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莺？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赵总抚着胸前衣摆起身，说：“我在这边谈点工作，你呢？”
何莺言笑晏晏的说：“我今天闲着没事，出来和我朋友在对面商场逛街，完了过来喝杯咖啡，没有想到会碰到赵叔您，那个，您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我这边基本谈完了，要不你和你朋友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赵叔请你们。”
赵总热情的拉开旁边的椅子给让了座位。
温念见着何莺和纪苒俩人从容入座，下意识的侧目看了下蓉姐。
果然，要是头上可以喷火，蓉姐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
温念舔了下唇。
这事，她还真是没法安慰什么。
只能说点寸！
服务员又给端上来两杯咖啡。
何莺抿了小口，然后笑眼看着她们：“蓉姐，温小姐，我们真是好有缘分，又见面了。”
温念正要说话，赵总先一步的发出疑问：“小莺，你们认识？”
“嗯。”
“嗐，早说啊，不知道她们是你们朋友。”
他今日赴约过来是焦蓉大学同学给他们签的线，他跟着焦蓉大学同学有点合作关系，人家都开口了，他过来纯粹是为了给个面子，能不能成不是重要的。
不过如果是小莺的朋友，那就是不能成的事情，他也得想办法做成。
何莺哪里会让焦蓉和温念沾她的光？委婉解释道：“蓉姐是我前辈，温小姐的话……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
温念心道这个何莺真挺厉害的，不怪蓉姐栽在她手上。
她浅笑着回：“同在一个行业，想必日后还会有更多同何小姐打交道的机会。”
同一个行业，不懂立场，注定了她们是竞争关系。
温念的话，有种在说‘来日方长，大家走着瞧’的意思。
何莺顿时觉得有趣极了，一个火锅店老板跨行在她这里大放厥词，到底哪来的勇气啊？
好笑。
“温小姐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期待了。”说着，何莺想到了什么，“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事先不知道冯老师答应了你们五月份出版的事情，你们现在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焦蓉收拾了下桌面散落的稿件，客客气气的对着赵总道：“我们还有事，先不打扰赵总了。”
赵总刚听着何莺和温念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听得云里雾里的。
眼下闻言，他慢半拍的朝着焦蓉点了下头，说：“好，我们这边会尽快给二位回复。”
焦蓉伸手过去，道：“很期待合作。”
赵总跟着焦蓉握了下，说着场面话：“天乐也是。”
……
从咖啡店出来，温念和焦蓉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彼此疲倦忧愁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今日这趟的结果。
——完蛋，没戏。
三天后。
天乐那边给了回复，大概意思是稿子他们看过了，不符合他们要求，不过可以留下做储备，给他们开了二十七万的价格，要买下所有版权。
报社里一片‘草’声不断。
“二十七万？所有版权？草，他们咋不去抢银行？”
“草……搁这把俺们当韭菜割呢？”
“就这个价格，我们同意，作者也绝对不同意。玩呢么，草！”
焦蓉：“……”
蒋琬：“……”
温念：“……”
报社里她们三个发言权是最大的，但是谁也没有出声。
其他人抱怨完，纷纷看向她们。
有人迟疑道：“蓉姐，咱们不会要卖吧？”
大家伙儿面色沉重。
骨气这东西，在生活、生存下，如同笑话一样。
他们报社已经入不敷出很久了，同行人都对她们很不看好，没人给机会，只能自己创造。
现在要是能把稿子卖出去弄点钱，出版那边的费用也就会宽裕些。
但是……
很憋气。
蓉姐转了转手里的钢笔，侧目看了看两边，道：“温念，蒋琬，你们两个对此有什么想法？”
温念：“不卖。”
蒋琬：“不卖。”
俩人异口同声。
说完后，互相看了眼，温念笑了，蒋琬也笑了。
蒋琬直起身子，正色道：“蓉姐，我们不光是要维护自己的权益，作者的权益我们也有责任维护。这个价格，别说是对有出版经历的老作者，就是新作者卖全版权也不带这么低的。天乐那边纯属是趁火打劫，美日就是饿死了，也绝不饥不择食！”
