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迟迟不接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催命似的。
席景笑了下:“赵叔,你不接一下电话吗?”
赵有才脸色黑的不行,见席景的模样就知道这通电话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说!
但是这个情况下,不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赵有才抿了下唇,掏出手机道:“失陪一下。”
他人想要往包间外走,可刚拉开门就被拦住了。
是席景带来的保镖。
而他的保镖,全都被打趴在走廊了。
赵有才瞳孔地震,隐怒的回过身子,质问道:“席景,你这是什么意思?!”
“铃铃铃……”
“铃铃铃……”
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赵有才磨了磨牙,只能把手机放到耳边,语气不好的道:“喂?”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您快回来家里一趟吧!”管家急声大喊着。
赵有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黑着脸道:“出什么事情了?”
管家大喘着气,磕磕绊绊的道:“是,是……家里来了一拨警cha,上门就搜查,家里,家里的金库被他们发现了,还有程锦父亲,也被他们在地下室找到了!”
完了。
赵有才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趔趄的向后退了两步。
“老爷?老爷!警方要把金库里的东西都收缴走,然后已经派人去抓你了,老爷,怎么办啊!老爷……”
赵有才用力按了下手机,将电话切断。
然后又怕被警方找到一样的把手机关机了。
“席景,你做了什么?!”赵有才怛然失色的道。
“赵叔这话问的有趣,”席景唇畔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我倒是也想问问赵叔,我大嫂的父亲,为何会在你家的地下室里关着?”
赵有才浑身战栗,大气都不敢出的瞪着席景。
“赵叔不和我说没关系,等着警方来了,说也一样。”
赵有才用力咬了下后槽牙,“席景,你别太得意!我今天不好过,你也别想一身轻快!”
席景嗤笑了声,并未说话。
赵有
才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急着去求证什么的道:“方才你接的那通电话,是说你的货在鹿城码头被扣的事吧,我告诉你,我要是坐牢,你也得给我当垫背的!”
“那赵叔就先进去等着,看你到临终前,到底能不能把我盼进去。”
“……”
“哦对了,赵叔,你知道捏造事实,恶意举报也是犯法的吗?”席景转动了下手里的杯子,“你这罪行,我都有点数不过来了,赵叔你且自己在心里算算,你剩下的寿命,够不够判刑的。”
赵有才吞了口口水,额头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
鹿城这边。
警方把货物搜了个底朝天,依旧什么都没有查到,一个个不由的面露几分尴尬。
林元走过去,道:“警cha先生,请问你们找到违禁pin了吗?要是没有,能不能稍微让让,别耽误我们卸货?”
警方:“……”
这怎么……会这样?
景城这边,赵有才被扣走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席景是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各方面都做的很严密,从未露出过马脚。
难道是程锦那个臭娘们给他暴露了?!
席景坐在床边,眼看着楼下的赵有才被压着上了警车,他有条不理的放下茶杯,起身离开。
“老板。”门外的保镖颔首。
“程锦那边怎么样?”
“已经派人过去了。”
席景眼底闪过抹冷意,点了点头:“嗯。”抬腿下了楼。
与此同时。
程锦这边,正在上演一场‘速度与激情’。
出租车司机被一辆面包车紧追不舍,且对方不知道是有病还是咋滴,不顾红绿灯的哐哐撞他的车尾。
“嘭!”
又是一下。
区别于前两次的轻碰,这回对方轰了脚油门,直接把他顶出十几米远,要不是他有着二十多年的驾龄技术过硬的话,此时就已经翻车了!
程锦受惯性影响,一头扎在前面的副驾驶座椅上,疼的她两眼冒泪花。
“嘭!”
“嘭!”
“嘭!”
又是接
连着好几下的小撞击。
出租车司机都快吓尿了,勉强稳住了方向盘,看着后视镜对着程锦道:“你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妈的,我的车啊!这我可是要陪公司钱的,不行不行,前面路口你赶紧的下车,我可不拉你了。”
说着,出租车司机急拐弯,而后一脚油门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催促着:“快下车!快点!”
程锦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她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下去,不然就冲对方那个架势,她还能有小命活了吗?
“师傅师傅,你别赶我下车,我给你钱,你快点开车!”
“多少钱也得有命花才是,别废话了,赶紧的吧,下去,别赖着我!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你瞧瞧我这车子,都没办法继续做生意了,快点下去!”
司机推开程锦递给他的钱,无比迫切的道。
程锦扒着车门往外看了眼,见后面那辆车下来了人,他忙的抓住车把手,死活不肯下去。
“嘿!你这姑娘赖上我了呢!”
司机下车,对着那个人就道:“这人我不认识啊,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别……”
话没说完,那个人就给了司机一沓子钱,说:“把人弄下来,这是赔你的损失费。”
司机怔住了,手里这么厚厚一沓子,至少是有一万块吧!
司机乐呵呵的道:“好。”
拉开后车门,强硬的把程锦给扯了下来,然后上了车,紧忙的离开了是非之地。
“我我……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青天白日的,我可报警了!”
程锦一个劲儿向马路牙上后退,握着手机警惕的瞧着眼前的人。
赵老板身边的人她认识一些,这个人看着不太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她那个爹,又招惹的别的债主吧!
不对,她老爹被赵老板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还没到日子放出来,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惹新的麻烦给她。
程锦正在头脑风暴着,这边的保镖看着程锦开门见山的道:“之前首都我家夫人在饭店
门口的车祸,是你做的吧?”
程锦脑子嗡的声,大惊失色道:“你是席景派来的?!”
“程小姐,我们老板说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你是自己跑,还是我把你拴在车后面拽着你?”
程锦傻了眼:“你说什么?你……”
席景这么狠的吗?
光天白日就敢……这样?
真当景城是他的了?!
不对啊,今天按道理不是那批货会到鹿城,然后席景麻烦缠身,为何会忽然来收拾她了?
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程锦脑袋被卡住了般有些转不动。
“你不能这样,我怎么说也是他大嫂!”
说着,程锦就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她要找温念!
可号码还没拨出去,程锦的手机就被夺走了,下秒她的双手被保镖用绳子捆住。
“啊!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保镖嗤笑,犯法?
亏她还知道有法律这回事!
教训程锦的事,自然也不好当街做的太明目张胆,毕竟现在怎么说,程锦都是挂着温念大嫂的名头,弄得满城皆知,对温念也不好。
于是保镖把程锦带去了郊外的空地,遛狗一样遛了程锦十多圈,以此来报上回温念一个孕妇被车当街追撞的气。
……
这事席景办的雷厉风行。
等解决完,他把工作一些的安排交代了下公司员工,加上码头有林元,所以他收拾了下行李,一身轻的去了海城找老婆儿子同居。
温念当晚回家,看到席景系着围裙,在餐桌后面摆菜,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身份地位……
变化的着实明显。
虽然自从复婚了以后,席景经常下厨,但有时候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是真的做到了复婚前所说的,不会再拦着她工作,家里事情都有他。
“回来了?快去洗洗手吃饭。”
“哦,好。”
温念放下衣服和包,进了洗手间。
洗好手出来,她往儿子卧室的方向望了望,说:“儿子还没放学呢啊?”
席景
脱掉围裙,拉开椅子坐下,边给温念盛汤,边道:“二十分钟前,澄澄竞赛部那边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澄澄要准备个全省比赛,要填表和练题型什么的,得晚一个小时回来。秀姨她不放心,加上家里有我做饭,便提前的去学校等澄澄了。”
秀福是真的把澄澄当成了自己的小孙子疼爱。
自澄澄转学,新学校没有因为澄澄年纪而对他轻视,所以他的题量都跟高年级学生一样多,每天秀福给席一澄去送牛奶水果,秀福都是一脸又骄傲又心疼的表情。
有这样的保姆在,温念平日里在孩子上,省不少心。
“秀姨人真的不错,我想等咱女儿出生,给秀姨多涨点工资。”
“应该的。”
温念喝了两口汤,想到什么,抬眸道:“我大哥今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很难得的跟我道了歉,语气听着很真心实意。”
估计是那天把程锦教训的狠了,回去温富贵看了程锦下场怕了,才彻底变得安分老实。
席景笑了下道:“那些货我帮着大哥销毁了,之后他和大嫂的日子让他们俩过去吧,总的是缠不到你我身上了。”
温念舒了口气:“可算是消停了。”
席景给温念夹了两筷子菜,目光温柔的道:“最近你和我都忙得脚不沾地,要不这周六咱俩出去约约会,过过二人……”
“嘶!”
温念突然变了脸色的放下碗,躬身捂住肚子。
席景嘴角抽动:“你就算是不想和我约会,也不至于拿这种事装吧。好了好了,别演了。”
温念额头上很快的布满了汗,咬了下唇,掀了掀眼皮,声音虚弱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真的疼,哈……不行,你先送我去趟医院!”
席景瞬间慌了,手忙脚乱绕过桌子扶了下温念的身子,“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温念深吸口气,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的,她保持着临危不乱的态度指挥道,“先收拾东西,我的银行卡、医保卡、身份证,还有产检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