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雍将姜容扶起,转身却见张宛渊看着自己,她微微颔首,“多谢渊堂弟替姜容作证了。”
“宁表姐跟阿渊何须见外,阿渊也很高兴能帮到表姐!”少年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青涩感,很是悦耳。
“再次谢过。”谢和雍鞠一躬。
少年脸色一红,以一种亲昵的口吻说道,“哎呀,表姐这可是折煞阿渊呐!”
“咳咳......”姜容咳了起来,打断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什么姐姐弟弟的,还阿渊?叫这么亲热做什么......
别多想,主要他就是担心,若是这样的厉害角色成了他日后的主君,那日子可还怎么过?嗯,没错,他就是未雨绸缪而已!
果然,谢和雍被他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将他的毯子拉紧了些,蹙眉问道,“是不是着了风?”
姜容摇摇头,但又咳了两声。
张宛渊见此,立马瞧出这是对方的小把戏,便适时改口,“表姐快带姜小侍回去瞧瞧郎中吧!改日阿渊再找表姐玩儿!”
“嗯,好。”
谢和雍点点头,带着姜容离去。身后张宛渊看着二人的背影,脸上笑容瞬间收起,幽幽呢喃了句,“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
现在这个时节,天儿很热,可姜容四肢冰凉,裹着棉被却如同寒冬腊月般冷的发抖,腹部的疼痛叫他连力气都没了,额角冒着细密的冷汗。一碗又一碗苦涩的汤药灌肚,姜容只觉得舌头都浸得发麻了。
但此时,更让他难过的是心里那道坎。他想起妻主与另外的男子度过了一天就觉得怒火中烧......可是,绘春说得对,悍妒不好。
“妻主......”姜容小声呢喃。
虽然声音极小,可谢和雍这会儿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自然就听到了这句。她以为姜容这会儿都冻糊涂了,看着他脸色煞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谢和雍试了一下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但还好没有发烧。
姜容睁开眼,疼痛加上身体的疲乏感叫他一下子流出泪来。
见他这样,谢和雍以为他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心里觉得委屈,所以赶忙安慰,“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你若心里觉得不快,我再帮你出气。”
“妻主......”姜容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您会娶宛洲公子吗?”
“不会。”谢和雍呆了,怎么忽然冒出来这句?
“那您会娶宛池公子吗?”
“不会啊。”谢和雍这算明白了,原来是在问这件事。
“喏。”
姜容见她从袖间掏出两个鼓鼓的荷包放到自己跟前打开,露出里面的银票和首饰,便闷闷地问道,“您是叫他们帮忙参考,一道买首饰去了,对吗?”
“......”谢和雍无奈,解释道,“这是今日赢来的,都给你。你若喜欢便留着,不喜欢就去换了或是熔了重打几副新的。”
姜容听完点点头,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已是夜深,他伸手摸见枕边的两个荷包,来了精神。当即起身,就着屋内微弱的一点烛光,倒出来一瞧,金灿灿一片,晃人眼——
三百余两银票,两对金簪,三只金钗,一对步摇,一只镶宝石篦子,一支墨玉簪,一支玉冠,两块玉佩,一柄折扇,一只白玉扳指,一对玉镯,一副臂钏,两条玉珠项链,五只成色上好的戒指,两对精致华丽的耳环,还有一只华贵的璎珞......
姜容一一细数着,越想越觉得好笑,妻主怕是把四人身上的细软都赢了个精光吧!如此,他还当真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