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气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多次之后,他忽然觉得无聊透顶,便不干了。
后来长大,两人的关系更是淡漠疏离,他也只有去请安的时候才会见她一面而已。
有人的母子情浓烈,有人的母子情平淡,可能,他们就是平平淡淡的哪一种吧。
也曾有过怨恨,可是,这一切都在母妃病逝后烟消云散,他偶然竟也会十分怀念那个静静坐在花树下绣花的女子……
竟也会怅然若失啊!
无论母妃如何,她在,他的世界便是完整的,她不在,他的心底始终便是感觉缺失了一角。
平时没想起就罢,只要想起,总归隐隐的怅然,失落,微微疼痛。
林苏苏听着皇帝的淡淡道来,总觉得皇帝口中的雪妃与幻镜中呈现出来的雪妃极其的不同。
皇帝口中的雪妃贞静贤淑,与世无争,而幻镜中的雪妃就如程天霸所说,心狠手辣,仗着宠爱肆意杀戮。
到底是雪妃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还是哪里出了差错?
也有可能是皇帝滤镜太重,觉得自己的母妃定然是天下最好的。
林苏苏念头转了转,无法得出结论,打了个哈欠,睡了。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夜千寒兀自惆怅了一会,还指望女人做温柔的解花语,贴心的安慰自己一翻呢。
不想,忽然感觉到了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了自己的颈脖间,他垂下眸,看见女人美眸紧闭,微嘟着小猪嘴,呼呼的睡着了。
夜千寒:“……”
这个丝毫不解风情的女人,她前世定是一头猪!
他捧起她的脑袋,用力亲了一口,磨牙道,“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林苏苏被弄得痒痒的,小手一把挥了过来,像拍烦人的苍蝇一般,差点没拍上了夜千寒的脸。
夜千寒伸出两指,一把钳住了她的小手,将它压回了被窝里,顺手将她的脑袋摁进了怀里,睡觉。
望眼欲穿的一众妃嫔,打听得皇帝宿在了宁妃的宫殿,各自幽怨妒忌的洗洗睡了。
月妃听得皇帝宿在了林苏苏那里,气得又撕碎了一条手帕子。
她花了这么多心思,眼见皇上就要留下来陪自己共渡一夜了,宁妃这女人,半夜巴巴的跑过来,又把皇帝抢了回去!
她这是想要独宠后宫不成!
月妃气得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双眼红肿,焉儿扒拉的,颜值一下子下跌了好几倍。
她看着铜镜里的丑女人,气得拿起一旁的匣子,一匣子把铜镜给砸碎了。
一众侍候的宫女吓得簌簌发抖,垂眸侍立在一旁,一声儿不敢吭。
林苏苏心底无私天地宽,睡得极好,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今日有祭祀大典,碧儿侍候她穿上了桃红色的宫装,梳了一个朝天髻,发髻上插上一只朝阳五凤挂珠钗,再没有多余的装饰了。
可是娘娘长得好,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一点装饰已然珠辉玉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碧儿都觉得自己被娘娘的美晃花了眼,学着娘娘一贯的语气,笑眯眯的哼道,“娘娘今日必定是这条街,这条街,最靓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