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知道问这句话是白问的,毕竟他们的关系只是邻居,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在偶然间,曾经见到过有其他人进入过周颖的屋子。
只是希望永远都是希望,女生说,其实他们白天也都在上班,晚上虽然在家,但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也没有怎么关注周颖他们家。
就是每一次他们吵架,女生都恨不得报警,当然,她不是觉得吵,是觉得周颖男朋友太渣了,说不准两个人吵的情绪激动,那男人就打周颖了呢。
但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平时也没有多注意。
“好,如果有什么线索你们想起来了,请及时联系我们警方。”
回到楼上的时候,蓝鲸正用一把尺在量着那女尸身上的洞眼,见我来到现场,这才缓缓地从那女尸前站了起来,摇头说道:“快准狠,方宁,要是能抓住这凶手,能不能让我见上一面?”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我特么好像在蓝鲸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略微激动的笑容,她干啥?
想和凶手深切的讨论这些刀子是怎么扎到死者身上的吗?
方俊,周颖,刘梅。
方俊和刘梅是夫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周颖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一起凶杀案之中?
周颖的手机现在在哪?
我去查过,在电信公司的记录中,周颖的确曾经做出了呼叫转移的举动,可她为什么要给一个不是这么熟的朋友做呼叫转移呢?
她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吗?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这三人的照片便开始冥想了起来。
先是刘梅。
我确定当年我所见到的刘梅很温柔,很善良,甚至于,当方俊当年让我和林叔滚出方家的时候,也是刘梅抱住了我,捂住了我的耳朵。
当然,我和刘梅不是很熟悉,但我很清楚,当年的刘梅和现在的刘梅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再回看十年之后的刘梅,拜金,势利,一心想要谋夺老爷子的家产。
哪怕我知道人是会变的,但人的根本是不会变的。
再说到方俊曾说,刘梅有一段时间是去做了整容手术,需要修养,这才不回方家来看望老爷子的,也因此,看重规矩的老爷子,也因此对刘梅没了以往的好感。
我问过姑姑,刘梅整容后的再一次到访,是三年前的12月,当时刘梅的半张脸都是缠着纱布的,不过,她确定那就是刘梅,毕竟只是半张脸被缠着纱布,还有半张脸很好辨认。
也正是那一次,方俊和方嘉还有刘梅一家死活让老爷子来城里,而老爷子也习惯了姑姑的照顾,所以一同把姑姑接到了嘉市。
至于那个房子,我不知道该说方俊是有长远的目光呢,还是方俊当时并不缺钱,他在老爷子搬离老家之后,马上就让房产中介来看了房子,当时房产中介出价九千万,但方俊还是没有卖。
直到他公司出事了之后,他又找了一个房产中介重新估价,甚至于,在老爷子被方俊带到川市之前,方俊已经把方家的住宅挂到了二手房网上去了。
由此可见,方俊死活让老爷子回嘉,仅仅就是因为老家的房子而已。
手术……
整容手术……
其实我对当年刘梅的长相是有些模糊的,毕竟那时还小,也就仅仅见了几面而已,但给我温暖的人,我是知道的。
不过,如果当年的刘梅和现在的刘梅真的是两个人的话,那我只能说,张添胜的手术,是成功的,他完美的复刻了刘梅的长相,或者说,至少有九成相像把。
我在方俊,刘梅还有方嘉这三张照片之后重重的打了一个红圈,而后又画了一个问号。
围绕在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一定有一个外来者。
而这个外来者,有八成的可能是顶替了刘梅的位置,因为我们已知真正的刘梅已经死了四年,那在这四年间,这个扮演刘梅的人,又会是谁?
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忽的,一个黑影从我眼前掠过,再然后,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刘梅就这样站在了我的眼前。
突然,其中一个刘梅一把将另外一个拽在了地上,然后拉起了她的脑袋便一下一下的砸了过去,她露出了极其阴狠的目光,猛地抬头,直朝我看来。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背后的冷汗顺势侵湿了我的衬衫。
那种眼神……
好恐怖……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两个刘梅,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假的呢?
在这三年间,刘梅从来都没有去过任何有监控的地方,就连上一次她跟着方嘉来医院的时候都在刻意的避开监控,没有照片,没有监控,这个人就像是明明白白活在我们身边,却又好像随时都会抽离一样。
这不会是一个偶然。
我死死的在假刘梅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随后,便请求上级对于刘梅下发全城通缉令,并让管辖区范围内的所有派出所分派警力,严密的控制着每一个有可能离开嘉市的出口。
“爸……爸爸……爸爸抱……”
这时,一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我休息室的房门,张开那一双可爱的小手朝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我微微一愣。
她怎么还在这?
说实话,我着实有些招架不住这小家伙,当她萌萌的小手抱着我的大腿时,我这心都块化了,连忙一把将她抱起,仔细询问道:“夏夏,你能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吗?”
夏夏撇了撇嘴:“妈妈让我来找爸爸,说爸爸会好好保护夏夏,还说,还说爸爸总有一天会带着夏夏找到妈妈的。”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身上的这个小萌娃:“那夏夏知道妈妈的名字吗?或者,以前你和妈妈住在哪里呀?”
在我回来的路上,姜然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现在在处理夏夏的事,来不及赶到现场,并且,姜然还跟我说了一个极其诡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