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此时身上已经不见半分伤痕。
光滑若丝绸的皮肤下,是形状分明荷尔蒙爆棚的隆起肌块,一头黑亮到可以给洗发水做广告的齐肩长发,经过江米的耐心梳理,整整齐齐被用黑色丝带绑在脑后,竟衬出几分儒雅的书生气质。
眸子中骇人的血红色,经过两次药浴,已经明显消退。
瞳孔开始紫中泛黑,像两只用冰水浸过的葡萄一样,始终痴痴凝望着江米,让江米有种想尝尝的感觉。
长而黑的睫毛更像两排齐刷刷的毛刷子,轻轻一忽闪,江米觉得魂都要给扇飞了。
何秀芝到底没有撑住,最终从这氛围旖旎的大厅里退了出去。
瞧见何灯泡终于自我觉悟地离开,江米兴奋地关闭了大厅的大门,从里面下了门栓,这才双手捧着大肚子,脚步蹒跚着走回聂卫东身边。
这方巨大的木台是专为聂卫东铺设的简易床铺,下面安装了地暖水管,所以踩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聂卫东生怕动作太大惊吓了江米,缓慢地坐了起来后,腿脚往木台中央退。
他想着亲近江米,却有些不太敢,总担心不小心又会让江米痛苦。
江米却不管,甩掉脚上的长毛兔棉拖鞋,赤着脚踏上平台后,主动往聂卫东的腿上爬。
“卫东哥,你不是想我吗,你来啊……”
江米眼睫微合,脖颈前倾,很放肆地往聂卫东眼前凑。
聂卫东的眼神瞬间直了。
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将江米横着托抱在胸前。
躲避着江米庞大的肚子,聂卫东小心翼翼亲了亲江米散发着母爱光泽的额头,又亲了亲江米小巧玲珑的鼻子和耳尖,最后才轻轻触碰江米的唇。
高大强健的身躯,和温柔小心的动作,形成了鲜明反差。
江米感觉这些还不够。
聂卫东却像没有反应一样,并没有追索而来。
江米诧异地睁开眼,却见这男人正目含宠溺的笑意,唇角浅浅勾着,用冰葡萄一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
江米立时有些羞恼,气得用脚踹他的胸口。
聂卫东嘿嘿笑了两声,胸腔发出大提琴一样嗡嗡的回响。
江米脸色绯红,脚踹不得劲,改用拳头,雨点一样落在聂卫东强健的胸肌上。
“傻丫头……”男人沙哑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来。
紧跟着是一个个不含杂念的轻吻。
这吻带有着某种神圣的意味。
他捧她在手,如珍如宝。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表达此时此刻他对她的感激和爱慕。
谢谢你我心爱的小女人,谢谢你没有放弃……
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的孩子,没有放弃我们的幸福……
只是当他朝圣一般的吻落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一只小小的脚丫突地一下踹了上来,正中他的鼻尖。
紧跟着是一只小小的拳头,紧跟着又是一只小脚丫,一只小拳头。
这些拳脚力量极其轻微,碰触到聂卫东的嘴唇上,鼻尖上,就如湖面落下一片叶子,如禾田飞过一片芦花,如梅林飘过的一片雪花,然而却让这男人如遭雷击。
“他,他,她,在,在,在,打我……”
男人说话结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吓了爱人腹中的三个小精灵。
葡萄紫的眼眸中瞬间滚落下大颗大颗热烫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