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不解，疾步跟了上去，“王妃，这法子可行吗？会不会被休了？小时候记得父亲说过，女子不可以指责男人。”
教育的太好了，从小就普及大男子主义，女子无才便是德，白清妍看着她，沉了一下气。
“错与对必须分清，同样是人怎么就男人说得都对？夫妻是一个家，两人的事自然要商量，商量不通就用拳头。”
白清妍微扬下颚举起自己拳头，晃动在兰儿面前，眸色坚定，“你软弱就会被欺负，久而久之你还有尊严吗？”
“家境门第，人品性格都是兰儿将来要考虑，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不希望你们夫妻恩爱有加吗？”
兰儿深思，她是下人哪里有资格挑选夫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还是不嫁得好，兰儿一辈子跟着王妃，不会被欺负。”
傻姑娘也是个好姑娘，白清妍伸开手指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嫁是后话，现在起训练兰儿才行，不然这性质只会逃避。
“好，本妃也舍不得兰儿，以后再说这个。”笑了笑快着步子出府，上了马车。
墨君衍坐在那闭着眼没说话，她也没搭理，同样闭着眼靠着后面，想着今晚的事。
吱嘎吱嘎，马车慢悠悠的行走着，车里安静的能听见心跳声，墨君衍余光扫了一眼，哼了一声。
“本王没直言是想回来后单独与你说，你一点都不给本王面子。”
“夫妻间争面子就会伤感情，王爷想几时单独与臣妾聊？”白清妍睁开眼睛看着他，等着回话。
这口气明显是不信任自己，墨君衍心里承认他没想过要说，是自己太过谨慎了。
眼睛离开白清妍的视线，垂目看着自己的腿，“本王不该有意瞒着你，回府后定会商议。”
“好，臣妾等着。”说完话，嗤笑一声看着车外。
还是那样的人来人往，安定是好事，可有时信息太闭塞也不是好事，军临城下就晚了。
两人再没说话，到了宫门白清妍下车，侍卫背下墨君衍放在轮椅上，三人进宫了。
永福宫，太后一早醒了，就等着白清妍他们来。
心里隐隐有些小激动，昨晚从刘嬷嬷那得知一点王府的事，知道白清妍对自己儿子的好，心感激不已。
漫步永福宫，时不时看一眼宫门处，秋菊秋红洒扫院子就在那盯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异样的感觉太后感知到了。
停下脚，稳住迫切的心，坐在凉亭里纳凉，“哀家许久没看见外面的景色了，真是好看，这空气也清新，真想在往远处走走。”
“太后，您刚痊愈，不急着多走路，再休养几日，老奴陪您去御花园逛逛。”刘嬷嬷也不傻，自然明白太后什么意思。
那两个丫头做事漫不经心，盯人可是紧得很，昨晚那么晚还跟着伺候，刘嬷嬷怎会不知是何意？
可也想不通，墨君夜为什么派人看着太后，是怕她有事还是怕谁来说些什么？
这一大早，永福宫确实挺热闹，墨君夜早早的来问安，说了几句话就去上朝了。
紧接着几位皇子来过，这会除了白清妍她们，又不知那个宫里主子会来了。
一主一仆在凉亭说话，秋红秋菊收拾完这边，就去修剪花枝，看似勤快的很。
太后凤眼扫了一眼花池子，抬眸说道：“九王妃喜欢吃什么，多准备些，哀家想和衍儿一同用膳，你去准备一下。”
“诺，看着您笑，老奴就开心，老奴这就准备。”刘嬷嬷拂袖擦了下眼角，笑着走了。
太后看着碧蓝的天空，噙着笑意，“衍儿，有些事哀家无能为力了，但今后会弥补你们，只希望你们兄弟二人没有隔阂。”
笑意渐渐消散，眸色蒙上一层阴霾。
她所想能不能如愿是未知，早上墨君夜问安，看似亲和，可她感觉到他变了。
五年前太后知道一些事，但不能说出来，兄弟为她反目，不是大燕皇族该发生的事。
五年内墨君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墨君夜做了什么也不知，隐瞒心里的事，维护好他们会之间的关系，才可保住大燕。
太后是女人也是母亲，两个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手心手背戳一下，哪一处不疼？
可能怎么办？告诉墨君衍实情，质问他兄长，那时，不可以，都得活着，衍儿必须活着。
眼睛不由得发酸，收回神色，拿着帕子拭干眼泪，看向远处的合欢花，“这树都没了往昔的模样了，看来是真的老了。”
“母后可不老，臣妾见过母后。”白清妍推着墨君衍进来，听见这话接了茬。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刘嬷嬷呢？”墨君衍气息比昨日好多了，笑盈盈的说着话。
太后见到他们，幽色全消，摆着手叫着，“一路上累了吧，这天热屋里闷，哀家就出来坐坐。快来，坐在哀家身边。”
白清妍和兰儿扶着墨君衍，一步一歇的上台阶，太后霎时就心碎了，这两条腿何时能好啊？
紧握着帕子，心揪到了一起，痛得她脸色微微泛白，起身搭了把手，墨君衍坐安稳了。
“衍儿，就没再寻些能人看看你的腿吗？”
墨君衍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深呼吸说着：“无碍，已经能活动了，儿臣相信很快就能行走自如了，母后不要难过。”
“母后，王爷每日都会走动几步，自己扶着都能站起来了，臣妾相信王爷很快会康复。”
白清妍试着墨君衍的汗水，说着好转的话，一点都没有厌弃，不待见的感觉。
反而那双眸子满是温柔，还有极强的希望。
太后知道是在宽慰她，但看着两人如此恩爱，心好受很多，拍了一下身侧的凳子，“九王妃坐下歇歇，衍儿有你照顾，哀家放心。”
“谢母后，臣妾嫁与王爷定是要好好照顾的，母后今日感觉怎样？”白清妍乖巧的说着话，伸手握着太后的手。
若是不注意没人发现她的手指，是在太后的手腕上，墨君衍坐着的位置正好对着她，这一举动他看在眼里。
收回神色看着太后，“母后，儿臣不孝，这么多年一直没能陪在您身边，您受苦了。”
太后笑着伸手握着他的手，紧眉问道：
“有人伺候，哀家不苦，倒是你，五年前衍儿是怎么回来了的？哀家知道战役定是全胜，你可是那时受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