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澄很期待陆宝来家里。
第二日,为了有多点和陆宝哥哥一起玩耍说话的时间,他把一些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
但下午放学,妈妈载着他去陆宝哥哥学校,他老远就见着陆宝垂着脑袋,很沮丧的站在大门口的一棵柳树下面。
席一澄眨了眨眼,蹭过去,按下车窗,呼唤道:“陆宝哥哥!陆宝哥哥!”
听到席一澄百灵鸟一样的声音,陆宝抬起头,视线对上后,他迈开步子过来。
温念下车,帮着陆宝卸下肩上的书包,拉开了后车门。
“陆宝哥哥!”席一澄开心的抱住人。
陆宝偏头看了下席一澄,想笑,但是完全笑不出来,就复杂着表情没说话。
席一澄感觉到了陆宝的不对劲儿,缓缓松开了陆宝,抓着脑袋退到一旁乖乖坐好,保持了安静。
温念也看出了陆宝的情绪低落,想必是受了父母感情的影响。
“……陆宝,”温念轻声细语的道:“等下阿姨把你们送回家还要去趟公司,让澄澄带着你在家里玩,然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就和澄澄讲。”
陆宝绞着小手,低低应声:“嗯……”
温念笑了笑,没有再主动攀谈。
把孩子送到了楼上,嘱咐了秀福两句,温念就又驱车去了公司。
半个小时后,席景来了她公司。
这个点公司里的员工都下班了,也就剩下了温念一个人。
席景推开办公室进来,手中拎着某饭店的食盒,无奈道:“早上不是说,陆宝晚上要来家里,让我早点回去一起吃饭,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转道来你这?就留俩孩子在家,不太好吧。”
“我这不是去接陆宝放学看到孩子心情挺不好的,咱俩要是都回去,陆宝肯定会觉得拘束,咱家澄澄机灵,跟着陆宝同龄人也好说话。”
温念合上文件,把钢笔放到笔筒里,起身绕过办公桌,“我中午就喝了一碗粥,早就饿了,你都买了什么?”
席景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唇角带笑的一一打开食盒。
有八宝鸭,红烧猪蹄,素蟹粉,还有海鲜粥和灌汤包。
看下来,温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这么丰盛啊。”
席景把勺子放到海鲜粥里递给温念,而后夹了一块鸭肉喂给她:“想着你在这里每天只忙着工作,应该还没来得及好好尝尝海城的特色菜。味道怎么样?”
“嗯,很不错。”温念自然而然的转手喂给男人一勺粥,说:“你不是月底回景城,我今天让小杜帮我预约了第六人民医院的医生做体检,你看看,你二十八和二十九号,哪天上午的时间可以空出来?”
“我二十八号可以,不过好好的,怎么忽然要一起去做体检,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席景不免紧张起来。
“没有。”温念笑道:“这不是要要孩子吗?所以做个孕前体检,保证质量。”
席景戴上一次性手套,撕了一块肘子肉给她,表情有些幽怨,“你是怕我不行吗?”
温念差点没被呛住,忍俊不禁:“你对自己有点信心。我是想万无一失而已。”
上辈子她是2000年九月九号查出怀上的席一佳。
这眼看着日子就近了,她有点紧张。
毕竟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万一这个孩子不能如期而至呢?
如今她有能力给女儿最好的生活条件,她想要席一佳出生,想让她和她的哥哥席一澄一样,可以重新拥有个幸福健康快乐的童年。
席景:“我对我自己是有信心,但关键是,你最近忙,偶尔夜间我想要,还要顾忌着隔壁的儿子……我发挥的空间实在是有限。”
“嗯……”是这么个道理。温念吃了两口粥,思索几秒后,提议:“要不等下,咱俩去酒店开个房吧?”
席景愣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情事上面温念不是个扭捏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多开放的。次次都需要引导,需要带领,她才能全身心的投入。
并且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过,若是没记错,这是第一次。
“你……”席景看着她,确认道:“认真的吗?”
“嗯!”温念干劲儿满满,还用手肘碰了碰席景催促,“你快点吃。多吃点!”
席景:“…………”
——
大人不在,小鬼当家。
席一澄和陆宝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怕被打扰,席一澄还把门给反锁上了。然后哒哒哒的跑到陆宝面前问:“陆宝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
陆宝坐在床尾,抬手抹了抹眼睛,“我爸妈要离婚了。”
昨天早上,韩笑打电话质问陆绪和陆绪吵架,陆宝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他妈妈说要离婚,还听到了妈妈砸东西。
真的好令人害怕。
“离婚?”这个席一澄熟悉啊,因为他爸爸妈妈也离过婚,当即很有发言权的道:“没事的陆宝哥哥,爸爸妈妈离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正在哭鼻子的陆宝呆了呆,湿漉漉着双眼,困惑的看着席一澄,诺诺的重复:“离婚正常吗?”
“是的啊。”席一澄拉了把椅子,坐在陆宝面前,头头是道的说:“爸爸妈妈离婚,就像是我们小孩子吵架一样,没有办法在一起玩了,就只能分开啦,等以后,爸爸妈妈又想在一起玩的时候,就会重新在一起了!”
陆宝到底是比席一澄大了几岁,没有被席一澄轻易带跑偏,皱了皱眉:“不是你说的这样的,大人离婚和我们小孩子吵架完全不一样。”
“一样的!”席一澄坚持,还举了真实案例,“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
陆宝摇头:“不是的澄澄,爸爸妈妈离婚,他们就有一方不要我们了。我就可能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了。”
“不会的陆宝哥哥!”席一澄斩钉截铁:“爸爸妈妈离婚了,也还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陆宝眼神迷茫:“啊?”
怎么感觉席一澄说的有道理,可是又不是这个道理。
天呐!
他脑袋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