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陆续散去,阮大学士看向跪在那白清妍,对上她的视线,眸色担忧万千。
七日啊,这才两日,今日又是霜降,九王妃这身衣衫,和这腿。
白清妍看出他的心思,抿唇一笑,回礼点头,“劳烦阮大学士帮本妃带话九王府,本妃安好,几日便回,九王府即刻起谢绝会客。”
“诺,臣这就去,九王妃保重。”阮大学士拱了拱手,沉着气转身走了。
白清妍看着院子,这下好吗,侍女太监跪了一院子,除了王后慧贵妃不在,其他都在。
这下热闹了。
垂目不语,烧着纸钱,对面的墨轩一直盯看着她,刚才她提及自己,是有何用意?
这么多人如何问得?
墨轩没言语,静静等着夜幕降临,一阵冷风吹过,殿中烛光摇摆不定,忽闪着微弱的光,众嫔妃隐隐害怕。
风卷院子里砂石摩擦作响,灯笼摇摇欲坠,砰的一声,白色灯笼掉落下来,吓得众嫔妃公主惊声尖叫。
“什么东西飘下来了?”
“不知道,没看清。”
“我好怕……”
墨轩抬眸看向院子,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却不看不见,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殿外看了一眼,“风太大,吹掉了灯笼。”
稳住人心,去院子里拾起灯笼回了殿中,放在一侧跪在了原位。
身侧的三皇子四皇子白楞一眼,“六弟确实比我们贴心,难怪九王妃今日夸赞。”
“举手之劳,三哥四哥谬赞了。”墨轩不喜和他
们说话,但说到这又是兄长,便回了话。
墨言墨辞一同撇撇嘴,“六弟向来心细,何必自谦,说这有意义?”
“三哥,六弟一向如此,谁人不知?不得不说这天是真的冷了,九王妃您穿的如此单薄,不冷吗?”墨辞改了话题,看向白清妍。
白清妍愣了下,抬眸看向他,“这有火,四皇子要不过来取暖?或是你们都回吧。”
“天这么冷,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最近伤心事太多了,可不能在有事,都回吧!”一句话体现长辈关切的态度。
五皇子墨羽早就想走了,听到这话,心里翻花的笑,“九王妃昨日就一人,今日我们在离开,我们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无妨,今日是本妃允许,就不会找你们事,你们可是大燕的未来,真的病了,你们皇祖母也不会忍心,散了吧!”
白清妍巴不得她们离开,都杵在这,个个拉着脸色,看着都闹心,自己想做什么都被盯着,难受。
使着眼色,摆着手,催促着他们。
墨羽寝殿还藏着美娇娘,急得不行,拱了拱手,“五皇侄谢谢九王妃体恤,皇侄告辞。”阿嚏,话未落喷嚏一个接一个。
齐妃也不管他人,蹭的站起身,匆匆走了过来,“羽儿。”
“母妃,儿臣有些不舒服,您能和儿臣一起走吗?”咳咳咳,不自主的臂膀抱在了一起。
齐妃拂袖摸了一下他额头,回眸说道:“九王妃,本宫先走了,羽
儿有点发热。”
“呀!那快走吧,今晚确实比平日冷,还有谁不舒服,赶紧传太医,都回去看看。”
白清妍也冷啊,可自己不能走,她若离开,墨君夜就有话说了。
一个打喷嚏,陆续都开始了,一个个起身,客气几句,装着染了风寒的样子,分分钟就没影了。
丽妃使眼色叫儿子们离开,可她两个儿子见着墨轩不动,迟迟不肯离开,冻得丽妃脸色都变了。
墨轩自小习武,身体素质不同于他们,自然能坚持许久,他一直看着白清妍,那点火苗真的能取暖?
白清妍发现异样,想到了他为何盯着自己,同是习武的,合理运用内里身体自然不觉得冷。
多拿了一些纸钱,全部散了进去,揉搓着双手靠近火苗暖了暖,又拿着一些放在里面。
余光瞥见冻得发抖的丽妃,侧脸说道:“丽妃过来一起取暖吧,瞧您这脸色都不对了。”摆了下手,叫着她。
丽妃讨厌她,可这会也不能计较,两个蠢货儿子就是不走,做娘的那舍得他们在这冻着。
起身站起刹那,膝盖僵硬的痛,双腿好似不是自己,揉着腿半天没站起来,嘤嘤垂泪,“言儿,辞儿,母妃的腿动不了了。”
俩儿子一听,忙的起身到了丽妃跟前,伸手扶着,“母妃,您活动一下。”
“母妃,兴许跪的时间久了,您别急缓一会。”
白清妍见着丽妃行走困难,呀的一声,吓得那四个一哆嗦,
墨言恼了,“九王妃您又怎么了?”
“丽妃这腿怕是冻伤了膝盖,若不医治明早定是会肿,快背着走啊!本妃学过医术不会骗你们的。”
白清妍故意把问题扩大化,支走这三个,她才能和墨轩单独说话,他不走自然是有事问她。
墨轩看着丽妃好像不是装的,顺着白清妍的话劝道:“二位兄长,丽母妃看样是真的很痛苦,快传御医,莫要耽搁了最佳医治时间。”
“六弟你什么意思?”
“墨轩,什么叫最佳时间?我看你是没安好心。”
墨言墨辞看他不顺眼好久了,正好没有由头,这个最佳找茬挺合适,哥两个一人一句针对着。
愚蠢,为你们好反被诬蔑不安好心,好人确实不能做。
墨轩紧了一下眉头,苦涩一笑,“二位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六弟不在多言。”
忍下气了?还寻思能反驳几句,这忍耐力比他人强多了,白清妍垂目思量,暂时没搭话。
丽妃痛的钻心,哪有心思让他们起争执,拉了一下大儿子,“言儿,六皇子说的没错,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不走?”
墨言墨辞哼了一声,扶着丽妃离开了永福宫。
白清妍看一眼,散了些纸钱,缓缓起身活动着腿,“本妃也得动动,不然就和丽妃一样了。六皇侄不活动一下?”
“皇侄还好,九王妃今日为何提起昨日的事?”终于屋子里没人了,白清妍的心真的难琢磨。
“众
大臣知道六皇侄孝心,会不记在心里?君王不但有谋略,还得得人心吧?”白清妍直言。
墨轩蹙眉,好似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这种事不好外人知道,更何况她是九王府的人。
抿唇笑了下,“皇侄尽自己所能而已,不敢虎视君王之位,九王妃多虑了。”
哎呀,和我玩这路子?好似谁人不知你心思似的。
白清妍徐步走向他,福身低声说道:“鲁相是本妃的父亲,思瑶是何脾气六皇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