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有些不解的问道:“千璇姐,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啊。”
柳千璇看着消失不见的黑衣人说道:“江南十八杰虽然凶狠却不滥杀,师傅下山之前有交代,非该死之人不可杀。而且我虽然单打独斗能够胜追风一筹,但若是要扫平十八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咱们这一次下山的任务是找到这个棺椁。”
噗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黑色的棺椁之中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噗噗问道:“师傅说这里面是安禄山偷偷研制的秘密武器,也不知道是什么还需要用棺椁装,也不嫌丧气。”
噗噗靠近棺椁,有些好奇的上下摸索一番。
柳千璇说道:“噗噗,小心一点。”
棺椁突然喷涌出现了一股黑雾,一具披挂着鲜红甲胄的古怪人物,如同一尊恶鬼罗刹,不持兵器徒手站立,孤零零的站在马车之上,身影高大的古怪人物厚重面甲似乎覆盖在了整张面孔之上,大雪纷飞之中,雄壮甲人四周只见到黑气弥漫。柳千璇惊骇的说道:“这是僵人,据说这是在南蛮之地,有些人出生之时就会被当地蛮族用药品溃烂皮肤,铠甲沾在身上可以保证刀枪不入,没想到安平王府竟然和南蛮之地沆瀣一气?”
噗噗显得不急不躁,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具红甲,饶有兴致的说道:“柳姐姐,这一身铠甲倒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是额外的生猛,如果我穿上的话,回到师门一定会让其他师姐们惊讶的。”
柳千璇苦笑的说道:“噗噗,这不是咱们随便穿的东西。有些小道消息说这些铠甲都是南蛮之地的传承之包,南蛮之地的妖术众多,这些铠甲从小就被披挂在孩童身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亲。只是披甲人仿佛一尊行尸走肉。”
噗噗眯眼轻声说道:“那咱们赶紧处理掉它吧。”
柳千璇踏步向前,双袖一抖,头顶的雪花仿佛撞到了铁板之上,砰然之后摊开。
空气瞬间被撕裂一般,偏偏雪花像是滴在了一块滚烫的铁板之上,嗤嗤作响,顿时间化成了一阵烟雾。
披甲人动作有些生硬却急速的抬起来了一只手,试图用脸孔一样被铠甲包裹的手指抵挡住柳千璇的奋力一剑。
擦身而过,剑身通红的缠腰剑与披甲人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摩擦,竟然摩擦出一阵火星。
披甲人没有能够捏住缠腰剑,委实是缠腰剑太过于柔软。而天资聪慧的柳千璇一样没有一剑功成。
只有柳千璇知道使用了自己九成的力气,披甲人却只是痴痴的站定随意的抬了抬手,便化解了这一切。
披甲人纹丝不动,噗噗不管这披甲人如何了得,更顾不上心中的惧意,动若脱兔,转瞬之间便一跃来之眼前,白皙的双掌狠狠的打向披甲人的胸口,骤然发力。
披甲人终于轻微的摇晃了一下,这一幕就连柳千璇都有些惊讶,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让噗噗和自己下山。
噗噗一击命中,借着力道跃到柳千旋的身边,双脚在泥泞之中划出来了一道直线,就连裙摆之上也沾满了泥浆。
“千璇姐,这玩意打不动啊。”
噗噗深吸一口气说道。
披甲人继续冲出数丈的距离,双脚从高地抬起,在沉重塌下,本来松软的泥土瞬间被踩出来了两个坑。
柳千璇深呼吸一口,神情无比凝重。噗噗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双白皙的双手已经完全的表现了出来,白皙的手臂上爆气一条又一条的青筋,条数分布远比常人筋脉要多。
噗噗自言自语的说道:“千璇姐,我觉得这次任务会不会失败啊。”
柳千璇说道:“倘若真是失败了,你回去告诉师傅,我来给你断后。”
正当两个人思索的时候,远方原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一名白衣男子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林子敬?”噗噗一语好奇的点破了来人的身份。
林子敬眯眼笑道:“你们两个还真不错,竟然能够有如此手段。要不你给一句痛快话,我送信给你们师门,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最多喊人帮你们收尸。”
柳千璇笑着说道:“看起来少侠胸有成竹?”
林子敬伸出双手表示清白:“女侠,我现在就是一个伤患。”
柳千璇不理睬这个白写的话语,只是盯着林子敬。
林子敬轻轻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罢了罢了,谁叫我用了你的手绢呢。”
一个恍惚。
林子敬已经弯腰弓身,慢悠悠的将白布解开。一柄唐横刀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咚咚咚。
数片雪花落在枪尖之上,柳千璇猛然回头。
一步。
两步。
三步。
冲锋。
空气之中传来燃烧的气息。
八九丈的距离,从白写这边,直达那位披甲人的胸膛。
尖刃轻轻的洞穿了那位宛如金光不坏的披甲人。
尸山血海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柳千璇甚至听到战场上才能够听到的擂鼓撞钟的声音。
那具傀儡轰然倒塌。
噗噗看的目瞪口呆,迅速闭上了眼睛。
半炷香时间,尘埃落定,一切逐渐的归于平静。
那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地面上的一句傀儡。
噗噗发呆一般的不敢动,刚才那一枪所席卷的狂风将她的发髻打乱,绑住自己发髻的首饰也是叮铃作响。
柳千璇青色连衣裙也一起向前飞荡,那一阵的爆炸声音就就不绝于耳。
过了半晌,噗噗皱眉问道:“千璇姐,那具铠甲死了?那个口吐鲜血的人竟然有这么高的境界。”
千璇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趁着没人来之前,咱们要赶紧走。不要给师门留下麻烦。”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林子敬的身影矗立其中,目光看着消失的二人,目光望向的天际,眉头紧皱,手中的却还紧紧握着一条还带有点点血迹的手绢。
一日之后。
稻香城外的一户人家之中,一家三口被一伙儿土匪锁在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