了说话声。
房门一开。
迎面走出一名老者。
说是老者,看年纪也就不到五十岁出头。
老者身旁,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正是许久未见的史可法!
“天香,刚刚我听赵必说你在街上与陌生男子亲密无间,看来是真的了!”
赵老爷瞪着眼珠子,直勾勾扫视着薛御。
眼底那股怒火显露无疑。
也难怪,这可是在古代。
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根深蒂固了。
薛御也不生气。
赵天香正想解释,忽然史可法动了。
“薛总督,怎么是您?”
此时的史可法,完全跟木头人一般。
惊讶的手臂僵在半空,久久都没能落下。
双腿跟焊死在地上一样。
赵老爷正想发怒。
听到史可法称呼对方为薛总督,瞬间楞在原地。
“史总督,您刚才说什么?薛总督?”
“是啊,这正是我跟您提过的薛御,薛总督。”
说罢,史可法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薛御手臂,上下仔细打量了半天,生怕认错人。
再看看赵天香。
“赵姑娘,你们……”
还不等赵天香解释,赵老爷倒是反应迅速,哈哈大笑着,一把将赵天香拽到一边,转身对着薛御恭敬道:
“原来是薛总督驾临寒舍,失敬、失敬啊!”
赵老爷突然转变的态度,搞的薛御一时间反应不及。
心想这赵老爷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啊。
一行人走到屋子里。
正巧。
这时候刚才那个青年也从外面进来。
随着一起来的,还有几名前来送菜的酒楼伙计。
片刻工夫,一桌酒席便摆在桌子上。
赵老爷抢着给薛御、史可法倒酒。
“薛总督,先前多谢您在长安镖局艰难之际,给了我们一笔生意,让我们渡过难关啊!”
生意?
薛御这才想起来。
赵老爷指的肯定是自己在进入江南平定张献忠势力前,让赵天香带人将薛家生意变卖所得银子,运回京城的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们也是帮了我薛御,赵老爷客气了!”
史可法端着酒杯,好奇道:“薛总督,您此番前来长安,肯定是有事吧?”
“史总督,薛公子说来长安找您有事要办。”
赵天香在一边抢先道。
噢?
史可法忽的一愣。
急忙追问道:“不知薛总督寻我何事?”
“史总督,事关朝廷机密,酒桌上咱们先不谈国事。”
薛御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
史可法混迹官场多年,立马意识到重要性,也就不在追问。
本来薛御早上就没吃饭。
现在被几个人轮番敬酒。
几杯酒下肚,就感觉有些头昏脑涨,脸色也开始胀红的不得了。
酒过三巡。
史可法再度提起酒杯,先是对赵老爷笑了笑,随即又看向薛御道:
“薛总督,不知您是何年生人?”
啊?
薛御刚放下酒杯,听到史可法问起自己年龄,只当是闲聊,也没在意,“薛御是万历四十四年,正月生人!”
万历四十四年。
史可法掐着指头算了一下。
“赵老爷,天香今年芳龄几何?”
赵老爷子身为商人,善于察言观色。
从史可法的表情,就猜到了几分。
“小女天启四年腊月生人,今年二十有四!”
“大了八岁……”
史可法嘴里嘀咕了几句,随即凑到赵老爷耳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薛御在对面只顾着吃饭,根本就没听清。
只不过赵老爷脸上笑容始终不减,冲着薛御一个劲的笑。
那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就没停过。
等史可法坐回原位,这才端起酒杯再度给薛御敬酒。
这次,薛御是真的喝多了。
看着史可法都出现了双影,连酒杯都有些拿捏不稳。
“薛总督,我观天香姑娘眉宇间对你多有爱慕之意,且你至今也尚未娶亲。”
“天香姑娘虽出身商贾,但从小便知书达理,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为人心地善良,且有侠义之风。”
“你们若是能结为连理,那真是天作之合啊!史某想做一会月老,给你说个媒,如何?”
嗯。
“行,行,都听史总督的~”
薛御含糊的回答着,嘴巴却没停过,还在吃着菜。
在外人眼里,薛御回答的极其含糊,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坐在一旁的赵天香,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双手紧张的捏着衣角,心里跳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似的。
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
她从小就给自己立下誓言,一定要嫁给文武双全的男人。
自从接触到薛御,特别是当初薛御在昌平外,率军与清军血战的画面,始终无法让赵天香遗忘。
从那一刻起,自己的脑海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赵老爷,史某擅做主张,您不会不同意吧?”
啊?
“不、不会。能攀上薛总督,乃是我赵家的福气!”
嗯。
史可法点点头。
“薛总督,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刚好你来了长安,这几日便与赵老爷商量一下具体日子,把亲事办了!”
“好,那就……”
话未说完,薛御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再次睁眼的薛御,感觉到无比舒爽。
“哇,爽死我了!”
懒散的睁开眼皮,活动了下四肢。
“这是?”
入眼的,是一张十分奢华的床榻,四周挂着围帘。
身上盖的毯子,也都是蚕丝编制。
而且屋子里一阵女人特有的芳香,怎么看都不是男人的卧室。
“薛公子,您醒了!”
忽然,围帘打开,赵天香端着水盆走进屋子。
“赵姑娘,薛某昨天贪杯,这是在你家吧?”
放好水盆,赵天香递过去一条手帕,莞尔轻笑,“这是在我的闺房里,您躺着的就是我的床榻。”
哎呀!
薛御一拍脑门,急忙从床上下来,“真是多有冒犯,该死、该死!”
匆忙洗过脸,接过赵天香的手帕,顿时一股芳香入鼻,薛御这才想起来昨天史可法的话。
好像史可法说是要给自己保媒,只不过自己说了什么,倒是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