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要不要这么衰啊，为什么刚完成隐藏身份卡的任务又碰到boss？”
“嘤抱抱我苦命的老婆（打赏20积分）”
“不是，这鬼的头发怎么有点猩红色啊, 好可怕！”
“刚才在饭厅那边也看见了，她头发上可是能直接长出倒刺的, 还会吸人血的那种，主播脖子上那道伤口不就是这玩意搞的吗？”
“有道理，不过现在好像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血腥玛丽出现了, 那他们不就......”
“不知道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打赏30积分）”
“看看主播这次有什么骚操作（打赏10积分）”
神域审判官总部：
顾涵打了个哈欠, 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看向一旁坐在监控屏前的众人。
因为这个新人玩家, 神域出了这三年来第一次的bug, 而且还直接改变了副本难度。所以几乎是指令信息一发出，所有在岗的审判官就全部到位了。
监控室现在已经坐满了人, 而主监视屏前，乔绿端了杯咖啡，双手支撑在桌面上, 托着下巴。
因为顾涵是最早注意到江澈直播的人，观看的时间太久了, 人难免会疲乏，更别提他们这些审判官这三年已经是安逸惯了的，所以顾涵才和乔绿商量了一下换班。
虽然乔绿平时性格比较强硬，但碰到这种时候, 还是会照顾他一下的, 刀子嘴豆腐心。
“怎么样, 刚才没有出什么事吧？”顾涵走到乔绿身后。
乔绿喝了口咖啡,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到现在游戏都还是正常情况，只不过这个副本的boss的能力似乎被加强了不少。”
说着，乔绿指了指监控屏下方的游戏npc栏：“这个叫何琪的npc，原定是会跟着何悦死亡，可是现在似乎出了点问题。”
顾涵的眉头微微一皱:“npc有了新的意识吗？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想了想，顾涵又问:“那江澈呢？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乔绿指了指屏幕:“目前是没有，不过之前有一段三十分钟时间的监控空白。”
顾涵挑了挑眉:“空白?他不是已经把暂停直播的那一次机会用掉了吗？”
乔绿摇头道:“不是江澈暂停直播，是那个高数。就是在饭厅的那件事过后，这两人一起回房间。”
“江澈是先进了自己的房间，高数在他的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把直播暂停了。”乔绿无奈的一摊手，“你也知道，一个玩家暂停直播后如果和另一个玩家待在一起，那么两个玩家的直播都会暂停。”
顾涵若有所思的看着屏幕上的高数:“也就是说，暂停直播后，他进了江澈的房间。”
“对。”乔绿点点头，“就是不知道他进去做了什么，暂停直播的话，肯定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直播间的观众知道，他们难道说了什么吗？”
顾涵的眉心蹙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这个江澈又做了什么。
——
高数本来已经好转的脸色在看到血腥玛丽的那一刻，又开始转为苍白。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将手机的光投向前方的那个女人。
那束光直直的射向血腥玛丽，一张苍白却不失漂亮的半张脸出现在二人面前，她的眼眶中两只纯黑色的瞳仁令人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意。虽然下半张脸被头发挡住了，可却还是能令人感觉到那种诡异的美感，与身后那幅画上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又是你。”血腥玛丽的声音微哑，纯黑色的瞳眸看向江澈，阴冷可怖。
这一眼似乎是冰棱狠狠的钉入你的灵魂一般，江澈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身旁的高数眼神复杂的看了江澈一眼......完了完了，大佬刚刚在饭厅才惹到了这位，现在可不是。
但虽然情况已经这般危急，高数却还是能看见江澈脸上那漫不经心的模样。除了在微弱的白色光影下，他额头上些微的水珠，江澈的表情什么都与正常人无异。
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什么可怕的副本boss，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小鬼。
江澈的嘴角浅浅泛起一抹微笑，礼貌而疏远：“又见面了，伯爵夫人。”
高数咽了咽口水......果然，沈暮序还是沈暮序，大神就是这样淡定。
在听到江澈的话后，血腥玛丽飘舞在空中的长发似乎停滞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类居然敢这样有恃无恐的看着她。
血腥玛丽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怎么，你不害怕我吗？”
高数被这声笑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有江澈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保持着他那惯有的笑容：“有什么好怕吗，美丽的伯爵夫人？”
在听到“美丽”这两个字之后，血腥玛丽的笑声蓦的升高了一个调：“你说我美丽，对吗？”
江澈的眉心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他眸光暗沉的看向面前的女鬼......难道说？
似乎就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血腥玛丽忽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憎恶你吗？”
血腥玛丽纯黑的眼瞳幽幽的看向江澈，静静等着他回答，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江澈苍白的脸上略过一抹笑：“我怎么会知道呢？”
血腥玛丽没有说话，但遮挡着她下半张脸的那浓密的长发却突然向着两旁分开，一点一点露出了她真正的面目。
那是......
江澈的眸光闪了闪，可以看见，面前血腥玛丽的下半张脸上布满了疤痕，像是一条条狰狞可怖的蜈蚣，甚至还有鲜血从那疤痕旁的脓包中流出。
这样的下半张脸，再与她的上半张脸放在一起看，简直诡异得不能再诡异。
“我为你的脸感到抱歉，伯爵夫人。”江澈露出了一抹略有遗憾的笑，“不过这件事又与我有怎样的关系呢？”
高数在看到血腥玛丽的脸后，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强忍着胃里那股翻腾的感觉。
难怪昨天晚上他们看到红衣男人召唤血腥玛丽时，她在镜子里对着人也是背影了。
原来是因为正脸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不对，她本来就是鬼啊！
血腥玛丽嗤笑了一声，微哑的嗓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恨意:“谁叫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呢？”
说着，她惨白枯瘦的手指伸出，指了指身后还放着那个血碗的铁桌。
“我找了两个好控制的家伙，来帮我进行这些血祭仪式。本来事情进行的很好，直到你......”血腥玛丽的声音愈发阴冷。
“你应该记得吧，你的人偶是第一个产生异变的。因为从你踏进这里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模样。从那时我就已经决定了，要用你的脸，来修复我的容貌。”血腥玛丽的冷笑声响起，“只可惜那两个人类实在是太没用了，居然还没能等到血祭成功就已经......”
知道他的模样......
江澈的脑中闪过隐藏身份卡上的信息，大概就是因为他绑定了那张身份卡，而何悦之前就拿过秦阳的照片，交给血腥玛丽。所以当然，他的人偶才会第一个异变。
说到这里血腥玛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她的身体向前飞速的移动，几乎就是下一秒，江澈就看见血腥玛丽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
江澈扫了眼地上的碎镜片，看来是因为这个，血腥玛丽才有机会出来的，还是他大意了。
高数闻到了血腥玛丽头发上那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眼神中难掩惊恐。
“你们说，我是不是要让你们付出一点代价呢？”血腥玛丽的长发突然开始延长，上面已经长出了根根分明的倒刺。
高数咽了咽口水，离门就只差这么三四步的距离了。要是死在这里，他可不甘心。他试探着迈出脚步，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像是有千斤重，根本无法挪动一分一毫。
江澈显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他的眉心微蹙，一滴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血腥玛丽看出了二人想要挣扎的心思，又朝前靠近了一步。这一步，就直接让她那些再空中飞舞的长发碰触到了高数与江澈的身体。
高数很不幸，今晚正好穿了短袖，所以那带着倒刺的腥红长发就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从手臂处滑落，一滴一滴的被那像是虫子般的长发吸收。
“唔......”高数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那长发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好像想要钻进他的肉里。
血腥玛丽很满意看到高数这样痛苦的表情，身后带着倒刺的长发卷成一团，蓄势待发的模样。
“接下来，就到你了。”血腥玛丽的黑色瞳仁中隐隐显现出了腥红的颜色，身后那长发的倒刺也在快速的生长，很快就变得和细针一般大小。
“完了我靠，这扎下去不得死得透透的！”
“救命，老婆还有没有什么保命的法子啊！我不想看老婆死！”
“今天在饭厅用的那个应该是主播的玩家特质吧，这玩意通常就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估计用不了。”
高数看着那一团朝江澈迎面而来的腥红长发，也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疼痛了，挣扎着就想将江澈推开。
然而，就在那长发即将刺穿江澈脖颈的前一秒，高数听到了江澈沉稳的声音。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伯爵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